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中的顾柳衣脑海中回响的还是刚才凌湮刚才说的那一番话,似是想团乱麻一样困扰在她的周身。
“吱嘎!”是木门被人推开的声音,她扭头看去,只见是去而复返的凌湮。
外面的阳光似乎很正,否则她的周身也不会暖洋洋的。
“你这是?”见着她手中的一团子朱砂胭脂盒,顾柳衣皱起了眉头。
“想着你不日成亲,终归要送些礼物的!”说罢,便看见凌湮一挥衣袍走进来,将那盒子放在了桌面上。
深蓝色花纹底部的桌布,上面摆放着通红的胭脂盒,显得很是好看。
她伸手拿起,打开的瞬间只闻见一道细腻的花香。
“很好,也很香!谢谢!”顾柳衣含笑对她说道。
“我走了!”凌湮入丞相府几日,二人是没有什么时间去说话的。在加上凌湮那人生性比较冷漠疏离,所以顾柳衣也不会去询问什么。
而此时的帝师大人府邸,阿楼却是孤身一人回来了,见着屋子里面多了个女子,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深宫中的女子是不会见外人的,所以她并不知道静婉公主长的是何模样。
“这位是静婉公主!”顾燃没有想到,自己身为西陵的丞相。竟然给阿楼介绍起北冥的公主来。
只见那女子眉目如画,温婉贤良,身穿浅金色的纱裙,头发用金色的流苏,上浮血红色宝石点缀,显得很是好看优雅。
“你是帝师大人?”那女子率先说道,眉目间的善意流露而出。
“是!”她不置可否的回答。
“兄长派我来带领西陵的两位大人去游玩北冥,不如大人一同前往?”静婉温婉的笑着,人如其名。
“不了!”阿楼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而这一幕被若狐水儿看见,也放松了一口气。
在那大厅中的三人都离开后,阿楼没有想到,反而是迎来了好久不见的顾柳衣,依旧是提着篮子来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
管家知趣的走开,将屋子腾给了他们二人。
“这是我做的糕点!”顾柳衣一如既往的带着自己的糕点前来,然后将篮子里面的盘子端出来,放在阿楼触手可及的地方。
看着她的这一番举动,阿楼心想,要是她为人父母显然是不会有任何差错的。
“多谢!”听到这句话,顾柳衣却是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多话。
毕竟这么久过去,她虽然身为丞相府的小姐,可也有一颗蠢蠢欲动的心,那颗心,自然是只对阿楼好使。她不想二人之间这么客气,却也不希望阿楼对她太过于冷漠疏离。
见证过自己娘亲亲自在丞相府内的经历,她清楚的知道一个男人的宠爱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阿楼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身份更是遥不可及。远远不是她这个所谓的千金能比拟的,可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于阿楼的念想,只不过是希望能安稳的陪在他身旁。
“这个是用绿豆做得!虽然很普通,在这盛夏的季节倒也是解暑!”顾柳衣轻盈的坐在一旁,将手臂安分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坐姿很是大家闺秀。
“味道很不错!”也算是很中肯的提议。
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外面传来了一阵特别喧闹的声音,是宫中来人了。
出去一瞧,只见是太后娘娘身旁的贴身公公,看起来很是趾高气昂的,手中还带着一份密旨。见阿楼出来了,便听他用那分外尖锐的嗓音喊道:“还不跪下?”
管家在一旁很是纠结,明明知道对方来势汹汹,却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阿楼毫无例外的跪下了,毕竟在这北冥之中,她只是臣子,而那些人,注定是朝堂上的王。
“太后娘娘唤大人进宫一趟!”太监说完后,便看见一旁的小公公们很是害怕却又壮着胆子的走到阿楼的身边,看样子是要将她扶起来。
却是见阿楼很快速的从地上起来,然后看着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将顾姑娘平安送回去!”
说到此,便跟着走了。
连带着身后顾柳衣的心,在长廊处,洒落一地……
阿楼从未进过后宫之中,所以对于一些看她的婢女也并不喜,那太监的步伐很是急促,却又是很轻浮,看的阿楼有些闹心,便将目光转向了一旁。
她喝酒后是没有了正常的思绪,可也不是个傻子。知道这是场鸿门宴,却终归走投无路的要进去闯一闯。
沿着甬路,看着四处的楼阁,她终于是到了太后娘娘的寝殿。刚进去,便闻到了一股子香火的味道,显然是太后常年念佛诵经。
“进去吧!”那太监站在宫门一侧,将手中的拂尘一扫,似乎是要扫去阿楼身上的雾霾一般。
进去后,有婢女带路,只见整个宫殿内都很是大气,宫苑之中也有着无数的盆栽,且多以菊花为首,各色的菊花挤在各大盆中,芬芳馥郁。
“大人,到了!”
刚进去,便看见那明黄色的布纬后面,隐约的有着人影,还有敲动木鱼的人。她缓步走过去,将那布帘子拂开,果不其然,是跪地诵经的太后。
见此情况,她静立一侧,并没有开口去说什么。
在太后最后一个音阶念完后,才缓缓睁眼,而外面早已大雨瓢泼,这狭小的诵经房内是有窗户的,正好直通外面的御花园,大雨下的很大,远处的天边都有了层层白雾,甚至看不清外面花朵的颜色。
“你来了多久?”太后要起身,她上去一步,给搀扶起来,却是没有任何的接触。
“有两刻了!”阿楼说完后,便看见太后走了出去,坐在桌子旁,细细的喝着茶。
她走过去,在未开口。
直到太后将最后一口茶咽下去的时候,她才发声说道:“皇上三岁便没了父亲,那个时候算上他一共有八个孩子!八个孩子的夺嫡之争啊!那时候的我还没有什么前朝的势力,却也想着为他谋个什么。要不然,这将来他便注定了死路一条,当然,这些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嬷嬷告诉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