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的侍俾秋雁正在收拾卧房,见梁聚进去,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姑爷”便自顾自忙去了,梁聚有心打听却也不知如何开口,又见这侍俾对自己态度恭敬,心便放下了大半。
其实他不知道秋雁本也是有些埋怨的,可一来她是下人,二来看主子今早心情不错,她哪还敢埋怨。
梁聚坐在窗前看书,一抬头便能看到凉亭里对坐的两人,不知说到了什么,两人都掩嘴而笑。
梁聚看到这幅情景,只觉以后和沈镜的日子应该会很好,却不知今天早上,他在沈镜心里已没了半点位置,这一个多月来的良好表现已然归了零。
沈镜对自己说,合伙过日子而已,就当签了一份互惠互利的合约,何须付出真情呢?
今早起床没看到梁聚,沈镜心里是有些失望的,随后又为自己的想法好笑,梁聚在她眼里本就是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仅仅因为这一个多月的良好表现她就把他当好男人了,这不是她一贯看人的风格。
再说了,明明观念就不同,她就不应该以自己内心的标准去要求梁聚,她只得告诉自己,不要习惯这个人就好,不要对他付出真感情,那样也就不会失望了。
想是这么想,可吃早餐时梁聚要开口解释时,她是真心想听的,只是他到底没有解释。
“嫂子,你想什么呢?”梁宜浓正教沈镜做绣活,此刻两人都在做小衣服,显然是为沈镜肚里的孩子准备的。梁宜浓一抬头,却发现大嫂在发呆,疑惑地唤了一声。
沈镜回神,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娘已经看好了几个子弟,正在进一步打听呢!我刚刚就是在想这个,想着要给你找个什么样的好?”
“这个不是讨论过了么,我要求不高。”梁宜浓不太好意思。
沈镜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随后认真的对梁宜浓说:“婚姻是女子的二次投胎,自然要慎重,你的要求根本不算要求。”
“嫂子你怎么了?”梁宜浓敏感,总觉得沈镜不对劲。
沈镜一愣,安抚一笑,“没事,想起了一些事。”她是真怀念前世,那个疼爱她的丈夫。
两人又低头讨论起绣活来,也没使几针,便有下人来报钟姨娘来了。沈镜一时恍惚,不知钟姨娘是何许人也,待看到梁宜浓眼里的忧心后,一瞬间就想了起来,可不就是梁聚的宠妾么?
沈镜往她卧房那边看了一眼,问道:“她有何事?”
秋雁答不上来,她根本就没问,沈镜继续手上的绣活,声音平平淡淡的开口:“去看看有何事,没什么事的话让她回去。”
沈镜脸色平静,梁宜浓不知她心中想法,心里却抱怨起大哥和那妾氏,有心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说什么,只闭了嘴。
秋雁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她说她来探望主子你,顺便找姑爷说点事。”
沈镜眼里划过一丝淡嘲,声音依旧平静,“去和你家姑爷说一声,另告诉她,谢谢她来探望的好意。”意思很明显,不见了。
秋雁又跑进屋里与禀了梁聚,沈镜根本不关心梁聚会怎么处理,只专心着手上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