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时机不对,凤然忙冲着野狼兽的对面跑去。
凤清荷立即察觉到野狼兽的不对劲,但是碍于周围人的脸面她只好开口,“笨蛋,她在后面,后面。”
那野狼兽只感觉头中混乱疼痛,又有凤清荷的催促,立即用尽全力推翻了铁笼,冲着人群冲过去。
众人一见野狼兽冲向自己,哪里还管凤清荷,立即撒开腿就跑,外场里不断的响起了哭天抢地的声音,就在这边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凤然翻出铁笼躲到不远的墙上,一脸悠哉的看着好戏。
“确实是一场好戏,我会好好看着你的,凤清荷。”
薄唇轻勾,明亮的眸子里满满的恶意,不屑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
比起凤然之前在她手里受的苦这些实在是九牛一毛。
不着急。时间还长着呢,凤清荷,我们慢慢玩。
但是好戏不长,这里的吵杂的混乱很快引起了凤府里的人的注意。
不消片刻,一位碧蓝长袍的男子踏风而来,须眉厉目,大约五十多岁。
凤延庆来了,他是凤清荷的二叔,除了凤清荷的父亲凤赫,在府里算得上第二把手,人称二爷,是个中级咒师。
看到场中的混乱场景,被野狼兽追的乱跑的晚辈,冲着凤清荷叫到。“清荷把野狼兽制住。”
凤清荷一听声音忙回头,这是野狼兽一爪划伤了她的脸。
她当即惨叫了起来,脸上的一块肉被撕下,痛的撕心裂肺。
“二叔救我,二叔救我。”
这下她那张引以为傲的脸蛋是彻底毁了。
凤延庆忙纵身越过揽起凤清荷,将她放在一旁,接着手指飞速结缔术法,一个石化砸过,接着加上迟缓,仅仅是与魔兽触碰了一下,那魔兽顿时不动,任人宰割。
凤然看到他不过触碰野兽两次,那个庞然大物就任人宰割,真是心中一痒,她要是能成为咒师多好,正好配合了她上辈子杀手的职业。
看着伤痕斑斑的双手,第一次觉得这么憋屈,不就是废材吗,姐一定要改变任人宰割的命运。
那一边凤延庆拔下了野狼兽脖子上的兽骨,又施加增益符咒,那魔兽才渐渐恢复神智,但是看着手中的断骨他不由纳闷,野狼兽的皮这么厚,怎么会被插进兽骨。
“清荷这是怎么回事。”
“凤然,是凤然。我要杀了她。”凤清荷歇斯底里的叫着,她毁容了,都是那个小贱人。都是她。都是她。
凤清荷两只手捂住伤口,鲜血从脸上不断滴下显得格外怖人。
周围人一见野狼兽被驯服,立即如潮水般涌到凤延庆身边告状。
“二爷那个傻子突然变得好厉害,竟然把野狼兽弄疯了。”
“可不是,就是她害的我们这么狼狈。”
“二爷可别轻饶了他。”
……
听到其他人的控诉,凤延庆不由得懵了,那个傻子这么厉害了吗,不是废物吗。
一看说到了自己,凤然忙从墙上跳下来想跑,就现在自己的实力实在是不能跟凤延庆面对面动手,劣势太明显。
但是狡猾如凤延庆立即察觉到,手中结缔咒符一个闪身掠到凤然身旁,一个虚脱盖了下来。
凤然立即转身偏过,凤延庆打了个空,这下他不由得重新看向面前的人,这么快的反应,就算是家中灵力处在六段的凤清云,都无法做到。
他手中立即重新结缔,身影横掠。一见他袭来,凤然忙侧身后转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咒师,不能与他近身战。
这是她身为杀手最本能的反应。
他的手上有着最致命的符咒,一旦触碰,一定会化为被人屠宰的羔羊。
距离,她要不断地拉开距离。
就这样,一定下战术她就立即运用出自己所有的体力朝后撤,借助墙院做掩体,躲避凤延庆的符咒。
来回的拉锯战彻底洗刷了众人对凤然的认知,这真的是以前那个走路都会摔倒的废物吗。那个动不动被野狼兽吓得动弹不得废物竟然能和二爷过招到现在都没被拿下。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凤清荷看着那边灵活躲避的小人,她的眼中闪动滔天的怒火,这不可能。她是废物。她明明是废物。是废物啊。
但是凤然原本来的时候这个身体就已经受创,而且刚才与野狼兽的对抗她也耗了大量的体力,这是已经慢慢力不从心了。
一个回身慢了一拍,糟了。凤然心中顿时慢了一拍。
立即就感觉全身的体力被抽空,一座大山正压在她身上。
妈的,这个身体太弱了。
“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一看到凤然被制住,凤清荷血淋淋着一张脸,立即冲过来手中拿着那段兽骨。凤延庆没有任何阻挠的意思,那段兽骨插进了她的小腹,血顺着伤口涓涓流出,身上还有着咒师的符咒压迫。
一认识到凤然可能不再是废物了,凤清荷的理智已经被妒火烧尽,她要杀了她。杀了他。
凤清荷还想再往里刺,但是凤延庆立即拉住她。
