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
“那日本学生说,他们真的有缘,因为他们如此相像,如果说是亲兄弟,没有人会怀疑。”
“你就是那个中国学生,你顶替了那个藤原秀树。”秦瑶一脸迷糊地猜测着。
顾西城没有直接回答秦瑶的问话,而是平铺直叙地说,“中国学生被救后,没有被送进医院,而是送到审讯室,受到非人的折磨,最后确定他是唯一的幸存者,才放了他。”
“没有想到,那个他却是日本特训的国际间谍。”
“你说什么?”秦瑶惊诧的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就是那个顶替上去的藤原秀树?你就是成功顶替了那个国际间谍?”
“不是我成功顶替,而是他失败了,他想利用那次海难,将与他相像的我,在乱杀中死亡,对外宣布藤原秀树已死,我不知他要逃脱什么,可惜那次他死,我没死,有时候想,那次在酒店的火灾也是不是他有意为之,利用我的死亡顶替着他?”
顾西城两行眼泪滑然而行,对着天空喃喃说,“对不起!”
“你对不起谁?那个他就想陷害于你,还是一次巧合?”秦瑶继续迷糊着。
“一次,为了查清外国一个特务的资料,获准去查了资料,无意中发现藤原秀树的机密。”
原来,他差点成了顶替藤原秀村的冤魂。
“顶着他的身份,我对同胞作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比如亲手送一些无辜的人进入人体实验室,比如明明知道日本军方会假借一事端,来制造中日双方纠纷,我却假装着合谋,假装着为大和民族效力,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一个小姐,我发觉她就是一生最值得爱护的人,却不能去好好地去爱她,于是决定,将大笔的财富转移,转移能宽慰我的心的那个账户上。”
顾西城侧过头,看着秦瑶,眼睛却是欲罢不能的情愫。
“可是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也算是我恕罪吧,我只是想有一天,与我最爱的小姐在美国的一个乡村,养一大群小孩,平静地过着相依相偎的生活。”
秦瑶一愣,他口中的小姐就是说自己。
“可是她却死在我的怀里,被日本人打死的。”
“啊!”他好直白,他最爱的小姐并不是自己。
只是她托向我照顾好她的爷爷。
“只是我为什么要你冒她的孙女,就是减少孔家唯一在世的爷爷的伤害。那些财产我全部按照孔茵茵生前的愿望办了一学校,还有购买武器枪枝支助正规部队,为孔茵茵报仇!”
秦瑶惊过一丝遗憾,在他的心目中,原来最爱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把她当作替代品,一种失落涌上心间,眼底深处流动着深深的遗憾。
“可能上天怜悯我,让我遇见与孔茵茵酷似的小姐,我开始只把她当作替代品,可是她的好学,她的与孔茵茵完全不同的性格感染了我,我决定用一生去好好地爱她!”
秦瑶惊愕住,她昂起头,看了看那一脸悲伤又一脸幸福的顾西城。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奋斗的目标,比如你哥哥宁可放弃权贵,也要从事他的事业。陈维为了自己的政治目的,拜倒在贾谋治的门下,我也是,我信仰哪个组织,我就服从于他,组织上要我接受瓦妮莎的追求,而放弃自己的真爱,那几夜我真的彻夜难眠啊。”
秦瑶再次微微一愣。
她曾痴心以为他一直暗恋自己,一直在追求着自己,原来,他会轻易改变与放弃。
“可组织上同意,我一旦完成了我的任务,我就可以与我最爱的人远走高飞。当然,我也愿意为中华民族做些一个年青人该做的事情。”
明了,明了,秦瑶长叹了一下,当知道顾西城的真实身份时,她感到愕然,她觉得他的身份的复杂而带来的重担是常人难以想像的。
可是她与他能走到一起吗?明明不可能,他还畅想着。
秦瑶苦笑了一下,“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一定非要有个什么固定的结局,兴许就保持一定的距离,就是最美的,我愿意保持着这样的状态。”
也算是明里暗里拒绝了他的幻想。
“往后,你还是要小心的为好。”
“嗯,我是步步小心别人给我的步步营算。”
顾西城对着远方,充满自信的神色说,“我相信,我的未来一定为我所愿。”
两个人同时侧目而望,四目相对,无言无语,一种情愫同时在两个人的眼底缓缓升起。
可是一道看不见的墙,阻挡着他与她。
他幻想着未来的那一天。
