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是绵绵硬塞给我的,我……”
七夕慌乱的拾起这摊在地上的书,这会急的搓手,只道这些东西
不是自己的,她把这书急急忙忙的往袖子里塞,顾棠这会拉住了她的手,扬起唇角,把这手拿起,自己拿在了手里。
“走吧!”
顾棠把这手收了,这当下拉着七夕自上了马车,七夕这儿原想把那书夺回来,可没来得及,这书自己已经拿不到了。
一路带着无比的羞怯,七夕这会扭扭捏捏的随着顾棠上了马车,一路而行直至来到此刻芙蕖早开的湖上。
湖上芙蕖颜色各异,千姿百态,清随风晃动,别有风韵,惦记着顾棠怀中那书一路的七夕,这当下被美景吸引,心思并不再放在顾棠怀里的书上了。
早开芙蕖各有各的景致,有绽放正艳,亦有含苞待放,包下了一搜船的顾棠引着七夕泛舟湖上,在这莲叶间穿梭,七夕的手在水中穿过,没舍得摘下绽放正艳,格外动人的芙蕖。
只停在旁静静的看着,觉得十分的惬意。
顾棠在床头煮茶,煮的是白牡丹,荷叶间尚且没看到胆大的小鱼在其中穿梭,一眼望不到边的内湖之上,各家船只游走,都在瞧着最早一波的夏日景致。
端着茶与糕点回了船内的顾棠坐在了七夕的身旁,将七夕拢在自己的怀中,喂着糕点喂着水,七夕这儿入神的望着外头的芙蕖,他这边,已经打开了早起捡到的那两本书。
恰巧不巧,这翻开的一夜里头,正是一男一女泛舟湖上,衣衫不整,于这湖上景致相结合的一幕。
七夕看景致的看的乏了,转过头来原想与顾棠说说话时,刚巧看见了顾棠手中的一幕,此刻的七夕羞红了脸,忙伸手去抢顾棠手中的册子,原是坐在顾棠怀里的她一侧身,直接将顾棠压在了身下……
船身为着他们这会的动作小小的晃动了一下,好在船家原是经历过各样场面的,这会也不觉得什么,镇定自若的继续持着桨,对于适才的晃动,并不曾放在心上。
七夕跌倒在顾棠的怀里,手只差一点点就能够够到顾棠手中的那一本册子,顾棠凑在七夕的耳边只道“可不能再动了,再动这床再乱晃,咱们可就真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这话原是框七夕的,七夕一听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起了身,忙拉了拉衣襟,而顾棠这儿笑的开怀,把手里的东西收了,眉眼里则满是笑意。
“这书你可有?”顾棠知道七夕怕羞,这会没再逗他,收起了手边的书,妥善保管之后,怀抱着七夕,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不禁好奇道。
他知道的是,这样的书,但凡女儿家出嫁,好像都会准备上一本两本,供女儿家夫妻生活和谐享用。
这会这话问的正经,却叫七夕刷的一下红了脸,也没开口回答他,只点了点头。
这东西,定然是有的,就藏在出嫁时候嫁妆盒的暗格里头,十来本这样的书,可她没拿出来瞧过。
“回头寻出来,咱们一起看!”顾棠见七夕点头,不禁笑了起来,忙与七夕说道,七夕一听这话,饶是不敢乱动,引得船身乱晃,却还是忍不住的掐了一把顾棠。
“你原那一股正人君子清风朗逸的
气势现如今是真真没了,当真泼皮又无赖!”
七夕掐着顾棠,努了努嘴,一脸的娇嗔,顾棠看着美人与眼前的景致,这当下便只觉得欢喜,忍不住偷香,亲了七夕一下。
一场游湖下来,景色是看够了,可七夕叫顾棠亲也亲够了,若非七夕不肯,或许这船真的会同另一些,“不明原因”摇晃的船只一般,在这湖上成了奇景。
上岸之后,顾棠定了一家酒肆,在那酒肆里头亦有戏看,虽不是什么名角大家,却也能听来消磨时间。
顾棠带着七夕往食肆中去,这热闹的长街两旁则摆了许多的摊位,七夕这会走马观花,顾棠那儿则瞧见了一只碧玺所制的镂空雕花禁步,东西不贵,可这样子却实美。
顾棠的手身上前去想拿起一瞧时,刚巧,另一只手也与顾棠一般,想要拿起那禁步一观……
带着帷帽的那一双手与顾棠的碰到了一起,两个人尴尬的离了手,顾棠往后略退了一步“抱歉,不知姑娘也要看这物件,打扰了。”
七夕这儿的目光原放在别处,只听见顾棠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的眼前还站着一个人,她迷迷糊糊的,这会叫顾棠牵着,如今回了神,倒把目光放在了那禁步与那姑娘的身上。
“家里有许多这些首饰了,我们走吧!”
