轻纱笼着莹白如玉的胴体,行走间绰绰约约,添了无尽的美态与诱惑。
邓公公送蒹葭到雨露殿内,才要关阖殿门,她只问邓公公讨了两样东西,邓公公略一踌躇后,吩咐宫女呈放于龙榻旁,接着,便悄无声息退下,独留她和这重重叠叠的帷纱。
一层一层揭开帷纱走进去,她将在这里,完成‘进御’。
不论,是否真是太后赐下的司寝品级,既出自帝王之口,自然,不会再有任何转圜。
这位帝王在过去一月中,因守孝是不近女色的。
而明日,即将诞生中宫皇后。
帝后大婚之前,按着祖制,帝王不能宠幸其她嫔妃,于是,她们四位女官便充当了这样一种‘角色’。
这些宫闱秘事,从太后赐下的图册里,她看得明白。
也明白,今晚过后,她会面对的一切——
待到新选的嫔妃们进宫,各位教引嬷嬷告诫主子的第一桩事宜,如果不出意外,该是她这个奴婢趁这几日空隙的种种媚主行径,让主子们不仅要提防,更要瞧清楚,女子德行败坏,莫过于像她这样。
至于昔日得宠的苏贵姬,此时还在暴室,倘若出来,恐怕,更是添了怨恨。
这些,是他要的吧?
呵,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他和太后之间的关系,微妙到,让人难以多做揣测。
而她,在这种微妙的关系中,一步不慎,便会沦落得比今时今日还要糟糕的地步。
算了,不去多想这些了,再想,有什么用呢?
微微拢紧轻纱,她听到,他的脚步声,是这样清晰地步入殿来。
轻柔地转身,躬身请安:
“奴婢参见皇上。”
“免了。”他径直走到她跟前,她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姗姗走近他,纤细的手指有条不紊地替他宽去身上繁琐的龙袍,以及贴身的云纹中衣,当男子精壮的胸膛映现在眼前时,蓦地,她的心,忽然疼痛了一下。
不过,仅是轻微地疼了一下。
她来不及去琢磨为什么会疼,只巧笑嫣然地引他慢慢朝龙榻行去。
这月余的学习,果然是有所裨益的。
譬如,她知道怎样的姿态是最美的,怎样欲拒还迎的娇羞,是让男子,更为怦然心动的。
可,为什么,随着一步步地演绎下去,她的心,开始愈来愈抽疼呢?
眼下,容不得她去顾及这种心疼。
因为,她看得清楚,那男性的象征,没有丝毫的动静,一如,西陵夙只嚼着慵懒的笑意凝着她,再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做一个动作。
而她,做为司寝,却是必须要让那……
这,是‘进御’的基本。
她没有解开自己身上的轻纱,将露未露时,才是最诱人的。
她也没有覆上帝王的薄唇,因为,她不想回忆起水中的场景。
龙榻旁的几案上,摆着,她让邓公公预备的东西。
现在,她稍侧身,从玉壶中倒了一杯烫烫的水,将樱唇蕴热,随后,打开冰碗,檀口含进一块冰。
做完这简单的步骤,她微俯身,细碎的吻从西陵夙的颈部,一径往下。
那先火后冰的感觉,加上女子柔美细碎的吻,竟让西陵夙自控的神思如遭雷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