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绾伊还记得上一次照顾的“酒鬼”还是许芝阮。
看着眼前拉着她手的韩羡川,她心一悸,缓缓蹲下身,伸手要去拿开他的手。
“季总…”他忽然睁眸。
刚碰上他手腕的手生生顿住,她结巴道:“怎、怎么了……”
他清醒了吗?
刚才张琛将他搀扶进来时,他就一直扯着她的衣袖不松,无奈之下,她才跟着进来。
可现在的少年却像是一只黏人的猫,在她准备离开前拉住了她。
韩羡川双眼有些泛红,眼尾略弯,眼型若桃花般让人心中迷离。
所谓回眸一笑秋波去形容的就是韩羡川这双眼睛吧。
“季总,我给你做饭吧,下班之后说好一起吃饭的。”他眨巴着媚眼开口。
天,他就没有清醒。
季绾伊扶额,这孩子喝醉后会撒娇,把她妈妈粉的内心激得平静不下来。
她轻呼一口气,耐心道:“今天已经吃过了,你乖乖睡觉好不好?”
“……”韩羡川双眼迷离,看着季绾伊时,有些疑惑。
沟通看来无果。
季绾伊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时间,已经很晚了,若是再让张琛和司机等着,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尽人意。
最后,她拨通张琛的电话,“你们先回去吧,我安置好他就回去了。”
“季总,还是我护送你吧?”张琛想起上次的绑架就有些后怕。
“不用了,小区的安防还是可以的,而且我家离韩羡川家就一条小马路。”
“是。”
张琛秉着敬业的原则,还是和门口警卫叮嘱了几句就和司机离开了。
电话挂断后,季绾伊彻底坐在了沙发旁地毯上。
韩羡川半靠在沙发上看她,神情委屈巴巴的,好似是被她欺负了一样。
“季总,这次我们可以试试小番茄炒蛋。”他眼神呆萌,声音都有些软,歌手的嗓音真是百变。
不管是低沉沙哑、温柔腻人,还是现在的软萌可爱,他都拿捏了。
她一愣,疑惑,“番茄炒鸡蛋这菜不是很平常吗?”
“不。”
“?”
“鹌鹑蛋。”
“……”季绾伊一脸无奈,但看见他这张脸时,又不忍凶他,缓缓开口:“你乖乖躺着休息,我去给你做好不好?”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和一个喝醉的人讲道理。
韩羡川抿了抿唇,似是在想什么。
最后他点点头,乖巧地像个孩童。
原书中韩羡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只会藏于心底,看着许芝阮最后走向了顾席陌,他都没有说出来自己的心有多痛。
原书中他不爱哭,甚至是没有见有描写他哭的片段。
她想,他其实是个很坚强独立的人吧。
“乖,阿川。”她在他醉酒的时候换了最亲昵的称呼,或许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不顾其他的做自己。
才能喊眼前的白月光一声“阿川”。
她想告诉他,不管他有没有得到许芝阮的爱,他都得到了她们这些读者的心。
季绾伊笑笑,伸手将韩羡川推至沙发上,让他能睡得安稳些。
“我去给你做小番茄炒蛋,”她轻扬嘴角,神情温柔,补充了一句,“鹌鹑蛋。”八壹中文網
虽然她知道明天的他会断片,但她还是想撇开原主的身份,以读者的身份面对他。
韩羡川开始有些犯困,双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但他嘴里还是念叨了句,“季总…你会…陪我吃饭…”
声音越来越小,但他似乎在喝醉后还想有人陪他吃饭。
身为艺人的他平日里奔波,从来没有好好陪家里人或者朋友安稳的吃一顿家常便饭。
从十八岁开始,他就踏上了自己梦想中的歌手路。
四处奔波赶通告,身边只有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只有许芝阮是一直让他坚强走下去的小火苗。
这一路很艰难,但他都走过来了。
原来这个孩子心中的柔软仅仅是想与家人或者朋友吃一顿普普通通的家常便饭。
走上顶流之位很辉煌,却也很孤独。
“喵~”从楼梯处传来一声轻轻的猫叫,猫猫摇晃着肥胖的身子下着楼,朝她小跑而来。
她回神,朝猫猫伸出手。
在摸上猫猫柔顺干净的毛时,有段记忆在她脑海中一闪。
那是她用逗猫棒和一只蓝猫玩闹时的记忆,很模糊,但她心口一悸。
这是,她现实中的记忆吧?
猫猫用它的小肉脸蹭着她的手,她回过神,深深看了眼沙发上睡着的韩羡川。
最后准备离开的她还是停下了脚步。
转而走向了厨房。
猫猫跳上了沙发,轻叫着蹭韩羡川的脸,可爱的紧。
直到一双手将它抱到一旁,它才老老实实窝在沙发上躺了下去。
*
许芝阮在酒会上并没有喝多少,有顾氏集团当靠山,这些资本也没敢劝她酒。
对于许芝阮一跃而起,不少人都很震惊。
不知道薇熠和顾氏究竟看中她哪条优点,不仅护她周全,还愿意捧她。
“许小姐,顾总已经在车里等你了。”
许芝阮刚准备和经纪人继续赶剧组,就被一道声音拉住了上车的步子。
是顾席陌的助理。
她回眸,呢喃了一句,“顾魔头。”
经纪人自然不敢驳了自家大boss的面子,和许芝阮叮嘱几句就先行上了车。
她跟着助理走到了另一个专属停车场,在一辆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车前。
助理只是轻轻打开了后车门,做出“请”的动作,“许小姐请。”
许芝阮上了车,助理关了车门就示意司机开车。
助理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开才转身离开。
车内很安静,静到许芝阮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我今晚还要敢剧组,你有什么事不如之后…”她吞吞口水,诺诺道。
显然她的声音不大,也有些胆怯。
在顾席陌面前,自己永远是被打压的一方,不管是斗嘴还是吵架,自己似乎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给你经纪人打过电话了,今晚不去了。”
“?”
“阮阮,上次医院里,你答应以后都会一起回家的。”
他把他们合租的房子唤作了“家”,她暂住他那里以保姆的身份。
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听到“家”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