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苏素几欲抓狂,司焱煦一定是故意的!
他故意想要看她出丑,看她谎言被揭穿。
司焱煦装作没看到苏素憋得脸快青了,还强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外干咳了一声,内心却是好笑不已。
他以前从未觉得,捉弄别人是一件这么好玩的事情。
“明德参见王爷。”
李明德接收到指令,弓着身子进了厢房,目不斜视地盯着青砖石地面,这地面上的雕花真好看。
其实李明德是震惊过度,还未恢复。
自从五年前那事之后,他就没见过王爷这样肆意笑过。
厉王的笑,是对敌人的阴狠不屑的嘲笑,是对下属满意的淡笑,唯独不是这种……
李太医也说不上来的笑。
更何况,王爷让他过来前,夏至已经将事情粗略说了一遍,王爷对此女起了疑心,要让李太医好好检验一番。
这就奇了怪了,王爷既对她起疑,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十分不符合王爷一贯作风啊。
“明德,苏素昨日受了惊吓,你给她看看。”
司焱煦轻描淡写,苏素暗自无语,这惊吓是谁害的?
“是。”
李明德微微抬头,正好瞥见苏素不经意间翻的白眼,也就明白了王爷为什么怀疑苏素了。
他为制作药人,跟苏素接触也有五年了,对她的脉象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将手指搭在苏素脉上后,李明德的眉尾开始有些颤抖。
苏素察觉到了他的手指也在发颤,难道自己身体里还潜藏了什么大病?
李明德这一把脉足足把了有几分钟,这才转向司焱煦:
“回王爷,苏素姑娘脉象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也就是说,跟从前一样。
从脉象上看,苏素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可是这个人的性格却跟之前有很大区别。
这才是李明德惊恐不已的原因。
司焱煦自然听懂了李明德的意思,却没有放下对苏素的疑虑。
他并不太相信怪力乱神之说,所以只会往密探的方向想。
或许世上有其他高人,能让两个人的脉象完全一样呢?
“李太医的意思是,我的身体好得很,什么问题都没有吗?”
苏素好奇地瞄着李太医,想看出他神色的变化。
李太医应该是厉王的心腹医生,没有特殊理由,不会隐瞒自己中毒的事情,难道他至今从未看出,苏素体内有一股隐毒吗?
司焱煦心中微动,苏素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她既擅长医术,还要追问李明德,是想暗示什么?
“苏姑娘的脉象的确如常人一般……”
李明德在司焱煦暗示下,谨慎地说道:
“或有比常人稍微怕冷体弱之症,也属正常。”
这是被药水泡制过的症状。
然而苏素所说的,并不是这类症状。
“王爷脉象沉数,一息五至,可见里热,李太医可是认为,苏素的脉象为沉迟?”
迟脉缓慢,一息不足四至,主的是寒症,正好与司焱煦相反。
加之药水长年浸泡,李太医认为自己是里寒之症也似乎很合理。
不过……
迟脉却未必只是里寒。
李明德听了苏素的话,背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这些话是谁教她的?
在厉王府中,苏素能接触的人不过数人,自学成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苏素姑娘对时结时数的脉象可有心得?”
“迟脉中止,止无定数,久病者多有之……”
司焱煦被两人一问一答的各种掉书袋弄得头疼。
光从李明德那青白交加的脸色上,他也能看出,李明德渐渐处于下风。
李太医无法相信,眼前这位年仅十八,居住在厉王府五年,从未系统学习过医学的女子,医术竟然在自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