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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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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半个月,汪静姝早已过骞州,马车正一路向北方向赶。

“主子,这日夜不停的赶路,婢子怕您身子受不了,这样太劳累了。不如歇息两天,如今穿过骞州,是庆城,属瑜王封地。”

庆城,瑜王朱凇明的封地。当今皇上的弟弟,因他不受先帝看重,又加之自身碌碌无为,于是当年先帝便草草寻了庆城叫他划地为王。后来新帝登基,似乎有意遗忘这个兄弟般,不赐予他任何新城池。而这位瑜王反而乐得自在,唯年节才进宫一次,过了大年初一就回封地。

汪静姝只当初在宫宴上草草见过一面。

“这庆城很小,恐叫瑜王晓得我们在此,不能张扬,让陆卿去寻酒楼,我们吃个饭,歇一歇就离开。”原本说是不在王侯封地上停留,可这会子大伙儿都累坏了,她思索再三终究喊停,“在庆城歇半日,直至傍晚再离。”

林又晓应了一声就出马车。

连日来一路坐马车着急赶路,汪静姝坐得浑身酸痛,提不起劲儿,像瘫了般难受。原本确实该好好歇息歇息,但她没法歇息。

汪府让家丁快马传信,一路寻她在何处,直到今天清晨她才收到信。家丁叫她快快写信,旋即好带回汪府,给老爷公子阅看。

从汪静姝看信到这会子即将晌午,足足过去快两个时辰了。这等信依旧纹丝不动的放在那里。她没有去拿,也不知道如何回信。

至于信里写了什么……汪静姝也不愿去想。无非是那些个意思,皇上已将嫡长孙带在膝下抚养,以向天下证明,东宫后继有人,因此汪府列位相劝宁王不要做强弩之末,识时务者为俊杰,让她到了平州多从中周旋。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回信。

实在不知……她父亲为何如此执着?忠心忠诚是好事,可不该以家人性命为代价。如果她真的相劝宁王或者从中周旋被宁王发现,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命还能活到东宫登基呢。

至于如何回信……她也犯了难。她想为自己一次,不想再听从汪府。不为什么荣华富贵,不为母仪天下,只为她的心愿。不知何时起,她的心愿竟成了:他的心愿能够实现,终有一天能登上皇城城楼俯瞰整个天下。

可这回信……

终是犯了难。

大哥哥那天明明晓得她的心偏向了王爷,她选择了王爷,为何还要写这种信来烦扰他。这信里的字,她认得,一定是哥哥的笔迹。

第一次做这种事,明明是人家的眼线,如今却成了叛徒。

难怪,自古情关最难过。

可汪静姝转念一想,这个情字他又怎么会晓得……心里黯然几分,终究拿了旁边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在白纸上恭恭敬敬的写了一个字,阅。

写的越少越叫人模棱两可。

方写罢,林又晓入马车,“主子,陆侍卫去寻了。”

“好。”汪静姝迅速折叠好信。递给她,“你去帮我给那个汪府家丁。”

她嘴里念出了汪府两个字,从什么时候起,‘家’成了‘汪家’再成了‘汪府’,愈渐疏离。

林又晓听出了什么,却不相劝,“您就不见见了吗?不问问汪府众人境况?”

汪静姝摆摆手,“不必了,没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只再过两月,令仪该到日子成亲嫁去秦家了罢。”

“之前要嘱咐哥哥的都嘱咐好了,如今也没什么要说的了。”

整个汪府竟只有堂妹令仪还叫汪静姝挂心几分。自己的嫡亲兄弟姐妹竟丝毫不想问上两句,偶有汪静姝感慨时总不知是他们做人失败,还是自己做人失败……

自从嫁到宫里,她的心跟母家汪府越来越远,并非因为选择不同,也并非因为感情,她心里清楚,感情只是一小部分,王爷又不喜欢她,她再一厢情愿也没甚意思。真正原因是她不想被人掌控命运,她不想做棋子,她不想做人眼线到最后还注定输得一败涂地。她要做她自己,做真真正正的汪静姝。

她的命运只能掌控在自己手里,如果掌握在别人手里永远只能是个输字。而她不想输,至少她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直接认输。

这几天想起宜王妃的话,说起来,汪静姝还没尝过从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但她知道黑夜再黑,也一定可以熬过去,迎来光明。这世上所有的光明都是人努力坚持迎来的。

既如此,林又晓不想劝两句,“那我叫汪府家丁收了信便回罢。”

