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美人长相各有特色:
一名小家碧玉羞羞怯怯,一名气质清雅目下无尘,还有一名……
却与那日在山庄的后山上所见的受伤女子,长得别无二致!
她她她,她果然是司焱煦对头的间谍!
那她岂不是早就知道了,司焱煦根本没有病弱体虚?
苏素惊恐地瞪视着中间那名女子,而司焱煦双目如刀般凌厉,夏释连忙对众人说:
“诸位虽为皇上所赐,却也要守王府规矩,先报上自己的来历。”
“民女若云,本是宫中宫女,后被太子妃选中……能伺候王爷,是若云之幸。”
小家碧玉率先出列,只是就这么两句,她也说得磕磕巴巴,活像个受惊的小兔子。
被太子妃选中,这话听起来很有故事啊。
苏素微蹙起眉头,太子妃……
以她浅薄的看电视经验来看,皇上选美人给厉王,太子妃就赶紧送了一个,这显然跟皇上是一边的吧。
所以,太子妃跟王爷的关系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而若云这么傻不拉唧地说了出来,说明她根本不了解这其中的关系?还是她想装得大智若愚?
“民女白浅浅,家父是吏部詹事司直白建,奉皇上旨意,前来厉王府。”
清雅女子第二个站出来,朝司焱煦行了一礼。
果然人如其长相,显然对于被赏给司焱煦十分不情愿,更没有半点要讨好他的意思。
两人已经做完自我介绍,自然剩下那位山上见过的故人了。
苏素不禁紧张起来,直直地盯着那名女子看。
司焱煦面上虽依旧疲累地眯着眼,实际上视线却也牢牢锁在那女子脸上。
刘演找了她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她竟一转眼成为皇上赏赐的美人!
若再看不出她是皇宫派来的眼线,司焱煦就白长这么大了。
“民女严羽飞,家父乃前兵部侍郎严至山,后来获罪入宫,成为宫婢,此次有幸得蒙皇上恩宠,将民女赐给王爷,是羽飞三生修来的福气。”
严羽飞似乎没看到苏素打量的目光,白细小脸上带着甜笑,一双妩媚的眼睛羞涩地瞟向司焱煦,看起来倒比另外两个美人要欢喜多了。
“严至山?”
这名字听起来颇为耳熟。
司焱煦猛地干咳起来,苏素和夏释上前为他拍背,听到他低得微不可察的声音:
“试试武艺,伤处。”
夏释和苏素对视一眼,苏素抚着他的心口:
“王爷不要着急,吸气……”
这是什么鬼?
司焱煦哭笑不得,却依旧配合着苏素的表演,用力地吸了一大口气。
他这副奄奄一息的样子,足以让其他女子望而却步,白浅浅眼中是隐藏不住的嫌弃,若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有那位严羽飞,满脸的忧色,探着个脑袋仿佛真的很担心王爷的病情。
司焱煦已经想起严至山是何方神圣了,他当年曾在司焱煦的父亲麾下效力,工作也算勤恳,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获罪,被流放边境。
而严家的女子都被没入宫廷,充当宫婢。
这类罪臣子女,进宫之后多半饱受折磨,极少有能出人头地的,更不要说,像严羽飞这样,还能保持得如此娇嫩,被赏赐到厉王府了。
越想便越觉得严羽飞极其可疑,司焱煦抬起眼皮看了夏释一眼。
“好了,你们几个,跟他去采薇居吧。”
夏释随手指派了一个侍卫,白浅浅和若云忙行礼告退,严羽飞虽依依不舍满脸不情愿,却也不得不跟着两人一起离开。
“小心!”
伴随着一阵惊呼声,不知道是谁先绊倒了谁,几个人摔成一团。
而其中最为惨烈的,便是被白浅浅和若云同时压在身下的严羽飞。
她小脸涨的通红,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白浅浅和若云被拉起来后,严羽飞依旧躺在石砖上,一脸狼狈。
毕竟她充当了两人的肉垫,而自己却被地板硌得生疼,两人都有些愧疚,正想把她拉起来。
“慢着慢着。”
苏素一本正经地阻止白浅浅和若云。
“你们这样拽严姑娘是不行的,她刚刚被你们这么一压,也不知道有没有哪里受伤,万一你们动到了她的伤处,岂不是伤上加伤?”
白浅浅和若云并不懂医术。
再加上苏素一直站在司焱煦身旁,与他“眉来眼去”,显然关系极为亲近,是王爷的心腹婢女,她们岂敢轻易得罪?
两人立刻松开手,乖顺地站到了一旁。
“还是让我先检查一下,看看严姑娘有没有受伤吧。”
苏素拨弄着严羽飞的袖子和手臂,裙摆却不经意地扫过了严羽飞的裙角,将她的裙子掀起了半边,正好露出了左腿的小腿……
白嫩嫩的小腿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苏素顺手往她的小腿上稍微用力地一按,她居然感受不到这条小腿曾经受过伤?
严羽飞惊慌莫名地看着苏素,却不敢作声。
这怎么可能呢?
苏素满脑子不解几乎打结了,脸上还不得不勉强挤出了笑容:
“严姑娘身体好得很,一点也没受伤,吃嘛嘛香。”
说罢,便用力将严羽飞扯起来。
司焱煦看到苏素的表现,哪还有不明白的,定是她没有发现严羽飞身上有什么破绽。
世界上真有两个长得完全一样的人,还偏偏那么巧合,一次在山上“偶遇”司焱煦,一次成为了皇上赏赐的美人?
别说司焱煦不会相信,就连苏素自己都不相信。
“好了,既然没事了,就赶紧回去歇着吧。”
夏释打着圆场,将惊魂未定的三女送离正厅。
“让刘演过来。”
美人前脚刚走,司焱煦后脚就急不可待地从步辇上坐直了身子,急招刘演。
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严羽飞看来绝不是山上的村民,那她又是如何出现在那里?
“王爷,那另外两个……?”
夏释也明白,王爷对严羽飞格外关注,是因为严羽飞之前已经暴露过了,但另外两名女子,看似无意入厉王府,却未必就不可疑。
“看住了。”
司焱煦心情不佳,冷声道。
“其实,我最不懂的是……她明明知道我们见过她了,为什么还要来厉王府呢?是觉得别人都是傻子?还是……”
苏素疑惑地开口,难道堂堂的皇上,连另外一个合格的女间谍都找不到了吗?
“哼,傻子,说不定!”
司焱煦想起旧事,恼恨地捶在步辇的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