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蔷恍然大悟,原来昨晚她出去,是去找她大师兄的啊,难怪要翻窗出来。
章潇潇看见余蔷抬头就觉得不妙,但想阻止也来不及了,无力的对着她的恍然大悟翻了个白眼,扭头装作没看见:“你这么早出来做什么?”
“不早了呀,现在都辰时三刻了,师父说昨天的栗子不错,我就出去看看那个大叔来了没有。”余蔷说道,昨天的糖炒栗子她买了两包,其中一份就给了厉远霖。
章潇潇闻言忍不住呵呵两声,那还真是巧了哦。
“那买到了吗?”章潇潇问道。
余蔷点头:“买到了。”她也没多嘴问昨晚的事,瞧着章潇潇昨天还在跟林宸鄞生气,今早又翻窗出来,她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
这时林宸鄞和厉远霖也下了来,看见两女在下边站着,便问道:“怎么在这儿站着?”
林宸鄞也没问章潇潇怎么在这里,压根就不用问,肯定是睡醒了翻窗出来的。
昨晚她喃喃自语的说了阵,就又睡了过去,林宸鄞没忍心叫醒她,只好把她带回自己屋里,总不能大晚上的进余蔷屋里。
恩,其实也不是真那么讲究,他就是想把她带回自己屋里而已。
未免这丫头醒过来尴尬,林宸鄞更是估摸着她要醒了,就先出来,只是没想到她运气这么差,竟然有遇着了余蔷。
听着她喝醉酒以后说的话,她先前说的那些伤人的话,林宸鄞早就没计较了。
厉远霖瞧这情形,心底如何能没点儿数,也没有多言招人厌恶,听见章潇潇说出来找吃的,和余蔷遇上,也没有拆穿,还给余蔷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多嘴。
人家师兄妹的事,他们可别胡乱插手。
章潇潇说完也知道没人会相信自己的鬼话,索性她脸皮也厚,不要脸起来自己都害怕的那种:“大师兄,既然都到镇上了,去白家看看吧。”
“没事去人家府上做什么,没得让人劳碌。”林宸鄞否决了这个提议,“你要是觉着无聊,今天允你再去戏楼听上半天戏。”
章潇潇无语,忍着翻白眼给他的冲动:“我饿了。”谁要去戏楼听那些根本听不懂的戏啊?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设定,明明都是依着她在小说中所了解的仙侠设定而来,偏偏这唱戏的,不在她熟知的任一类里。
听不懂词不说,连乐器组合也不是她能理解的,那一个个高低音实在伤耳朵。
“前头路口有家店不错。”林宸鄞说道,顺路就把三人带了过去,余蔷早把栗子拿出来,一颗颗的剥给厉远霖。
章潇潇瞧着她那殷勤劲儿,偷偷撇了撇嘴,有这殷勤的功夫,还不如早些表白呢,人家缺徒弟吗?不缺!八壹中文網
人家缺的是老婆!
按这个世界的说法,是仙侣!
吃过这顿有些迟了的早饭,章潇潇也不想在镇上久留了,有林宸鄞在,门里门外有什么差别?都一样的让人烦心。
林宸鄞自然不反对,厉远霖和余蔷却准备回天南了。
他们两个本就是天南人,这次是为了给厉远霖找玉心果才来东海的,如今事情都办完,的确是该回去了。
章潇潇现在也不想留这两个看见自己出糗的人,也没有出声留他们,只盯着脚下数蚂蚁,等林宸鄞跟他们说完话,就扭头要回风清门。
林宸鄞拉住她:“秋芜剑断了,不去问问能不能重炼?”
此时厉远霖和余蔷已经走了,章潇潇挣了挣手,没挣脱,眉头一皱:“断了就断了,有什么好重炼的。”大不了她多适应两天,以后别人脚踩仙剑,她脚踩铃铛。
林宸鄞知道她酒醒了以后肯定又会跟自己犟,看她一脸不乐意,皱了下眉头,把她带上紫宸剑,径直去了坊市里,寻到前头给他们炼制铃铛的那家铺子。
章潇潇坐在紫宸剑上,翻了个白眼倒也是想得开了,由着他折腾吧,人的耐性都是有限的,等他知道她现如今这颗心,已经变成石头,揣不热的时候,自然就会放手了。
说不准他这又心理疾病,还会发疯杀了她。
因此进了炼器铺,章潇潇半点儿没让林宸鄞费力气,把断成两截的秋芜剑拿了出来,老板仔细看了看便道:“两位,这把剑所用的材料太一般,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就不必修复了,不如重新炼制一把。”
“那就重新炼制吧。”章潇潇满不在乎的说道,前世她在乎秋芜剑,是因为她只剩下秋芜剑了,才会宁愿好不容易弄到点儿材料,都给秋芜剑增强。
可现在不一样,师父还在,她没必要再守着把质量这么烂的破剑。
老板看向林宸鄞,毕竟这位是常客,也是付钱的人。
“照着这剑重新炼制吧,这是材料和定金,过几日我来取。”林宸鄞也是大方,直接就定下了,等老板记录上,签了契便带章潇潇出来。
那契约是四海坊市里头专用的东西,想在里头做生意,都得从交易行购买,在章潇潇看来,这玩意不仅仅是合同,更是官方发票和税收。
不过只局限于这种订制活动,但在四海坊市里,炼器炼丹铺子的地租确实比别的坊市便宜两成,生意若是不好也能少损失些,而生意好的,自然就会增加灌云门的收入,横竖灌云门都不会亏,至于不签契约,交易行很欢迎举报。
知道这一点的时候,章潇潇就不得不说,当初定下这规矩的灌云门长老,真是个经商的人才。
不过现在章潇潇一点儿感慨的心思也没有,因为她看见几个北方打扮的男女一脸凶恶的过来了。
这?
来送死的?
章潇潇往旁边挪了步,躲到林宸鄞身后,虽然这几个人在林宸鄞面前是来送死,但跟她比起来,她还是躲躲为妙。
林宸鄞见她很自觉的躲到自己身后,勾了勾唇角,心情尚好,看着围过来的几人也没急着动手,只对当头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道:“来报仇的?”
他还记得前几日在炼器铺子教训了个不长眼的北方人,这几个人看起来明显是一块的。
“看来你还记得,伤了我大苍山的人,就想一走了之?”那大汉生得浓眉大眼,原本还有几分看头,但一道一指的伤疤贯穿了他大半张脸,叫他看起来实在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再加上嗓门极大,章潇潇没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