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算了?
林和同,你不能因为别人的糖衣炮弹,就丢盔卸甲。
那样可不是君子所为。
你可是立志要当君子的人。
怎么能因为这点小小的阻碍,就轻易的缴械投降呢?
李湘莲奇怪的看着他。
这人莫名其妙的冲着她就是一顿骂,然后又站在这里大半天,什么也不说。
他到底想做什么?
能不能给个准话?
林和同纠结了半天,最后只是说道:“当着孩子的面,你行事要端正得体。大庭广众之下,与男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是不庄重,不体面的。作为一名淑女,你更是应该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李湘莲越听越觉得不对。
她只是出来吃个饭而已,为什么要被人如此教育?
而且,他又是她的谁啊?
有什么资格来教育她?
李湘莲定定的看着他。
林和同不知想到了什么,脸突然通红了起来。
不是,我寻思我也没说什么啊!
我也没做什么不得体的事,这人脸红个什么劲啊?
李湘莲看着他真是越看越来气。
而且,更加气人的是,在说完她之后,这个人拍拍屁股自己走了。
那他气势汹汹的做什么?
他摆出那么大的阵仗,结果只是为了骂他一句不庄重?
这个人脑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李湘莲这边满脸疑惑。
林和同出了饭馆,拐了个弯,来到一条狭小的巷子。
“钱兄,您说的那姑娘,我明明看她长的挺好看的。怎么会做出您说的不体面的事?”
林和同满脸疑问。
钱仕林从房后走了出来。
“这种女人平白得了老天给的一副好容貌。他们不珍惜福气,反而肆意浪费。像这种人,你不好好教她,她根本就不懂你的好心。”
那人穿着一身青绿色的长衫,留着八字胡,踱步走了出来。
“林兄,莫要被这女子的外貌诱惑了!”
林和同脑子不好使,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将他骗了个遍。
可我明明觉得那女子没做错什么。
他在心中腹诽着。
转而想到那女子一身轻衣破衫,因为常年劳作,甚至有了些许的破口。
再加上,她虽然不打扮,但透过那身衣服,仍能看出她的绝佳容貌。
有这等容貌的姑娘,哪里会将自己弄得满身是土。
他总觉得这人会不会是对人家姑娘有些误会?
否则的话,干嘛要盯住人家姑娘不松口。
钱仕林又说了李湘莲的一些坏话。
末了总结道:“林兄,可千万不要因为她的容貌,对她产生好感。您可是端方君子,哪里会被她诱惑?”
想到那姑娘的容貌,他忍不住脸红了起来。
“那确实是一张极为漂亮的脸蛋。但人家姑娘长的漂亮,难道就是她的错吗?”
钱仕林又说了些混话,总结起来,就是在说:“女子之德,应在于德行。而不是肤浅的外貌。空有外貌,而不修德。这样的女子,哪里配得起淑女二子?”
林和同有些被他说动了。
他也觉得那姑娘着实轻挑了些。
姑娘家原本就该端重,若是过于轻挑,便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恃貌行凶,哪里是一良家姑娘能做出来的事?
李湘莲要知道他是这样想的。
那可真是能被气的恨的刚才就撕了他。
李湘莲只当自己是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完全没往他处想。
这样奇怪的人,为什么他家人不将他关在家中呢?
总是这样说话,不怕被打吗?
事实证明,李湘莲可以不动他,但是田君昊绝不会放过他。
林和同和钱仕林刚刚分开不久,他便被人拿麻袋一套,揍了个鼻青脸肿。
等他费力的将麻袋扽开,早就找不到对他行凶的人了。
他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会,然后迅速回家。
他要将这件事告诉他爹,要将敢对他动手的人绳之以法。
到时候,别说一个麻袋,他要罩在那人头上十个麻袋!
嗯…是个好志向!
林和同这边鸡飞狗跳不提,钱仕林回了家中,那是志得意满。
他也是机缘巧合才认识林和同。
那傻子一直妄想做这时代的君子。
但君子哪里是那么容易好做的。
林和同被他三言两语一哄骗,谁知道居然真的能将他哄骗成功?
这可真是,比哄骗小姑娘还要容易。
他回到家,原配为他宽衣脱鞋。
更是早早备好热水,只等他一回来,便能逍遥快活。
钱妻因为长时间操劳家事,手上长了一层厚厚的茧子。
他嫌弃人家手粗糙,不叫她靠近。
“你就不能好好保养一下?看看你这手,这碰了我一下,能叫我手上多出好几道红血丝。你快些走,不要在我眼前碍眼。”
钱妻见他如此嫌弃,无奈的回了屋。
女儿软软的靠在她身上,“娘亲,您手疼不疼啊?要是疼,我给你呼一下,呼一下就不疼了。”
四岁的女儿,牙牙学语。
她是看着自己的闺女,从只会叫爹娘,慢慢的学着说一句完整的话。
再后来,便学会自己穿衣吃饭。
可以说,小姑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在她辛勤为家付出的时候,钱仕林在做什么呢?
他在外养了外室。
那外室不是个好相与的,居然冲上门来,逼迫着她,给她一个名分。
要不是她态度强硬,只要他钱仕林敢同意那外室进门,她就豁出去叫他丢一个大脸。
对于他这种死要面子的老抠门来说,丢脸相当于是在割他的命根子。
他怎么会允许?
于是,他只能给了那外室五十两银子打发了。
从那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一下落到冰点。
她不再是从前贤惠,持家有道的妻子。
他也不是努力读书,希望家人过上好日子的丈夫。
物是人非,只有他们的贫穷还如影相随。
那钱仕林最近又不归家,钱妻想着,怕是又在外面养了小的。
两人心都不在一处了,这样一直勉强凑合着,对大人也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但她却只能凑合。
当今的政策和律法,不支持女方和离。
若要合离,女方要去县衙接受20大板。
当众脱光了衣服被打板子。
那相当于在逼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