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开始讨论起程钰钰点心铺的经营时,却听到内室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那声音正朝内室的方向发出,也越来越大。
突然,一个人掀开了门帘,露了一个脑袋出来,原来是南宫的弟弟南宫绝逸。他正好奇的环视着内室,似乎是在确认他的哥哥是不是在这里。
当他看到南宫绝伦时,脸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接着就一把掀开了门帘,朝南宫绝伦跑了过来。
“哥,我听周掌柜说你和钰钰姐在里面谈事,就进来看看。”绝逸一把转进他哥的怀里,撒着娇。
“正经点,你钰钰姐还在旁边呢!”
绝逸听了哥哥话,似乎是为自己刚刚的不稳重有些害羞,也糯糯的向程钰钰打了个招呼:“钰钰姐好!”
程钰钰笑着点点头,其实一直以来她也想要一个这般可爱的弟弟,可是父母生她的时候二胎政策还没有开放,到开放时父母的年龄也已经大了,便放弃了这个念头,所以她的愿望一直到没有实现。
若是柳妾能顺利平安的生下那个小家伙,自己可要多多照顾他,程钰钰想着。
“你们今天晚上要去哪里玩吗?带上我吧,我一个人在府里好无趣啊!”绝逸看着他哥和程钰钰,打听着他们今天晚上的行程。
“既然如此,要不就让绝逸和我们一起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危险。”程钰钰看着绝逸可怜兮兮的表情,瞬间就站到了他那边。听着绝逸的话,程钰钰向南宫提议。
南宫沉思了一会儿,觉得确实也没有什么危险,便同意了。
“好吧,那你今天晚上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吧,就在这镜水湖的画舫上看夜景,看不准玩水、不许乱跑。”南宫知道自家弟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所以再三叮嘱道。
“我知道了,知道了。翻来过去就是那几句话嘛!早就记住了。”绝逸看着自家哥哥又要唠叨起来,捂着耳朵躲在程钰钰身后。
“早就记住了有什么用,每次要听才是。可你每次一开始玩就忘了形,到处乱跑。今天可不许这样。”南宫有些严厉,知道只有这样才能镇住他。
绝逸看着自己哥哥认真的模样,也不好再开玩笑,脸上不再露出嬉笑的表情,严肃的点点头。
几人先是在酒楼用过了晚餐,待月上树梢时才慢慢的往目的地走去。
也许是许久都没有在外面玩耍,一路上车厢里全是绝逸的声音,吵吵闹闹的,也没歇息一下。
看着活泼的绝逸,程钰钰将他和陈婉妍联系了起来,他们都这样年幼,家里又有年长的哥哥或姐姐照料,所以才养成了这般天真活泼的样子。
若是介绍两人互相认识,不知道他们是会成为很好的朋友还是欢喜冤家呢?程钰钰好奇的想到,但思想却不知不觉的转到了她和程芸祎身上。
看看陈家和南宫家,再将程家和他们比较,这相似的家庭却形成了完全不同的气氛,而造成它的原因却可以有很多。
或许是因为程芸祎比她大,却是庶女;或许是两个女生之间矛盾本来都多;或许是性格使然。
不论如何,与陈家两姐妹、南宫家两兄弟友爱的相处不同,她和程芸祎之间是充满了不信任、厌恶的。
他们三人到达湖边时,临岸的地方正停靠着一艘华丽的两层画舫,而这时,湖面上也散布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画舫或游船。
这湖离京城不远,就在出城门几里外的地方。它的面积很大,湖面常年平静无波,倒映出周围山林树木的模样,就像一面镜子一样,所以这湖被人取名为“镜水湖”。
湖边栽满了各式各样的树木,其中便有许多枫树,所以一到秋天,枫叶被染成红色时,连这湖水也像被涂上了颜色,引得游人纷纷前来观赏。
停靠在岸边的这艘画舫很大,长约五丈,船头正舱各一丈三尺,分为上下两层。这画舫的栏杆还有其他地方都全部涂上了红漆,显得崭新而又有气魄;在栏杆周围,还挂上了几个荷花形状的灯笼,灯光映在水面上,像盛开的荷花般。
舱底平坦如广场,顺着台阶下去,即是正舱,也就是一楼,正舱两旁都设置了桌位,中央还摆了一个方桌,可作吃饭或玩乐之用。此外还有中舱和后舱,用作船夫、厨娘使用。
画舫的二层则专用于客人住宿与观景之用,这里窗明几净,适合站在此处眺望远处。除了一部分空地外,里面还隔出了几个个房间,用作休息之处。
待几人上了画舫,它便轻巧的驶离了岸边,朝湖水中央走去。
夜越来越深,明亮的月亮挂在树顶上,像是有一只手掌将它高高的托在上面,否则就会掉下来似的。
周围的景色都在这天然的“路灯”照耀下,显示出自身的形状与色彩来,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南宫和程钰钰都倚在二层的栏杆边,一边看着在月光照耀下周围美丽的山水夜景,一边谈天说地,氛围很是轻松愉快。
而绝逸见着两人将自己撇到一边,在那里谈的正欢,而且自己对他们所谈的话题也不感兴趣,便刻意的忽略刚刚南宫所做的叮嘱,悄悄的跑到了一层的甲板那边,想在那里玩水。
可正当他俯下身去,却发现正有一个黑衣人潜伏在水下。他看着慢慢漂浮在水里的半张脸,吓得尖叫了一声,并向后跌坐在甲板上。
这少年尖利的声音打破了山林间的平静,也让正在聊天的人马上中断了话题,向甲板那边跑去。
南宫身边的侍卫速度更快,他们瞬间分成两队,一队赶紧将绝逸包围起来,将他护在其中,只留下一个一人可过的空间给南宫绝伦和程钰钰;另一队则一点都没有犹豫的跳下了水,将绝逸发现的、潜伏在水底的那人给抓了起来,一把扔到了甲板上。
那人似乎是已经被人刺伤,黑色的衣服上浸染着暗色的鲜血,并且血迹的范围还在不断扩散着。
受伤和潜水似乎都消耗了他巨大的体力,使他被扔到甲板上之后,不仅整个身体都被水泡的有些发白,同时也没有力气再进行反抗,只是手脚无力的想要撑着地面,借力站起来。但看着他既没有想要攻击的意思,也没有逃跑的想法,程钰钰等人有些疑惑。
其中的一个侍卫撤下了那人戴着的黑色面具,露出了里面被水浸泡的有些发白的面孔。看着这熟悉的面孔,程钰钰脱口而出道:“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