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阿楼则是被南宫夙给拽到了一旁的宫殿之内,夜色太浓,她并没有看清是什么宫殿。
刚进去,就看见男人撒开了她的手,然后轻车熟路的走到一旁的小匣子里面不停的搜寻着什么,直阿楼则是环顾四周,图的个清闲,这屏风都是锦面,上面纹绣着丹顶鹤,还有袅袅的生烟,屋子里的氛围与那太清宫也不甚相同。只见这四周都是梅花点状,屋子整体有一种火烧的红,软榻上面的花纹是曼陀朱华,旁边还有红色的链子做衔接,很是好看。
就连同那两旁的窗户也是图的朱红色,上面确实篆刻着她看不太懂的梵文,倒是别显一派风味。
“来,我给你上药!”找药的男人回来了,阿楼也不客气的将手伸了过去,随后声音平淡的开口:“这个宫殿与那太清宫真的是完全不一样!”
“你更喜欢哪一个?”南宫夙半蹲在地面之上,并没有抬头继续问道。
“都不喜欢!”阿楼别过了目光,继续打量起创窗棂处的风铃,幽幽作响,很是好听。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我想我要杀了浙江巡抚!”阿楼说完后,南宫夙的手下动作顿时一顿,然后一脸莫名的问道:“为何要杀他?”
“就是他将我的手给弄伤的!”
南宫夙听后,多半以为她是因为这点小伤所以要杀了浙江巡抚,便开口安抚道:“现在的清醒太危险了,等过段日子,我会帮你的!”
阿楼则是左手狠狠地攥住玉箫,刻不容缓的开口道:“等不及了!”
南宫夙耐心的将她的伤口包扎好,随后起身阻挡了所有的光亮,只见他垂头看着坐在软榻上的阿楼道:“浙江巡抚武功高超,纵使你拥有琉璃紫玉萧,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琉璃紫玉萧还有一个神效!”阿楼笑的神秘莫测,在南宫夙眼里看的却是心慌。
“就因为他将你的手弄伤了,你就要杀了他吗?”
“当然不是!我年幼之时,是个孤儿。是青山脚下的一对普通夫妇将我捡了回去,教我念书识字!然而却在我八岁那年,浙江巡抚的轿子到了我们家,那浙江巡抚亲手杀了我的双亲!这仇,我埋藏心中多年,自然是要报的!”
南宫夙听后,却是开口道:“昔日我年纪也尚轻,却对这件事情有所耳闻,据说当时的浙江巡抚屠杀了整个村子,说是疫情就是从这里流传出去的。”
“哪里来的疫情,不过是随意找个村子当替罪羊罢了!”
就在二人的对话之中,突然听见了宴会长鸣的声音,是宴会要结束了。苏公公在外面不停的呼唤着皇上,阿楼顿时就要起身,却被南宫夙给按住,只见男人的目光真挚的对着她的眼睛道:“不要意气用事!”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而阿楼则是目光清浅的望向了窗外,随后左手处一用劲,那紫玉萧顿时射出了一道紫色的光芒,将整个屋子照的通明。
南宫夙出去后,就和苏公公一同前往了宴会,刚回去,便看见宴会之中的觥筹交错的局面,这个浙江巡抚果然是众人拉拢讨好的对象,南宫夙心里一阵冷笑,随后走了上去。
“臣叩谢皇上的热情款待,小女就留在这里,臣就先走一步了!”浙江巡抚显然是吃好喝好了,脸上还微有醉意的说道。
“这浙江道路甚远,爱卿又何苦大晚上的走夜路,着实教人放心不下,是不是啊沫儿?”南宫夙不动声色的开口。
“对啊,爹爹,你就明日再走吧!”白沫很是顺从的对浙江巡抚唤道。
浙江巡抚在宴会中央思索片刻后,终归是点了头:“那老臣就恭敬不如从命!明日再启程!”
待一群人都散开后,白沫却是没走,只见她笑意盈盈的走到南宫夙身边道:“皇上,爹爹让沫儿留在宫中陪伴皇上!”
南宫夙神情稍微有些困倦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说道:“也好,等会儿让苏公公给你安排寝殿,等明日~我们上街去买些前往北冥要带的东西!”
“好啊,好啊!”白沫对于南宫夙的安排,显然欣喜不已。
苏公公安排完之后,已经是亥时了,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上书房。只见南宫夙手捧书卷,脚下熏炉袅袅炊烟,并没有身着皇帝的衣裳,反而像足了风流的贵族公子。
“皇上,老奴安排好白沫小主了!”
听及此,南宫夙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开口询问道:“这门外看守的侍卫是谁啊?”
“回皇上,是大内侍卫王威和苏理!”
“她倒是真不把自己当侍卫啊!”
“她?”苏公公刚脱口而出,便反应过来了那个她是谁,只见他俯首道:“皇上,要不要老奴将阿楼叫过来?”
“不必了!派人看好她!万一她有出宫的迹象,便立刻告诉朕!”
“是!”
苏公公退下的时候,伸手关上了木门,却恰好有一阵冷香从外面传来,和南宫夙脚下的熏炉形成了一股子醉人的气味,南宫夙皱眉一闻,刹那间便晕了过去。
这时的宣武门处,阿楼身穿夜行衣,手中的紫玉萧被她放在了腰带处,然后身型利落的直接爬上去,却是刚到墙头处便听见了这么一声:“等会儿里面的人将皇上运出来!我们就马上将他……”八壹中文網
后面的话自然不言而喻。阿楼半趴在墙头之上,将这一切都听进了耳朵里。
“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弄死他,不如我们给他下药,然后扔在醉花楼里,到时候让所有的百姓臣子们都看一看,如何?”
“你可真损!”
两人的笑声不断传来,阿楼直接纵身跃下,并没有离开宣武门。隔墙有耳,不过这般。
似乎又过了一会儿,便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她又爬上墙头,看了一眼,果然是昏睡的南宫夙。
“我们走吧!”那二人对视一眼后,连忙上马将他给弄了出去。
而阿楼也出了宫门,只见她站在原地,很是踌躇。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浙江巡抚的驿站,另一条便是通往刚才马车过去的方向。
这南宫夙,她到底该不该救。如若不救,按照男人的性情,明日若真发生那种事情,亏了他的一世英名,他绝不会再苟活于世。若是放弃了浙江巡抚,这日后很难再有机会了。
马车渐行渐远,阿楼深深的望了一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