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里,程钰钰挖空心思的想要从各处收集关于自己身世的消息,终于,她将主意打到了程母身上。
这日,她专门到程母的居贤宅去给她请安。程母见她来了,也只是神色淡淡的请她坐下,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但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程母的脸色变得和蔼可亲起来,她开始谈起程钰钰和程芸祎两人之间的童年趣事,似乎是想可以拉近她们之间的距离。
程钰钰起初还有些不明白她的用意,在一番寒暄之后,程母的一句话终于表明了她的用意:“钰钰啊,你看老太太罚你姐姐抄佛经、关禁闭的事情,看在你们儿时这般要好的份上,你就帮她求求情吧!”原来,程母的真正意思是要程钰钰去向老太太求情。
程钰钰虽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些消息,却也不愿意程芸祎这么简单的就结束了惩罚,于是也假意答应下来:“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我当然要去老太太面前说些好话才是。但是母亲你也知道,老太太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这回又吃了那些被下了泻药的糕点,腹痛难忍,伤了元气。所以我也不知道到老太太跟前去劝说到底有没有用,母亲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才是。”
程母哪里不明白程钰钰的意思,但也不好直接发火,就这样答应下来。
“不过母亲,我有一事倒是十分好奇。前几日宫里送帖来,传话的公公说是什么想要再见见故人之女,这故人可是说的姐姐的母亲,那位死去的姨娘?”程钰钰试探的询问到,想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程母听到这话,面上一僵,明显的露出回避的神色,似乎对此事不想多谈:“这我也不清楚了。月夕宫宴时你和芸祎好好参加就是了,不用管这么多有的没的,操心这些琐事。皇上日理万机,哪有空来面见你们啊!”
“对了,你不是在那个什么齐味斋有股份吗?多久再带点那里的点心回来,有好多太太都跟我抱怨说你们那儿的点心限量,派下人去排队都买不到啊,什么时候聚会的时候我要拿去炫耀炫耀。”程母明显的转移着话题,不想再谈论跟那姨娘有关的事情,程钰钰见状,也就不再询问。
而金玉苑里,程芸祎虽然被老太太惩罚抄佛经,但她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她一边抄着佛经,一边却在思考程钰钰最近古怪的行动有什么含义。她随时让下人关注着程钰钰的动向,好了解她的行踪。只有知道程钰钰一天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她心里才会踏实一些。
这时,不知从哪里产生的一个谣言却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的贴身丫鬟翠儿走进了房间,看见程芸祎正在抄经,便四周打量了一下,确认没有外人之后才走近程芸祎,对她说道:“小姐,我从院子里听到一个关于二小姐的传言。”
程芸祎本来就将程钰钰视为眼中钉,自然对于她的一切都是十分感兴趣的。她停下笔,关切的问道:“是吗?快说来让我听听。”
“我听院子里有丫鬟在说二小姐会一种特殊的舞蹈,跳起来身姿婀娜、妩媚动人,她们还说有人曾在居云阁的后院洒扫时看到二小姐在练习这种舞蹈,看完之后仍记忆深刻,不能忘怀呢!”
程芸祎听着这话,很是感兴趣。“那你知道有谁看过这舞吗?能够将这些动作具体形容出来吗?”
翠儿有些为难的说道:“小姐,恐怕不能。我问了许多人,都没有人能说出当时看到二小姐跳舞的那人的名字?我想这恐怕是做不到的。”
程芸祎听着这话,转了转手腕上戴着的手镯:“不行,我一定要知道程钰钰到底会的这种舞蹈是什么样的才行。万一她在月夕宫宴上表演、大放异彩的话,到时候就难办了。翠儿,你找个人,让她溜进程钰钰的房间,帮我翻翻有没有相关的书籍或资料,我要拿到手上安心。”
“是,小姐,我这就去找个可信的人来做这件事。”翠儿答道,又急忙的出了房间。
这天晚上,由于月亮被厚厚的乌云给遮住了,除了有灯笼和蜡烛的地方被灯光分割成了一个又一个圆形,其余空间都是一片漆黑。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适合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居云阁后院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穿着深色衣服、身材苗条的人悄悄的走了进来,看那身形,应该是个女人。
她熟门熟路的拐到了程钰钰的房间门口,轻手轻脚的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刚好可以容她通过。按理说开门时,总是会发出“吱呀”的一声,但不知为何,这人做这些动作时却毫无声息。
她踮着脚尖,慢慢的跨过门槛进了程钰钰的房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屋子里一片漆黑,室外也没有月光。可这人却像来过千万次一样,熟悉的就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她先是翻着外室的书架,为确认书中的内容,还胆大的从怀中拿出一个包着萤火虫的布包,用其中散发出的黯淡荧光照亮。可书架上并没有她想找的东西。
这人犹豫了一下,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朝内室挪动。程钰钰这时正在熟睡。
她走到书桌前面,翻看着上面的纸张、书本,终于,在一摞书的最下面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翻开这本书时,可以从荧光照亮的纸张上看到这书中的内容:这是一本画册,而书中的那个人物好像在跳着什么舞蹈,全本书的内容都是如此。八壹中文網
那人终于舒了一口气,将书小心的放到怀里,慢慢的准备走出去。
可正当她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却看到一个拿着蜡烛的身影在匀速的朝着自己走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变大的脚步声。
终于,那拿着蜡烛的人走到了门口,就要将程钰钰的房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