没的让顾棠尴尬,也不想去同一个小姑娘抢一个物件,七夕拉着顾棠的手,随意寻了个理由,便准备和顾棠离开了摊位。
只这步子刚要走,那帷帽里头的人唤住了顾棠“公子是要买这物件给心上人么,君子不夺人所好,女子也是一样,我家里这样的物件也多,便给公子买吧,公子的心上人极美!”
带着一种甜腻音调的话从这帷帽里头传出,说话的人退了退自己的步子,这当会福身一拜,便离开了摊位,把这禁步给留了下来。
顾棠与七夕没拦得住,都已经在这摊位前你推我让了一番了,这当会,顾棠也就早早的把银子给付了,付过之后,带着那匣子装好的禁步,与七夕上了早订好的酒肆包间里等着菜肴上桌。
“姑娘好好的做什么要把禁步拱手让人,我可瞧见了,那个是湘王,那时候湘王大胜陈国与羌族归来,您也去看的,怎么今儿个反倒跟不认识人一样,那禁步他定然是要用来送给他妻子的。”
也不知是不是缘分,七夕与顾棠这边刚坐定,耳边隔着一堵墙的声音便已经听到了这样一番对话。
禁步二字格外清晰,引起了七夕的注意,连顾棠在此刻也皱了皱眉。
“现如今的湘王妃是当初赫赫有名的典妾,传闻她并不能生育,现如今她是得宠,可谁知道以后呢,我不想落了刻意,现如今给禁步,等过些时日,巧遇一下,制造些机会,我相信,那个破鞋一定不如我。”
适才帷帽之下的女子开了口,撑着手想起与顾棠两手“不经意”触碰的那一幕,脸颊绯红,小女儿家娇羞格外的一副思春之样。
这姑娘是朝中四品典仪章大人家的庶出小姐,庶出的小姐,不比嫡出,有人筹谋,她桩桩件件都要自己来办。
看上顾棠,原是顾棠的条件摆在那儿,不说是她,便是换了任何一个人,瞧见这样一位俊朗清逸的公子,都会看上的。
除却这个外,更有一样那便是他现如今所娶的妻子。
一个典妾,就算是之后身份高升,那还不比她这么个好人家里出来的庶女。
破了身子的二嫁,那就是个破鞋,且还是个不能生养的,现如今瞧着是风光,可谁知道日后的场景。
她原是奔着这个去的!
湘王府里的侧妃,算不得委屈自己,且主母无子,她养出了儿子,那侧妃可比正妃尊贵!
今儿个这一幕,原是意外……
意外之中叫她瞧见了湘王府的马车,又瞧见顾棠带着七夕泛舟湖上,这才一路跟着,刻意之下有了那一幕。
虽是自己的刻意,却没有想露半点的痕迹……
只是那章小姐没想到的是,这么一个看似美好的意外,如今被她落下刻意的主人公就在其一墙之隔的地方坐着。
破鞋两个字叫顾棠如今面对着手边的禁步觉得厌恶,他似若珍宝的人,如何能够叫其如此对待,自己自然也不能叫这么一个人给硬生生算计。
“湘王到底还是太招蜂引蝶了,现如今这京城里的小姐也十分的有胆识有筹谋,回家罚你给我剥莲子吃!”
在顾棠隐隐发怒的当下,七夕的手拉住了顾棠,只让顾棠暂且莫动,他们原是来吃东西的,听了一茬笑话,那就当风过无痕罢了。
让阿继拿着手边的禁步去交给掌柜的,一会儿隔壁厢房里的饭钱他们来给,这禁步,也权当是送给他们的礼物。
七夕不动声色的将禁步递了出去,这会很是自然的往顾棠怀里靠了一靠“才知道,湘王那样的抢手,竟然还有这么些个闺阁小姐想算计着嫁给你生孩子,这往后……我是不是还要将你看牢?”
大好的心情在这会被硬生生的破坏,顾棠眉心皱着,并不爽快,七夕这儿抬起眉眼看向眉头皱着的顾棠,手抹平着皱起的眉眼,哄顾棠一笑。
“不需要你看牢,我日日跟在你的身后,自己给自己拴上一根裤腰带,日日月月,岁岁朝朝的缠着你,缠的你连厌我的机会都没有。”
顾棠原是怕七夕为着那起子没德行的人伤心,如今见七夕返来安慰自己,这会握住了七夕的手,只在手上亲了亲。
“你是我的宝贝,旁人嘴里的那些你不必听不必记,湘王府里从来只有湘王妃,也只有一个湘王妃,从我父亲到我,母亲也好,你也好,家训就是如此。”
亲着七夕的手,顾棠将七夕紧紧搂在怀中,郑重其事的向七夕再一次剖白着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