她担忧着他的未来的每一天。
没有结果,也是一种美,秦瑶并不拒绝这种清纯的爱之美。
秦瑶抬起手腕一看,时间真快,到了上班的时间了,她要抓紧将手头的事务处理好,办理好交接。
忙了三个小时,秦瑶才喝了一杯咖啡,斜靠在椅子上,陷入了纷繁的复杂事务中。
今晚还要见孔爷爷,她提前下了班,买了一些水果与糕点。
她招了一辆人力车,她边观看街景,边想是怎么告诉孔爷爷的实情。
她不知身后有一辆人力车悄然紧跟着。
下了人力车,走进那深深的胡同。
一个身影紧紧跟着她。
“爷爷!爷爷!”她欢喜地叫着。
推开门,顾西城正与爷爷在庭院里把酒对欢。
“茵茵,这么长时间才来看爷爷,爷爷叫你搬回来住你不来,你看顾先生却天天住在这。”
秦瑶听闻,淡淡地笑了笑,他可真的不愧是好孙女婿,只可惜孔茵茵太意外。
爷爷看起来状况还不错,秦瑶那颗紧悬的心也放松不少。
秦瑶注意到管家和家佣全部都换了,她细心地发现连门锁都换了。
他们在屋内欢声笑语,根本没有注意三个警察已悄悄包围了这坐老宅。
酒足饭饱之后,秦瑶觉得还是打打麻将,陪着孔爷爷。
叫来管家,各坐一方,孔爷爷洗牌的动作快而又麻利。
“怦怦怦!”急促的敲门声,大家都为之一愣,好像孔爷爷没有熟人。
家佣打开门,五个武装整齐的警察气势汹汹地打开门。
“对不起,各位,我们接到举报,你们涉嫌聚众赌博,没有想到,还逮了个正着。”
“这位警官,对不起,我们只是家庭休闲,并没有赌博。”顾西城轻挑了一下眉毛,便知来者是有目的,冷峻的眼光投射过去,冷冷的无邪地笑一下,他到底要看看,这几位警察要做什么?又受谁的指派?
“赌博不赌博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们说了算。”这位警察并不知道顾西城的来头,对着顾西城大喊大叫。
“好吧,那想怎么着?”
怦地一声,一个花瓶发出巨裂的碎裂声,秦瑶发出惊慌的尖叫声,顾西城暗眸一沉,谁?居然开枪了。
“这个从英国带过来的手仗手枪,今天也要试试它的枪法准不准?”孔爷爷拿着那根冒着弹药味的手仗,得意地一笑。
孔爷爷的举动,倒让几个警察从态度,眼神,说话上,收敛了不少。
“老爷子,我们奉命来检查,我们也得向上有个交待,你也要理解我们的难处。”
“如果查出谁身上有五千大洋,认定为赌资,你说怎么样?”警察倒是有点惧怕着孔爷爷,一个九十来岁的老爷爷是谁也不怕了,他们还年轻,犯不着与他冲突。
顾西城首先站了起来,让那位警察搜身。
他身上只有零用的一千多元。
管家身上身无分文。
几位警察看了看孔爷爷,说,“你老人家也不会那么多钱在身上,那就不搜身。”八壹中文網
他们倒是害怕孔爷爷身上又会有什么暗器,犯不着与九十来岁的老人对着来。
顾西城抽起雪茄,他吹着烟圈,他到是要看看这位警察要唱什么戏?他知道这几个警察不会平白无故的来,一定有黑手在操纵着,他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我们没有带女警过来,所以这位小姐就不搜身了。”
这位警察说得好像也很在理,顾西城继续作无聊状。
“不过,这位小姐如果你的包里有五千块,我们就得认定为赌资了,也好向上面交待。”
“我们包里从来不放哪么多的钱,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可以查。”秦瑶递来手提包。
这位警察看样子就是胸有成竹了,顾西城猜这个包在她来之前,被人动过手脚,他断定这包里一定会超过五千块钱。
他狡黠地一笑。
“我忘了,那包里有我刚刚放进去的三千块。”
那位警察愣了一下,打开包里,数了一下,不多不少,刚好五千块。
原本五千块可以将她带走,不过好像今天在场的人,不会轻易将她带走的,不如顺手做个人情吧,看到冷冷的先生,那位警察心里毛了一下,如果这位小姐有丝毫的举动,他会出手的。
“对不起,小姐,以后不要带这么多现金,夜晚出行,也不安全。”
那位警察礼帽地脱下帽子,笑了笑走了出去。
“且慢!”顾西城大吓一声。
“你们进来了,你休想出这个门。”冷冷的声音令人毛骨怵然。
“什么意思?我们只是例行公事。”
“例行公事?也就说这一块地方都在查,而不是查我们这一家,那么你们意外殉职,故计也查不出什么头绪来。”
说那时,那时快,顾西城举起两把手枪,冷冷地对着几位警察。
“顾先生,你别这样,他们并没有伤害到我们,他们只是例行公事。”秦瑶在一旁焦急地劝着,管家吓得躲在角落里不敢言语,孔爷爷似乎没有听见一般,依然在玩着麻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