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听你说这里是意大利，那这里距离涂州箜裕山还有多远？”她很小心地询问。

北堂瑞更加兴奋了，“箜裕山么？是仙山仙人居住的地方么？”

碧萝抚额无奈，“可以这么说吧。”

她并不打算跟他纠结这些，她只想快些确认自己回家的路还有多远。即使不愿真的回霏木宗，可她还是想待在离珺莲近些的地方。

碧萝很谨慎地从北堂瑞口中套出话来。她目前所在的国家是意大利，这里是意大利南部的一个小城……沃特拉城。至于涂州箜裕山，那小子说从未听过，更别提霏木宗了。

她打算赚够了盘缠，自己上路回霏木宗。

北堂瑞说起意大利北部的时候显得很激动。那里有不少产业都是属于他们家族的，至于他为什么会从富裕发达的北部跑到南部，那全是因为北堂瑞的爹，北堂老爷子不喜喧闹，功成名就之后将家族迁徙到了南部的小城，打算在这里养老。

北堂瑞十分迷恋道家的法术，前前后后请了无数个师父在家参拜。

碧萝摇头，谁要是有北堂瑞这么个败家的儿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日出耀人，沃特拉地理位置属北，晚间只微凉，到了白天便有些炎热了。碧萝是被烈阳灼醒的，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跳下。

她身上的古衫过于繁琐，不便行动，正烦恼间听到北堂瑞的敲门声。

碧萝应了一声，叫他进来。

北堂瑞已经换下了昨夜那身不伦不类的道袍，穿着短袖的花色衬衫，碧萝举目看他，觉得倒也算人模人样。

纯净琥珀般的黑瞳，透着童真，纵使看他模样已经二十出头。薄薄的嘴唇此刻上翘，碧萝自见过他起，他的脸上一直挂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仙人昨晚可睡得安稳？”北堂瑞道，“这里有新的衣服，仙人可要换上？”

碧萝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将他轰走，开始换衣服。她自幼聪慧，学东西都是一点就通，很快学着北堂瑞的样子把衣服给穿好了。

简约的连衣裙，大片的墨绿晕开在裙尾，说实话，碧萝并不讨厌这件“伤风败俗”的衣裙。

北堂瑞伺候很是周到，碧萝一拉开门就瞧见他手上拿着一碗浓汤。碧萝接过，一脸享受地饮下。

“仙人收晚辈为弟子可好？”

“噗！”碧萝喝得好好的，一听到北堂瑞的话，嘴里的汤汁全给喷了出来。

北堂瑞甩了甩被碧萝吐了一头的汤，目光闪烁，“仙人意下如何？”

碧萝沉默了。依照霏木宗的规矩，宗内弟子不可私自收徒，可她现在已经离开了霏木宗，到底要不要依霏木宗的规矩办事？

也不知北堂瑞资质怎样，在修道界中，资质决定一切。若先天资质太差，后天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她要是棋差一步，收下个废物怎么办？

“好，我可以收你为徒弟。”碧萝想了会儿说，“但你要答应我，帮我找到涂州箜裕山的所在。”

北堂瑞傻里傻气地抱起碧萝转圈圈，“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

碧萝面上一红，推开北堂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