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兰芝又叫了一声,那人方才回神,看着冒着热气的药碗,不由颦眉。但是还是无奈接下,一口饮下,那断然的表情让人觉得她喝的是毒药。
“下去吧!”那声音过于喑哑,想来已经病入膏肓。兰芝端起碗走了出去,整个兰香阁只剩她自己一个人,空荡荡的房子让她窒息。
“叶晓,叶晓……”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画中人的脸庞,不住低泣,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那个被她连累的可能会被世人唾弃的人。
泪水不住溢出打湿了画卷,这一夜,夜凉如水,女子倚窗望月静伫于此,似若无生。
就在这一刻,一抹黑影掠空而过悄无声息,飞身离开了兰香阁,去往涣栖院。
不消片刻,“主子!”那人推门而入,凤然和名一见他笑容满面,知道他收获颇多。
“说吧!”
卫士施了一礼,又道“正如主子所料,卫家和叶家关系不浅,卫家小姐与叶家少爷好像认识,我见那女子一边抚着赫连叶晓的画像,一边低声呼唤他的名字,而且她好像换了重病!”
“重病?”
“属下已经取了药渣,这就交给阿布查看,稍后便有结果!”
“恩!”
修密报,孤宅女,这一切仿佛冥冥之中有了联系,又好像有很多说不通,真的如表面所见吗?
“对不起了卫候!我家少主不见客,还请见谅!”看着凤然那张俊秀的笑脸,卫候只感觉有气无处发。
这是今天他第三次被拒门外了,奈何这名一自昨天入了府就不再与他见面。其中有无玄虚弄得他焦躁不安,又不能明闯。八壹中文網
“父亲,这名家到底卖的什么葫芦?”
“名一这个人不能轻视了,你日夜派人查看就没有点收获吗?”卫书桓忙施一礼,似乎很是焦虑,“孩儿无能!”
“罢了,”卫候长袍一甩扬身走去,“有什么风吹草动速来通知!”说要,卫架容走回书房,卫书桓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让人不得其中意味。
而卫架容一回到书房就探头左右张望了一下,方关闭房门,急步走到书桌旁,转动桌上的砚台,一道暗门从地下闪开,他消失在房间里。而这时,门外一抹淡蓝色的身影从窗边掠过,一双狡黠的眸子意味深长。
对于莫名的停在沧州,不去极北之北的行为,凤然还是有些着急的,这名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沧州和名家能有什么联系,他今天这么明目张胆地拒绝卫侯为了什么?
“你到底卖的什么官司?你如今每天拒绝接见他,他就每日的来,难不成你在击溃他的心理防线?”凤然挑挑眉,她有点担心名一听不懂他的意思,但是聪明如名一怎么可能听不懂呢!
“没错,我就是在逼他,”因为说实话,他对这两家最后争斗的结果没有任何兴趣,但是这卫家违规了就得受到惩罚,否则他们名家以后怎么在大陆立足。
凤然摇摇头,就名一这些天的表现她看的透,这家伙绝对另有目的,不只是为了他们家威,“你不会是对这座城打了主意吧!”
“有何不可!”
名一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没错,他就是对沧城感兴趣,这是通往极北之北的要地,他们尽管争,最后他会渔翁得利!
“这沧城距离白家领地非常近,就算两家惨败也是落进白家手里啊!”
“白家不会动!”名一笑着开了口,他太了解白家了,白家是药剂世家,野心小,每天就想着找到稀有药材,哪里会理会一个小城镇。“嗯,白家没有野心。”名一很笃定的说,他看着远处的沧州景色,又看看极北之北的所在方向,静静的笑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凤然跟着名一,他们现在在长登台,旁边跟着几个个精壮的黑衣男子,他们都面蒙黑布遮去了面容。
“放心,万无一失。你看着就好?”名一颠了颠手里的折扇,他不想她的手里沾满鲜血,那很不干净,他的女人躲好就行其他交给他。
随后的几天凤然一直不知道名一去了哪里,她只是按照名一的意思阻止卫架容进来打扰他。
时已入冬,当夜慢慢下起了大雪至天亮也未有停止的意思,名一就派人向卫侯说自己会多留几天。至路好行,再出发,卫架容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第二日凤然带着一个小娃娃去名一落脚的地方,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的人在埋怨。
“果然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这个家伙竟然一整日没来看爷,真是救了个没良心的!”
“爷,阿离他许是有事脱不开身!”
阿布边说边向火炉里加些炭火。“而且前两天阿离来的时候爷都在忙。”
名一此时正坐在他的白虎皮上,裹着宽大的白狐裘,靠着火炉旁的桌子,自己下着围棋。
地上虽然铺了厚厚的毛毯,通了火龙,但是他因为前段时间使用冰晶救援凤然,身体顿时虚弱畏寒,成了最是沾不得一点风寒的人。
“他能有什么事!”
话刚说完就看到门外走进两个人,除了一日不见的凤然,还带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圆圆滚滚的颇是可爱。
“想不到啊,”名一咂舌,嫌弃的丢下手中的白子,拢着狐裘的长长下摆挪向那小人。
“一个晚上,你到哪里拐来的小球子!”
凤岚看着慢慢挪向自己的被狐裘包笼的只剩漂亮脑袋的名一,甜甜的开了口,扎的名一心脏一颤。
“姐姐好漂亮!”
闻言,凤然噗的一声笑了,看看那边包的只剩个头的人,这厮今日没有挽发,青丝披在两肩,被炉火烘的燥热的脸颊。
若不是提前知道他的性别,还真真会认错,一个男人生的这么好看干什么!
“小琼,这是名姐姐!”
“名姐姐好!”小女孩很听话的鞠了一躬,看着傻傻愣在一旁的名一,不解的问,“姐姐,不舒服吗?”
名一气恼的甩开狐裘,吼叫道,“是哥哥!哥哥!”
然后怒气冲冲的瞪着凤然。
“爷,不披着的话,会感染风寒的!”阿布拿起狐裘递了过去,名一一手打掉,“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