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月听后,又惊又喜,想着是上天开了眼,竟给自己带到了这样的好夫人身旁。
“这几间厢房,你且选一间住就是了。”鱼儿指了指几间空房子。
梅月低头谢恩,倒是随意走进了一间。
“哎!哎!这间不行!”堂厅的春婆婆赶忙走了过来止住了,将梅月轻轻推开了。
“这间是夫人的小姑子住着,你且住隔壁吧。”刘妈妈急忙说道。
梅月朝春婆婆行了行礼,随着刘妈妈进了隔壁的房间。
鱼儿笑着拉了拉春婆婆的手,又道,“瞧你急的,我知道你与那丫头感情厚着呢,若是她休了假,自会回来的。”
“我和那毛丫头,没啥感情,看到她就想骂人。”春婆婆紧紧的将小娟房间的门拉了拉。
“今儿个我去了酒庄,她倒是挂念着你。”鱼儿装作有意无意的说道。
“不要她挂念。”春婆婆语气冷冷的,又回头道,“她何时休假?”
鱼儿见着春婆婆冷冰的脸,倒是忍不住笑起来了,明明心里惦念着,还非要一副吃人的相,“下月初便有假了。”
春婆婆这次微微露出了笑意,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鱼儿来了侧房,张安生立马站起了身,责备的语气道,“怎又找了姑娘,婆子不好使吗?”
“你以为你是个人物啊?是个姑娘就觊觎你?”鱼儿没好气的说,看张安生此时的样子,真是谈女色变,一个阿春整得他找不着北了还。
“你觊觎我吗?”张安生突然就变了脸,嬉笑着走来揽着鱼儿的腰,顺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又把领口往下扯了扯。
“瞧见我的身子骨没?这世上可没几个比得上。”张安生说着,又拍了拍胸脯。
啊哈?这会子张安生是吃错了药么?怎么看就像街上的二流子。鱼儿回想起他最光辉的时刻,他去监狱帮自己出气时,一席黑色长袍,端坐在靠椅上,气势逼人。
此时又上下打量了眼前的男人,衣衫不整,满脸傻气,正看着自己,内心不禁涌起一片悲伤。
这档口,幸好及时响起了敲门声,解救了自己。张安生手忙脚乱的理好了衣服,系上腰带,鱼儿打开门时,他又已经端坐在椅垫上了。
汪庆进了屋,又急急的关上了门,从衣袖里拿出了两张宣纸,放在桌上缓缓打开,是两幅画像,“你们先认认,是谁!”
鱼儿端详了一眼,指着其中一幅道,“这是白家公子。”
汪庆摇了摇头,指着另一幅道,“这才是白家公子。”
原来汪庆等人去皇都的私塾打探了一番,果真在那家最大的私塾里,打探到了白家公子的消息。这白家公子在私塾就读多年,颇有学识,半年前才离开私塾,回到锦绣城。
可如今在白家院里的,并不是私塾里大家认得的白家公子,而是白家公子的同窗王扬子。
“等去查查这个王扬子的来路。”张安生皱着眉头道。
“查了,查无此人,顺着私塾给的家宅住址,寻到的却是一片荒地。”汪庆盯着画像,冷静的说道。
“好一个狸猫换太子!”鱼儿轻声说道。
这会子事情倒是清晰明了了。
正是因为是假白公子,所以白家二老必须害眼疾,也能说通白家二老为何如此处境。
正因为是同窗,才得以伪装成白家公子,以及了解白家的情况。
这阴谋,一切都是如此水到渠成。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么很有可能真正的白家公子已经惨死,而凶人一定就是此时在白家当公子的王扬子。
“想必两人同窗数年,情谊深厚,白家的公子却不知身边人如此狼子野心,害他性命,伤他父母,占他财产。世上的真的白公子已经喊冤而亡,而手刃他的同窗知己却以他的身份出入高堂,活在繁华市井。”鱼儿淡淡的说道,而双手却不自觉的抓紧了手帕。
“明日押来,审了便是!”张安生低沉着声音。
“如此一来,怕会打草惊蛇,若有同伙会趁机逃跑。”汪庆提醒道。
“这个同伙,自会送上门的。”鱼儿回道。
当侍卫将白家祖宅团团围住时,王扬子仿佛知道早有预知,从容的出了白家大门,不曾半分反抗,跟着随行的侍卫来到衙门。
“大人,夫人,辛苦了!”王扬子竟恭敬的行礼
“可知为何羁押你?”张安生道。
“我知道大人的行事作风,一定是查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小的认罪,死罪我也认。”王扬子云淡风轻的说。
“白家公子的尸身现在何处?”张安生问道。
“那日他出了皇都,回锦绣城的路上,我将他迷晕扔进了河里,如今怕是找不到了。”王扬子供认不讳,此时的做派已经全无文人的谦和儒雅。
“盛容可是你的帮凶?”
“盛容那小娘们?她不过是我成为白家少爷后,有意勾搭的妞,见她有三分姿色,想着日后纳个妾室,就她那爱慕虚荣的样,我可不会告诉她,我是个冒牌货。”王扬子露出了真面目,愤愤说道。
“为何派人跟踪我来取我性命?”鱼儿问道。
“还不是盛容那小贱人,非要我杀了你,才肯和我好。我都和她说了,你可能是官夫人动不得,她非不听。这下好了,我就知道惹上祸事了,我自己经营多年的事儿也黄了。”王扬子越说越得劲。
顿了顿又道,“上次两位来府里后,我就撤掉了你们的尾巴,想着来者不善,收手了,如今看来,我小看了二位,当时就应该卷了包袱跑路的。”
“那你家住何处?父母健在?”
“本就是穷途草寇,无家无归宿。”王扬子笑了笑。
据王扬子交代,他入私塾第一天,便和白家公子成为了睡一个铺子的同窗,不久,两人同进同出甚是要好。
当王扬子得知白家公子是锦绣城的清流人家,家里只有数年不见的爹娘时,便动了歪心思。
刚好利用这一切,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于是更是整日伴随白家公子左右,换来信任的同时,细细模仿。
同在一旁的官吏早已经安耐不住内心的气愤,“此等贼人,认罪便可伏法,明日问斩就是!”
张安生挥手示意,一旁站着的侍卫将王扬子压了下去。
“大人,可否三天后在论处?”张安生说道。
“夜大人,这本是你主审的案子,全凭夜大人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