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宸鄞脸上一下子僵住了,玉沉心闻声急忙抱着雪桥离开,他的个小祖宗诶,说什么不好,非得把师娘的原话说出来,大师兄带小师妹,哪能叫拐走了?
本来玉沉心是不知道自个儿师父和师叔还有那么层关系,直到昨天听见小师妹管师父师叔叫爹娘,他才恍然发现自己身边竟然有这么一出大戏。
然而可悲的是,整个风清门不知道这出大戏的,除了要走的顾三娘他们,就只有他自己了,就连雪桥都早就知道了。
难怪先前雪桥老喜欢跑二师姐那儿去,合着就是听二师姐说八卦。
这让玉沉心非常的不满,三师兄被下了法术变成哑巴,说不出来话不告诉他也就算了,二师姐把这么大的事告诉雪桥,竟然都不告诉他。
玉沉心觉得自己被整个师门抛弃了,而这种被抛弃的感觉,在昨晚被二师姐电疗过后,就彻底痊愈了,他是昨晚才知道,二师姐是水雷双修,有招绝活,电起人来要命。
他在风清门这么多年,竟然都不知道!
但二师姐现在也才金丹后期,比起大师兄来,还是大师兄更可怕一些。
所以玉沉心跑得很快,都不带看路的,抱着雪桥眨眼就不见了。
林宸鄞倒没在意雪桥把师娘的原话说出来了,他是这时才想起来,昨天他才和潇潇成亲,今天该去拜见师父师娘的。
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潇潇那丫头要是想起来,只怕得抱怨又少拿了份红包。
想归想,林宸鄞还是先去议事厅那边见过柳传生,将事情交代清楚了,也知道师娘问起果然是因为今早他们没有出现,担心他们是去找陈余了。
林宸鄞无语,幸好师娘没冲动跑去找陈余。
回好话,林宸鄞便回来,瞧见章潇潇还没醒,便把人捞进怀里一块躺着,亲了亲她的眉眼,刚合眼就发觉怀里的人动了动,细微的哭声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潇潇?”林宸鄞急忙把人捞出来,瞧见她眼角汹涌出来的泪光,知道她又是做噩梦了,心疼的亲着她的脸颊。
隔了许久,她眼角的泪光才消失,伏在他怀里沉沉的呼吸。
林宸鄞看她终于平静下来,知道她的噩梦是过去了,心情却没有丝毫放松,她时常梦见他对她不好,然而无论他怎么审视自己的记忆,都寻不到丝毫的漏洞,更想不起来自己何时那么对待过她。
他分明是舍不得伤她,怎么会那般的对她?
怎么会?
林宸鄞亲着怀里的人,满心的都是疑虑。
章潇潇一觉睡到天亮才醒,睁开眼看见林宸鄞,她的眼眸中还是闪过一丝顾虑,好大会儿她才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脸颊。
他没有如同梦里一样发怒,章潇潇缩了下脖子,才放下心来靠着他,心底却忍不住难过,脸颊蹭着他胸膛小声叫道:“大师兄。”
“怎么了,还害怕?”林宸鄞根本睡不着,看见她这么小心翼翼的模样,心疼的摸着她发顶问道。
“嗯。”章潇潇小声承认,她就是害怕。
“不怕,我在这里。”林宸鄞安抚道,亲了亲她的发顶,搂着她等她平静下来了些,才抬起那张又被泪花侵染的小脸,“好了,别哭了,一会儿师父要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章潇潇吸了吸鼻子,点头嗯了声,还是赖在他怀里。
“你啊,再不起来,师娘又要让四师弟来问是不是我把你拐走了。”林宸鄞对她这般的赖着自己深感无奈,这丫头一被吓着就粘人得很。
章潇潇撇嘴:“你本来就拐了人家。”
“是是是,我拐了你,快起来吧,昨天就该去拜见师父师娘了,一会儿回来了再给你抱好不好?”林宸鄞低声说道,他知道她心情不好,可是一直这么待在屋里,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
章潇潇眨眼嗯了声,不情不愿的松开手,跟在林宸鄞后边去见爹娘,昨天的确就该去拜见了。
柳传生和柳媚生都在议事厅里,如今两人瞧着不像先前那般的不和,但看着也不像是太和,离得不远不近,更有些相敬如宾的意思。
不过这个宾怕是真的宾了吧。
章潇潇规规矩矩给两人磕头行礼,然后拿了红包,连同林宸鄞那份也拿了过来,柳媚生看着暗笑,这丫头现在瞧着倒是越来越像她当初,但又不像她当初那么的天真。
“行了,拿了红包就出去玩儿吧。”柳媚生笑道,“别走得太远,秦九回消息来,你们师祖快到了。”
这次是真的快到了。
章潇潇点头,拉着林宸鄞出来,把红包拆开了发现是四颗极不起眼的灵石,如果不是散发出来微弱的灵气,就会都会当成普通的石头了。
“大师兄你看,这是什么灵石?”章潇潇觉得爹娘不可能这么小气,给她四块,不对,是两块,不可能给她两块用废了的灵石。
林宸鄞早看见了,摸了摸她的脑袋:“收起来吧,这是仙域才有的星石,等到了仙域才能用。”在风痕大陆,没几个人识得这东西,用不出去的,虽然遇到识货的能换成不少上品灵石,但还是很亏。
章潇潇听说是仙域的特产,急忙把它们收起来:“大师兄,昨天你找到了吗?”她就记得自己在紫霞仙府里睡着了,大师兄把她带出来,是已经找到了吗?
“找到了些。”林宸鄞点头,看她出来后心情果然好了些,心底微微松口气,把那本书拿出来给她,“书上说炼狱之火触及魂魄,带来的痛苦各有不同,没有规律可循。”
章潇潇拿着书无语,这算是什么记载?不过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找到点儿消息,还是看看吧。
书上和林宸鄞所言相差无几,章潇潇看完叹口气,虽然后边有例子说明,但并没有参考价值,因为她这种情况太罕见了。
看来是别想从书上找到答案了。
章潇潇失望的把书还给林宸鄞,撑着下巴望着远处的山头:“大师兄,你说爹娘究竟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