汪静姝应一声,眼见林又晓收了信又下马车,旋即掀开帘子,迷茫着望着来时的路,不自觉的握紧手里的玉佩,轻声嘟囔着一句,“从我出生到嫁进皇室,从不由自己做主。可这次,去平州以后,我想为自己做回主。父亲,这次,我已做了选择。不听您的了,各为其主,希望我们父女再相见时,汪府能一如往昔。”

从前她这个人这条命都是汪府给的,现在她这个人这条命是她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

汪静姝的心好像新生一般,做了一个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决定。无论未来,无论明天,她一定会努力走下去。

直到了晌午,陆卿寻了尚好的酒楼,马车停到酒楼门口,便于下马车。女眷们戴着斗笠进内,转而被小二上了三楼静谧的包厢。

林又晓替汪静姝给大家说一句,“你们一路都累坏了罢,让小二上这里最好的菜肴,吃饱喝足,下午休息好,到傍晚再启行。”

侍卫们只晓得听主子的,没有意见,很快都去了二楼用膳了。可偏偏包厢里的容若芬心里不快面上展现无疑,小小年纪一路风尘仆仆,早已悔不当初,要去什么平州,还不如在容府过着舒心畅意的日子。好容易在庆城歇了,原以为能歇上两天,可结果就一个下午。这会子满腹牢骚,“王妃主子,真只在这儿歇半日?好歹过一夜再赶路。”

汪静姝照实说了,“庆城太小,是王侯的封地,尽快离开,以免麻烦瑜王府。”

容若芬却想不通,都是王侯总归是皇室亲眷,麻烦一下打扰一下又如何?为何总路过王府而不入,甚至到了一个王侯封地就更要快马加鞭……“这又有什么干系?都是皇室,都是皇亲国戚,平常走动一下,有何不可?为何每回路过王府而不入?您就当拜访一下人家。”

“这里的瑜王府跟您有什么关系?”

有些事汪静姝没法解释,这皇室宗亲可不能平常无故像百姓间那样往来走动,若被有心人告发,可是结党营私的祸事儿,整个王府都要倒霉。再者,她这样唐突拜访王侯,终究不好,另王爷也不在。

她只说一句,“庆城是瑜王爷的封地。瑜王是王爷的叔父。”

“那您不去拜访瑜王爷?”

汪静姝摇头,“出门在外,少说这些是非,免得隔墙有耳盯上我们。”

容若芬最终低了头。

可她们万万想不到,瑜王府终究是晓得了,因为城门士兵的禀告。

庆城实在太小,很少有外乡人路过此处驻足,于是连城门口的士兵都分辨出了这是外乡人,似乎来自京都。来自京都并不是大事,可马车的用料却极好,像极了瑜王府里的,只有皇室才能用的。这事儿很快被禀告进了瑜王府。

原先瑜王并不在意,可却被他王妃提醒了一句,“妾听闻宁王携妻妾去封地了,指不定是路过我们庆城的。王爷不如写了帖子去探探虚实。若是真的便请了进来住两日,宁王可是皇后亲子,我们客气几分总归不是坏事。若不是宁王,那也可能是他人。对他们客气几分对我们瑜王府没有任何坏处。”

话虽如此,可朱凇明还是有几分顾虑,“王侯不能结党营私。”他虽碌碌无为,但规矩礼仪宗法,他是一一谨记的。结党营私乃皇帝大忌。

可瑜王妃何氏并不以为然,自有一番拙见,“如今瑜王府已成绝户。你承折数次要立嗣,可皇上迟迟不下旨,就晓得他是巴不得我们绝嗣,绝对不可能为你立嗣。这样等我们死了,庆城就归朝廷。可我们死了不要紧,你该想想我们唯一的女儿,她是尊贵的郡主又如何,无父无兄可以依靠,你叫嘉清以后在婆家该如何熬过一生?若我们跟其他王侯略交好,也许将来人家会看在这情分上帮衬一把嘉清,叫她不至于在婆家孤立无援。”

朱凇明有一点好,府里就一个王妃,并无其他妾室,可也因此就一个女儿,才嫁人没多久。他渐渐年纪大了,没有儿子可以继承爵位就想着过继自己亲弟弟德王的庶子继承他的王位,多次上表朝廷,但皇上迟迟未有答案,眼见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自己身子也不大好,总有一天会亡故。瑜王爵位,庆城封地,他都可以不在乎,唯一在乎他跟王妃唯一的女儿,嘉清郡主,朱妧。

思来想去,觉得王妃说的不无道理,最终亲自写了帖子,命令王府管家去寻。

而汪静姝收到瑜王府帖子的时候正值未时三刻,特别诧异,王府怎会晓得?

他们……歪打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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