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寝宫中,田君昊拿着已经实验好的数据送过来。
皇帝拿到手里一看,大喜于色。
“啪”的一声,他将其拍在桌子上。
“好好好,有了这等利器,何愁大金不国富民安?君昊,你该当头功!”
田君昊恭敬的说道:“启禀皇上,这其中的功劳,并不属于我一个人。”
他微微顿了一下。
皇帝大喜于色,并不介意他卖关子。
“不论是工匠,还是参与其中进行测试的人,朕通通有赏!”
他着重强调道:“尤其是工匠,能设计出如此利器,自然还会有其他的作用。赏,应该重赏!”
皇帝开怀大笑。
他忽然想到,“这件事是郑家报上来的。想来,此人已经被郑家招揽。”
田君昊连忙跪下。
“陛下,此事尚能周旋,不可一棒子打死。没尝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
这话说的倒也是有理。
于是,他派人来到了县城。
郑县令此时焦头烂额。
他爹特地写过来一封信,大声斥责他。
他看过信,只觉得满腔愤怒。
平安在一旁伺候着,“少爷,老爷都这么说了,我们总不好在忤逆他!”
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我爹窝在江南,眼光都局限在那个小地方。外界早已天翻地覆,他哪里知道外面的好风光?”
将信折起来,塞回到原先的信封中。
“我这封折子,恐怕是为人耻笑。”他面色微冷,“一帮坐井观天的东西,哪里清楚外面的变化!”
小厮连忙接过话来。
“少爷,您英明神武,定会将此事处理得妥妥当当。”
他看了他一眼,“去八里村,给我催催她。这前天就该交粮,她硬生生拖到今天,这生意是不想做了吗?”
平安领命退下。
他略带迟疑的说道:“少爷,坊间传闻那林家貌似出了什么事?”
郑县令手指在桌上敲着,心中隐隐有一个不成形的念头。
“这与你有什么相关?”
林家哪里是这么好惹的。
没看那郡主都被逼着,屈居人下?
平安得到吩咐之后,立刻将这件事分派下去。
县衙中有那么多衙役,找个对这四里八乡熟悉的,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平安找了高捕头,高捕头将这件事派给了手下。
当晚,他们就收到了消息。
郑县令看着平安回报,简直不可置信。
“她已经六天不在家?你们可是问过她的家人,她去了何处?”
去打探的衙役,点头哈腰的说道:“启禀大人,我看他们也并不知情。只说人在六天前来了县城,然后人就不见了。”
好好一个大活人,哪能说不见就不见?
他一时想了许多。
他忽然想到,第一次遇到李湘莲是在老大夫的医馆中。
说不定这一次,人也会在那。
郑小六正在医馆中忙着。
他一边抓药,一边对面前的大婶说道:“您这药啊,可千万不能断!”
那大婶不满的说道:“你还说呢?我这是冲你爷爷过来的,怎么今天只有你爹做堂?”
郑小六连连解释,“我爹他医术还不够好啊!”
郑县令来到他面前,拍了拍桌子。
他一抬头,见到郑县令,连连拍着自己的头。
“瞧我,一时忙糊涂了,竟没顾上招呼您。”
郑县令摆摆手说道:“此番前来,有一事相求。”
“可别,”郑小六连忙解释道:“我爷爷出诊,整个济世堂只有我爹与我坐镇。您要是觉得我们二人的医术还可以,大可叫我们一试。”
县令饶有兴趣说道:“可是哪家如此有福气,竟请了你爷爷过去?”
“这事关病人隐私,恕我不能透露。”
县令败兴而归。
能叫郑神医这样的人出手,家中必然富贵。
他数一数这个县城,怕是只有林家有这个能力。
“林茂生…”他沉吟片刻,立刻吩咐下去。
“叫人盯着林家,给我守好了各处关要。他们家每日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你要一一禀报。”
他严肃说道:“林家最近发生什么事,有什么人出入,是否有异常。我全部要知道!”
平安应下,回头就叫人在林家附近多巡逻几遍。
当夜,他坐在大堂之上,听着手下人过来禀报。
“大人,林家有官兵把守。手下这些兄弟,没等靠近就叫人一脚撅了出来。”
他摸着自己受伤的手臂。
“兄弟们费尽力气,才从中打探出一点消息。那林家少说有上百人把守。就外面巡逻的兵将,七人一队,训练有素,一看便不是寻常人等。”
怕自己说的不明白,他特地补上一句。
“恐怕只有田家将可以与之一战。”
郑县令立刻抬起头来。
“田家将可是虎狼之师,哪里是寻常兵将能相提并论的。”平安特地说的严重了些。“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他恨不得指天发誓。
“小的从前也曾参军入伍,为田家将效力。绝对没有错,小的敢用项上人头担保。那些人军纪森严,气势逼人,绝对是田家将!”
郑县令踱了几步。
这又不是边关要塞,田家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
怎么不可能?
青州把守的赵将军,可不就是田家将出身。
他甚至是田老将军一手提拔上来的。
可赵将军为什么会在林家?
是林茂生将人叫过来,还是郡主?
翌日一早,他送上了拜贴。
郡主看着这份拜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嬷嬷在一旁忧心忡忡道:“娘娘,可否要回绝了他?”
郡主掂量着手上这份拜贴。
“回绝?”她冷漠的说道:“他说有一件要事,要与那畜牲交谈。你怎么回绝?”
老嬷嬷说道:“只说府里公子患病,不便见人。他要是过来,恐怕会过了病气。”
“他不会信的。”怎么就这么巧,偏偏在他与林茂生商谈公事,就病倒了?
而且,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这次可以搪塞过去,总会有下次。
“那就请他来府一叙?”老嬷嬷看着这满府上下,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膛不上不下。
府里这种情况,哪里见得了人?
郡主恶狠狠的说道:“我不能请他过来,还不能叫他来不了?”
比如,摔个胳膊断个腿什么的。
受了伤,可不是要好好待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