即使他也意识到凤然的不对劲,但是她绝对不能现在死了。更不能死在主分两家出现危机的时刻,更何况主家马上就来接人了。
凤清荷不解的望向凤延庆,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她。
“清荷,还是先回去治你的伤吧,这儿交给叔叔。”
凤延庆捺住她的手,不容她拒绝,立即示意手下人带走凤清荷,临走时凤清荷那双愤恨的双眸映入凤然的眼里。
凤然扬起下巴看着凤清荷离开,平静的笑了笑,等着吧。凤清荷。
待凤清荷离开后,凤延庆在她的肩上拍一下,全身的压力都消失了,这就是魔法的力量,这就是力量。
凤延庆仔细地看了看面前蜷缩的少女,他很少管后院的事,但是这位主家小姐他还是知道的,天生废材,天智不足,面相平凡,实在是不像主家血脉孕育出来的。
但是那双眸子,看向自己的那双眸子里的寒冰般的冷意却让他大为震惊,这通身的气派与这眸子实在是格格不入。
这哪里像一个白痴的眼神,这个人有问题。
但是虽然知道有问题,凤延庆仿佛也不是特别在意,脸上的不屑是那样的赤裸裸,在他眼里凤然就是一个可以随时掐死的蝼蚁,毫不费力。“知道过几天主家来人你该怎么说吧。如果说错了,后果会比这更惨。”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拳头大才是王者,不然即使你有再尊贵的地位也是废物。
凤然整个人瑟缩在地上,断骨已经刺的很深了。
她双手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刺入皮肤,但是这异常的痛远不及心底的冷,一个念头在头脑中形成,她要变强。
要把这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都埋进地狱。
凤清荷,凤清云,凤延庆还有远在凤城的那些恶毒的凤家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凤延庆派手下的婆子把凤然拉回了花溪苑,那婆子把她扔在院门口就走了,顺手扔下了在低劣的止血药剂。
凤然自从来到塞北就被扔在花溪苑,凤府最北边的破旧不堪的院子。就她自己一个人住,冷清的像座坟墓。
推开房间的门,一阵尘土扑面而来,她不由的咳嗽了起来,伤口被带动整个身子痉挛的疼。
几缕阳光从房顶的破洞泄露了下来,整间房子就一张床一个柜子,空荡荡的。
看到这凤然不由咋咋舌,还真穷得掉渣。说出去这是凤家的最大分家谁能信。表面上是仁义君子,背地里连自家血脉的一个普通人都容不下。
把门关上后,她从柜子里找了一件衣服咬在口中,撕开侧腹的衣服,自己拔出兽骨。
“唔……”
这种疼牵扯着神经,她汗如雨下,青筋鼓起。立即将衣服挡住伤口,已经感觉到血液在不听使唤的狂奔。
她立即将止血药倒了上去,虽是低劣的药剂但是却迅速制住了鲜血,这个身体的体质真是特别,拥有极快的修复能力,不然也不够凤家姐妹玩这么久的。
她又从柜子里拉出一间破衣服穿上,扫眼见间看到自己从凤家主家带来的包袱,因为沾染了刚才溅起的血渍,里面竟然闪起红光。
拉出包裹就看见一枚血红色的镯子,静静躺在衣服里。
奇怪记忆里这枚镯子是灰褐色的啊,那凤清荷姐妹觉得难看就没拿走,如今怎么变色了。
她将手镯戴在自己手上,手腕上的血渗进镯子,下一刻她便身处在一个虚无的空间,茫茫的云雾缭绕,十几里的茫茫花海藏在这里,淡黄色的华桔,成片成片的连接着,仿若成云。林中有烟雾缭绕,真似误入仙人之所。迈步入芳华之中,似揽九天云霄,心静神清。
林中心有三圈青石垒成的水池,氤氲水汽,暖意扑人。旁立了个小石碑,虽然布满青苔但仍可见,上书“华池”二字。
周围有很多灵草,郁郁葱葱。
凤然跑了过去,蹲在池边,看到风起吹落华桔的花瓣,缓缓落入池中,雾气泛起,绕着花瓣旋转,轻抚着池水,慢慢地池中闪动绿色的荧光,绿光点点缀着雾气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好浓郁的灵气。”不由惊叹地看着,就算是凤家主家的秀灵之所也没有看到过这样浓郁的灵气,她轻轻捧起一捧温水喝了下去,全身顿时舒服的像趴在棉花上。
“看来这也是你我的造化,没想到你还能恢复神智。”一个低沉男子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凤然的耳边。
凤然当即一愣,立即站起身,小心的观察四方,身为杀手她天生谨慎小心,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人的气息。
“谁在说话。站出来。”她眯起眼睛,手握拳像一只时刻待战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