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刚刚做的就是对的?”她娘温柔的反问道。
两个孩子摇摇头。
“你们做错了事,姐姐不应该说你们吗?”
她话锋一转,“当然,姐姐刚刚的态度是过于激烈了些。但是你们想想,刚刚是谁救了你们?”
孩子们委屈的说:“是姐姐。”
“姐姐被砸到手,肯定也很疼的。那你们要怎么做?”
两个孩子听懂了她娘的话。
回到她身边,为她吹起了手。
孩子们倒是不记仇,这件事说开了也就过去了。
可是她爹那可是伤心了。
他捧在掌心里的小闺女,居然吼他?
李三全失魂落魄的回了屋。
她娘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但并不出口责骂她。
而是跟着她,一起将曲辕犁组装好。
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这几天天气太热了,瞧把我家姑娘逼的,火气也上来了。”
虽然没人责骂她,但她娘温温柔柔的替她开解,更叫她脸上烧得慌。
“娘,我刚刚是不是做错了?”
她娘没有直接说她什么,“我记得你五岁的时候,就跟大宝他们一样大。那会,特别喜欢骑在你爹头上。”
“你爹也由着你,父女俩玩的可开心了。”
她娘越说这些事,她就越羡慕原主。
原主真的是有一对好父母,处处为她打算。
“这东西,我也看不明白。这样,你叫你爹过来,叫他帮帮你。”
刚刚吵过一架,李湘莲才不要这个时候过去呢。
但是她娘就站在阳光下看着她。
她要将人叫到阴影里,她也不愿意。
她娘虽然不明着逼她,但她还能看着她娘在这里暴晒吗?
李湘莲最后只能屈服。
她不情不愿的回去找她爹。
主动将图纸奉上,然后哄道:“爹,我实在是搞不定,你快帮帮我吧。”
她的目光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他。
李三全能怎么办,眼前亭亭玉立的姑娘,是他放在心尖上的至宝。
他甚至说不出一个字去怪她。
李湘莲这么别扭的一撒娇,他瞬间缴械投降。
“我就说你年纪小,做事没个准头。看看,现在不还是需要我来为你把关?”
她爹顺坡下驴,李湘莲心中还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看着他爹单腿跳着,去给她安装曲辕犁。
她心中更是不好受。
可是她的嘴就像装了一条拉链,怎么也说不出道歉两个字。
她爹指挥着她去将曲辕犁组装好。
李湘莲也很是听话。
在父女俩的合作之下,曲辕犁终于组成了它原有的样子。
李湘莲恨不得立刻将它带去地里,犁上它个几回合。
他爹虽然不知道这东西的原理,但还是耐心的听她讲解。
当知道这东西花了一两银子之后,李三全虽然心疼,但没说出一个不字来。
“哎呀,以后有这东西,咱家丫头也就不用那么累了。”
两个孩子,更是贴心的凑上来,对他说道:“姐姐,以后我们陪你去地里,我们再也不玩了。”
李湘莲摸着她弟弟的脑袋。
她从未如此清晰的感知到,她再也不是那个孤零零的孤儿了。
眼看着到了麦子灌浆的时候,这雨还是一滴也没下。
为了争水,村里已经发生了两起冲突事件。
村长,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
他特地找了村里有经验的老人,老人摇着头说道:“这老天爷不给活路啊!”
后面的几天越来越旱。
李湘莲看着日渐降低的水位,心中更是焦急。
不只是她,所有需要看天吃饭的村民,全都急得不行。
这日子过的再难,五月份还是来到了。
李湘莲将麦子全都卖给了县令。
县令拿着麦子做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若是她自身强大,她才不要单纯的卖麦子呢。
她这麦子,要比村民们的麦子产量都要多。
若是做麦种…
李湘莲想着城里粮店麦种的价格,一阵眼热。
但她也清楚,怀璧其罪。
没有足够的实力,她根本不敢漏财。
哪怕只是小小的麦种,李湘莲也是谨慎万分。
粮商们组团下来收麦子,嗯但今年受天灾影响,村民根本就不敢卖。
谁都知道今年的雨水不多,为了以防万一,家中没点存粮怎么行?
五月份没能收上麦子,城里的粮价那是一天比一天高。
李湘莲去县城,听见郑小六抱怨粮价的时候,才知道,现在已经涨到了50文一斤。
可他们在乡下收麦子的时候,只给五文一斤的价格。
多一文都不行。
真就是一个离离原上谱。
粮食的价格翻了番的往上涨,但收粮的价格一直都没动。
李湘莲真是满心吐槽,无处说起。
左等右等,这雨水就是不来。
田君昊在县城里也听说了这件事。
县城中,已经离谱到,需要限购。
原本米粮的价格飞速上涨,城里的居民想着在观望观望,说不定哪天还能降下来。
结果这日头一日比一日热,但就是不见半滴雨水的样子。
谁都知道今年收成不好,但没想到粮商他们能做成这样。
县令有心要约束他们的行动。
粮价都不稳定,很容易对县城的治安造成影响。
因为粮价上涨,最近县城的冲突都发生了几起。
这一问,都是买不起粮造成的。
“这帮目光短浅之辈!”
回到县衙中,左右都是自己的人,县令忍不住痛骂道:“本县早就跟他们说过,若要高价卖粮,这收粮的价格是不是应该往上提一下?”
他喝了杯茶,继续骂道:“一个个的,打量着那群农民是傻子呢。如今,还向本县施压,他们若是真有能耐,就上达天听!”
“爷,”师爷劝慰道:“您消消气,别跟这帮鼠目短浅之辈计较。”
他一说话,县令瞬间收敛了脾气。
“你去。叫上几个衙役,在县衙中偷偷开一个窗口,每日里卖些粮食出去。也别高价卖,我六文一斤收的你就七文一斤卖出去。”
“这…”师爷面露为难,“这是与民争利,若是人家参上你一本。”
“那就叫他们参。”
县令说着,透露出几分世家的傲气。
“我不过是,做些生意,与他们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