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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农家傻女,嫁个相公来种田 > 第二百八十七章 讹人

第二百八十七章 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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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牍劳形,太阳西下,她难得觉得头有些疼。

这里太过黑暗,只不过一会,她就觉得难受起来。

为了保暖,这里房子的窗户,都是很小的一块。

透过窗户映过来的光,到达这个房间几近于无。

外面阳光正好,屋子里尚且能见人。

可是时间稍微一晚,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的身体虽然得到一定的强化,却也没达到夜视的程度。

她比其他人还好一些。

其他的官员,从房间里一出来,眼睛都被太阳光刺的睁不开。

眼睛流泪,那也是常事。

与他们相比,并无任何外在表现的李湘莲就显得格外刺眼了。

难得的,与她一样,并没有任何反应的禹嘉玉,成为众人的商谈对象。

“瞧瞧那人,最后还不是跟咱们一样!”

“听说,他们家并不把他放在心上。”

“可是,人家的出生还是咱们攀不上的。”

“身份再高,又有什么用?一个庶出,最后还是比不得咱们身家清白。”

细细碎碎的讨论声传到她耳边。

尽管他们有意压低声音,最后还是能叫她听见。

她扭过头去观察他,只见他面无异色。

一个名门望族,哪怕只是一个庶出,按理来说也不会引起这么多人的鄙夷。

自己人知道自家事。

关上门,不管做出什么样的事,只要不叫外人知道,都是可以控制的。

比如,他在家中虽然也是受欺负,可要是换了外人欺负他,那怎么可能?

打狗还要看主人,别说他是庶子,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奴才,也不能这么欺负。

大家不过短暂的相聚。

李湘莲与禹嘉玉短暂的出现在他们眼中,然后消失不见。

他们用自己的行动,主观的孤立他们二人。

所有人都在商量着接下来要去哪里玩。

青楼?饭馆?茶楼?

他们下班后的生活,要比李湘莲想象的还要绚丽多彩。

禹嘉玉一直低着头,既无世家子弟的自负,又没有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傲气。

整个人死气沉沉的,没有半分少年人的志气狂发。

“今天,多谢你。”

他微不可闻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又低下头去,似乎从来没有说过这么一句。

若不是她一直抬着头,说不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人的声音这么小,若不是她耳朵灵敏,说不定还以为什么都没听到呢。

她走在那条路上,前面后面都是聚集成堆的人。

只有她自己孤单的走在出宫的路上。

如今是冬天,天黑的很早。

李早早的过来接她,生怕因为自己的缘故给她丢人。

今天甚至把他那身非常好看的新装拿了过来。

穿在他身上,把人装扮的又精神又威武。

李湘莲远远的看见了他。

实在是在这些人当中,他身子又高,身上的衣服又能装扮他,叫他显得格外的好看。

就在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突然词穷起来,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他。

李直悄悄地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在他心中,他一直警告自己,千万不能给主人丢脸。

赵大人一向清隽不识人间烟火。

说的好听一些,就是他满门心思都是朝廷重事,没有心思放在其他的地方。

难听一些,就是这个人过于自私,从来没有顾及过其他人的想法。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人的规矩大是公认的。

他的手下,自然而然也是有做的最标准的。

李直学乖了,看他怎么做,自己跟着去做。

这番行动下来之后,他虽然不是做得最好的,却也泯然众人,并不出色。

翌日,一上差,就有人过来悄悄的问她:“你怎么把人弄过来的?你的家仆可是京都有名的胡奴。”

李湘莲笑笑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从来没有把他当过奴仆,自然也没有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见她不说话,这些人立刻给自己找补。

“这样的奴仆,我们都没弄到手,她怎么可能弄到呢?”

只有一憨憨,才不管这些。

“你是说看错了不成?我跟你说,我这双眼睛,可是京都有名的火眼金睛。谁都有可能看错,就是我没可能。”

胡二鼓着气,腮帮子鼓成两团,如同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他人长得胖,又白,平日里笑呵呵的,从来不愿与人争执。

大家都知道他不是很聪明,所以大多数人,也不愿意折腾他。

他有家世,与禹嘉玉不同,他是家中的嫡子,虽然人不是很上进,却也能得到家族的余荫。

难得见他较真,众人立刻闭口不言。

“你说的没错,她一定是买来的胡奴。”

李湘莲束着耳朵听他们的交流。

她大概能听清楚了,这个胡奴就是众人口中常说的胡人,不知通过哪种手段,悄悄地把人送到京都来,去做奴仆。

因为对他们的憎恶,一说起胡人来,那是恨的牙痒痒。

有什么比叫他们永生永世为奴,更加解恨呢?

