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四周,苏筱筱终于找到了她所设计的那件衣裳,立即走了过去。
只是当触碰到的那一刹那,上下打量一番之后,终于是明白为何徐三娘会被抓到宗人府当中了。
这一件压根就不是她所设计的那一件,虽然样式一样,而且上面的刺绣也的确是出自徐三娘手笔,可是偏偏就这图案出了差错。
原本她是打算,赴宴者大多身着的是靓丽的颜色,所以这次选用的乃是藏蓝为底,而图案以金丝玉缕相缝。
考虑到是王爷出身,所以所绣乃是巨蟒为主,可偏偏这巨蟒的脚趾多了一截,成了这四角巨蟒。如此,可是犯了这大逆不道之罪。
北川虽有皇室,但是只能附庸于中原,所以大王所穿的袍子上面只能够绣四角巨龙,旗下的皇子也只能身穿巨蟒之袍。
可是这一只巨蟒,很明显,她的脚趾是四角的,如此,这是犯了天威了。
再者,这只巨蟒背上披的乃是龙鳞,一来触犯了皇室的权威,二来又是对中原的皇帝不敬,看来这有心之人想要的就是宇文杰死了。八壹中文網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但是苏筱筱现在急于地拿起针线开始动工,将第四只脚趾的丝线全部一一的扯了下来,至于这龙鳞的话,也不过就是将金丝拆除,如此便可一一的解决了。
正当她在此忙碌时,路过的脚步之声让她赶紧地停了下来,拉起帘子躲到了后堂。
只不过听着声音是一男一女,而且暧昧的碰撞之声已是在她的耳边不断的萦绕而出。
苏筱筱捂着嘴尽量不发出这声音,但是仔细一听,却发现此人此男子的声音极其的熟悉,像是在哪听到一样。
“二皇子为何这般心急,外面又无人,今日绣衣阁没有人在此的,皇子可慢慢来呀!”
“慢?本王可是慢不下来了,绣儿,你可知道本王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好不容易等到大妃不在,如今当然是得好好的一亲芳泽了!快!让本王好好的享受享受春宵一刻。”
“二皇子别嘛?”
就在这二人不断地纠缠之时,苏筱筱整个脸都胀得通红了,竟没想有人会在这这做出此事,好奇驱使下,她有点想看看究竟是哪里来的皇子和宫女呢?
正当她透过帘子的缝隙向外一瞧时,虽然男子的背影对着她,可望见那女子白皙的肌肤以及脸上通红的面容,竟是如此的姣人。
只不过男子的话……
突然之间猛的一个回头,苏筱筱一下子将手中的衣裳掉落在地了.
“是谁,是谁在那里!”
她赶紧的躲到了桌子底下,死死的将心捂住,而且一直往这角落里缩。
刚才她看见什么了,她看见了那一个所谓的二皇子,长得竟跟在书楼以及郊区树林中见到的那一个男子一模一样,原来他是北川的二皇子!
这身份何等的尊贵,可如今却成了可以让她死的理由了。
现在苏筱筱彻底地将自己的心全部都提上来了,绝对不能够让人发现,否则的话,他这小命不保。
他接二连三地撞破了此人的好事,更何况当日他能够隐瞒身份前往苏楼,也就证明他是有事而来的;再加上今日她又撞见了……
苏筱筱不敢再想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了,只是听着脚步声由轻变重缓缓而来。
“二皇子怎么了吗?里头难道……”
“嘘!小声一些,有一只小老鼠,在这呢,就让我看看小老鼠躲在哪里。”
“哒哒哒。”
这一个二皇子绝对是故意的,就连这脚步也是故意地慢慢走来,似乎已经猜中了桌子底下有人在此。
而苏筱筱一点也不敢出声,仿佛就像在凌迟处死那般,声音听在她的耳朵像是刀割一样。
难道她的小命就要在此不见了吗?若真是的话,那她可就……
“大妃驾到——”
比起她,外面的两人一听到这声通传之后更来得吓人。
“怎么办?大妃来了?二皇子怎么办?被知道的话,那……”
“你先镇定下来,我们从后面走。”
很快她眼前的脚步之声终于是离开了,想来这二皇子和此宫女最为惧怕的便是这个大妃了,所以现在早已消失不见。
可是苏筱筱还是不敢轻易地掀开帘子走出,因为她害怕外头有人正等着自己,如今竟还能够镇定自若地躲在桌子底下,继续的将手中的衣裳缝补好。
待时间一点点过去,苏筱筱确定无人后这才爬了出来,只是外头天已黑了,就连这光线也一并的消失不见。
当她将衣裳重新归位之后,趁着黑暗摸索而出,只是原本带她过来的小太监也不在此处了,现在只好靠着她自己一人走出这偌大的皇宫。
她曾经也听说过皇宫之中,到了夜晚最是可怕恐怖,因为这里有无数的孤魂野鬼经常在此游历。
所以现在不知道是苏筱筱的错觉,还是真有其事,总感觉周围的寒风吹起来最是冷冽,甚至不由得都哆嗦了起来。
只是这么大的皇宫,竟无一处烛火可以照亮,一路上,她已不知踉跄了多少下,就差没直接倒地了。
更何况周围的树影在昏暗的月光之下,就像是一个个狰狞的鬼影那般,看起来极其的吓人。
苏筱筱边提着这一口气边半眯着眼睛,低下头一直朝前,可是……
砰的一声猝不及防之时,眼前不知撞到了什么,她下意识整个人就向后倒了去,可是却被牢牢地抓住了她的腰肢。
“多……多谢!”
虽未曾见到此人的样貌,可苏筱筱还是立即的鞠躬表示谢意,正当她准备摆脱开继续朝前的时候,恶魔的声音已经攀附上来了。
“竟然会是你,你怎会在皇宫之中呢?”
咯噔一声,苏筱筱心中的那一条紧绷的弦彻底的断裂了。
是他!是那一个二皇子,是那一个三番四次救了自己的人,同样这一次也是如此!
现在她就像是一个僵硬的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步也不敢朝前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