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明心门本就没有销声匿迹,而是换了个名字,至于名字我可就说一次,你别忘了。”
美艳女子心急如焚,只想从溶璇的嘴里听到放了自己的消息,却又不敢打断,生怕这一打岔,断的就是自己的命,只能等着溶璇说着这个毫无相干的话题。
溶璇轻轻吐出三个字,却美艳女子肝胆欲裂,心死如灰。
“自在阁。”
论消息情报,谁又能比过无事不知的自在阁?美艳女子出卖雇主的举动只能是徒劳无功。
美艳女子的神情就这么凝固在了惊惧之中。
“阁主。”皆是一身黑衣银色绣样的杀手尽数回到溶璇身后,低头站好,无其他的杂声。
此时一直遮挡着月亮的乌云正好散开,溶璇就着洒进屋内的月光扫视了一圈,除了三具东歪西倒的尸体,还有洒在地上的零星血迹,光看其他东西根本看不出来这里经历过一次厮杀。
溶璇点点头,算是对这次的行动表达了满意,“不错,终于不再是一片狼藉了。”
所有身着黑衣的杀手皆是朝向溶璇单膝下跪,沉声道:“见过阁主。”
自在阁乃是明心门改名,除了接任务更加随心所欲外,其一应事务均未改变,而本来只是以刺杀出名,改名之后情报一事上也跃然而上,成为一方巨擎。
世人趋之若鹜的风雅之地清乐楼楼主,也是游走在灰色地带让人闻之就心惊胆战的自在阁阁主。
皆是白溶璇。
“走吧。”
第二日,让人震惊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先是众人以为不复存在的明心门重出江湖。
而明心门的身份也变成了人人耳熟能详的自在阁,主人也早就不是明心门以前的门主,换成了个喜好白衣与玉箫的女子。
重新出现在众人视野里的明心门以自在阁的身份重新洗刷了暗势力。
无常宫虎民道的分处被自在阁灭了个干净,连叱诧江湖鲜有败绩的无常宫三煞都殒命于自在阁手里。
而无常宫对外也没有什么表态,装作仿佛不知道这件事,也叫众人知道了明心门还是那个惹不得黑暗势力。
甚至明心门还放出消息,以后明心门不再存在,有的只是自在阁。
渐渐的清乐楼的人不能惹的消息也在江湖客里传开了,不少人都暗自回想自己在清乐楼是否有冒犯过清乐楼里的姑娘,生怕下一个成为江湖谈资的就是自己。
这些事情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盖过了清乐楼重新修缮的风头,而也没有人会想到这么个黑白不沾的清乐楼与自在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非要说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她用自在阁来养着清乐楼,而清乐楼偶尔也能为自在阁的情报业务提供帮助。
当初那个想黑吃黑的本是明心门里的副门主,许了诺不打算做溶璇都不想追究了,本来就是一时兴起救个人,结果还想蹬鼻子上脸的黑吃黑,以为溶璇是个软柿子,结果被燕啄了眼。
但是那老头毕竟是副门主,明心门又有着如此的江湖地位,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溶璇也没想到,她想捅了马蜂窝一样。
为了一次性了结这个麻烦,溶璇干脆利落的单刀赴会直捣黄龙,单枪匹马的直接杀上明心门,把明心门当时的门主斩于剑下,不愿意臣服的门主的心腹也全都成了溶璇的剑下亡魂。
明心门作为黑暗势力的老大,自然隐藏的很深,消息也鲜少有人知晓,因此明心门内部的大洗牌,江湖上也没有得到一丝消息。
谁也没想到一直都是从内部以养蛊式四杀选拔的明心门门主,会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给半路截胡。
毕竟明心门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谁也没想到会出现一个如溶璇这样的妖孽。
这刚好也是溶璇想要的,若不是占了明心门她也没办法为月怡报了仇还能把清乐楼摘出去。
月怡和她关系匪浅,月怡的死和她也有关系。她一直都知道左家深陷权力斗争的漩涡,也都知道左家有极大的可能性成为四皇子与二皇子一派把斗争摆到明面上的牺牲的棋子。
但是当月怡要跟左承志走的时候,她没有劝阻,她觉得那是月怡与左承志之间的事情,与她无关。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旁观者又如何劝的动局中者,她就懒得做着无用功,即便月怡是她的养母,这些都与她无关。
为月怡报仇,不代表溶璇想把清乐楼推上风头浪尖。
她只想单纯地把清乐楼当做享乐的净地,再加上一开始月怡在时送嫁,清乐楼一直就是入不敷出,溶璇也干脆利落的不再操心清乐楼的收入,直接按照自己想要的格局进行大刀阔斧的改建。
江湖的动荡不休不只是因为溶璇的这次复仇,还有朝堂上争权夺利的影响。
然而这一切都没影响到清乐楼。
清乐楼上下也在为了溶璇提出的要求忙的脚不沾地,一时间仿佛与风起云涌的江湖朝廷割裂开来,倒真成了个闹中取静的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风一阵一阵的吹,春意被带走,却迎来了闷热的暑气,炎热闷湿的天气更是让一切都变得躁动不安,除了清乐楼。
早在刚刚开春的时候,溶璇就吩咐下去扩建了冰窖,而冰砖早就准备好了,甚至特意想办法改动了清乐楼挂在门口隔间的白纱,防止冷气泄露达不到消暑的效果。
几乎每个有人的房间都放了一盆冰砖,白色的雾气从白瓷的盆中氤氲升起,过了边沿在缓缓落下,最后消散在这炎热的三伏天。
“白小姐,工头说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彻底竣工了。”白薇走到溶璇身后从飞絮的手里接过扇子,亲自替溶璇摇扇驱热。
“好,你管着就行,你我从来都是放心的。”溶璇也不睁眼,懒洋洋的靠在贵妃榻上。
系统无语地看着溶璇这“穷奢极欲”的享受,说好听点是信任下属,说难听点就是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只管指挥别人,偏偏听见这话的白薇还极为的高兴。
“楼主。”飞絮掀帘子而入,递上一封书信,这封书信一看就来头不小,毕竟可是烫金飞花信笺,这纸可是有价无市,能拿出来的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