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姨娘看似随和，可话里带着逼迫。

姜北柠静静环视着面前的一切，从容道：“其实秦姨娘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既已出嫁，的确不合适再管姜府。”

此话一出，钱姨娘立即绽出了笑容，赶忙出声附和：“王妃还是明事理的。”

然而，姜北柠的后一句话却让她的面色有了转变。

“姜府的掌权是不该落到我手中，但钱姨娘似乎配不上这掌权。”

不论姜府的掌权落到谁手中都行，唯独不能落到钱姨娘和姜心瑶手中。

钱姨娘的嘴角狠狠抽动了下，她早在内心将姜北柠痛骂千百遍，面上却还得客客气气的：“王妃，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但说无妨，这些年我一直处理着姜府大小事，就算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

“王妃说不合适就不合适，钱姨娘的问题还可真多。”

凉飕飕的字眼，从墨云泽口中吐出。

他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不想知道。

不论发生什么事，他只会无条件支持姜北柠。

钱姨娘咬牙切齿，却还是得露出和善的表情：“凌王说的是，今日是王妃回门的日子，是不该谈及这些，往后再议也不迟。”

姜北柠只觉得心中暖洋洋的，眉眼间不自觉多了抹柔意。

她果然没看错，选择墨云泽才是最合适的。

这一幕，落到姜心瑶眼中，她心底不是滋味。

她只觉得姜北柠就是个狐狸精，将墨云泽迷得团团转，不论是非黑白，墨云泽只会站在姜北柠身后。

姜心瑶的眼珠子在眼眶溜达了圈后，略为迟疑道：“听说成亲后，姐姐一直待在凌王那，可收拾屋子的丫鬟们却说被褥上没有落红，姐姐这……”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既想说，又怕说了不该说的。

这让姜北柠忍不住在心底轻声嘲讽着，略为不屑地扫了眼姜心瑶：“妹妹有话但说无妨，何必遮遮掩掩。”

姜心瑶一咬牙，方才出声：“女子初夜不都该落红，可到了姐姐这……”

她是在说，姜北柠的身子早就不干净了。

姜心瑶也想知道，话说到这份上，墨云泽是否还会坚持袒护姜北柠。

“四妹。”

姜成亭忍不住了，略为警告的目光扫向她。

姜心瑶这才意识到什么，赶忙道歉：“抱歉，我不该说这么多，我只是好奇，想知道姐姐的身体该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可要及时看大夫。”

“王妃的身体好的很，不劳外人操心。”

墨云泽面色阴沉，薄凉的字眼从口中缓缓吐出：“没想到，姜家四小姐竟如此嘴碎，和那些长舌妇相比，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心瑶捏紧了秀拳，指尖划破了肉，娇嫩的脸颊上并没有丝毫异样：“是心瑶错了，不该议论姐姐。”

她清楚，墨云泽是便想说她是长舌妇。

墨云泽冷声一哼：“四小姐倒是很关心本王府邸的事，既然你打探到了这种事，怎么没打探到本王受伤，昏迷了两日，全靠王妃悉心照料，这才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