于是,每每把这些人一送过来,就遭到众人的哄抢。

不只是一解心头之恨,还为了他们在京都的面子。

他无我有,这就是最浅显的炫耀手段。

可惜,这样的道理,大家都知道,却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这件事情的发生。

李湘莲这个农女,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用尽手段都搞不来的胡奴呢?

这件事成了最困扰大家的事情。

李湘莲……

其实真的是巧合来着,她只是从一个中人那里,花了很少的钱搞来的。

其他人或许对这件事还抱有一定的好奇心,却顾念到大家的都是同僚,不会过于的追究。

只除了胡二。

他忿忿不平。

明明他看的清楚,那就是胡人。

就他的品行看,牙口看,还有对主人的服从度看起来,绝对是胡人之间最优质的物品。

这样的货,没有足够的人脉与钱财,怎么可能拿下呢?

都说她是农女出身,身家背景不值得一提。

可是现在的情况看来,并不是这个样子。

胡二决定要把她的身份调查个明白。

此时的李湘莲还没想到这些。

把胡人做奴隶,以两个民族间的仇恨来说,是他们能够做出的事。

可是现在看来,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了。

紧接着,她就自顾不暇。

天知道,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数据要整理。

昨天她已经觉得有很多了,现在更是觉得那些只是洒洒水。

天知道,她为什么要接受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这因为已经超过她的承受范围,也超过一个新人该负责的范畴,留下她一个人风中凌乱。

李湘莲被逼着看那么多的东西,看得她眼睛都疼了。

他们还特别的扣,这么昏暗的地方都不肯点灯。

李湘莲越发的烦心,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个工作要去做?

脸呢?

咱就是想问,这些人到底还能不能要点脸?

明明是大家的工作,现在几乎压在她一个人头上。

她拿着最微薄的工资,干最累的活。

还有一个可耻的顶头上司,一直臭不要脸的,在抢她的功劳。

李湘莲是真的感到烦了。

可有些时候,或者说是很多时候,生活都是这样,一直不能尽如人意。

只不过在心里稍微的吐槽一下,叫她自己觉得没那么难受。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投入到工作当中。

这里有那么多的活,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叫别人看笑话。

于是,又是昏天黑地的处理。

李湘莲从来都不喜欢这份工作,也不觉得做这些工作有什么意义。

只是当天晚上,她又是最早一个完成任务的。

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

她宁愿把工作带回家里,你绝对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黑影对此持相反意见。

“这里有那么多有待超度的冤魂,你完全可以趁机增强自己的实力,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当然可以了。

自古以来,皇朝更迭,一定会伴随很严重的流血事件。

他们的权利,是用鲜血堆积而成的。

她可以,但没必要。

这些死去的人,其中或许有懵懂无辜,还没搞明白发生什么就死亡的人。

但一定有野心勃勃,妄想成就一番霸业的野心家。

不管是哪样的人,她都不愿意触碰。

前者代表一段伤心事,后者代表那些人是超脱她控制的。

她只想增强自己的实力,可不愿意叫自己成为别人的踏脚石。

黑影怨她想太多,她怪黑影想太少。

二者谁都无法说服谁,李湘莲也不愿意退一步。

于是,此事搁浅,容后再提。

连着工作三天,她总算把手头上的事情搞得差不多,可以暂时休息片刻。

只能说,这人要是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嫌塞牙。

今天风和日丽,就连天气好了许多。

李湘莲坐在回家的马车上,忽然有一个人从斜道窜了出来。

那个人倒在地上,不停地痛苦哀嚎着。

说自己手脚疼,胳膊断了啊之类的话。

李湘莲跳下车去仔细观察,发现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事。

他的胳膊,以一种十分不自然的姿势,向外折着。

可天地良心,这明显是被重物碾压过,造成的痕迹。

如果是他刚刚撞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痕迹?

那个人咬死了,“就是你撞的!有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还想抵赖不成?”

抵赖是不能的,她的自尊也不允许她这样做。

李直站在她背后,主动上前为她排忧解难。

“刚刚不管是哪个角度,都不会撞到你的。再说是你自己从路边跑出来,你就是故意过来碰瓷的。”

“这话怎么说?”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生怕事情不大,哭天抹泪的喊道:“天爷啊!哪有这样欺负人的?你们这些当官的有权有势,上下蛇鼠一窝。我们这些平头百姓,难道只能叫你这样欺负我吗?”

李直怒了。

李湘莲连忙拉了他一把,叫他不要惹事。

自古以来,民不告官仿佛成为大家墨守成规的事情。

虽然不需要明说,可这是大家都在维护的。

李湘莲今天身上还穿着官服,如果是普普通通的民众,见到她就想跑。

怎么可能会主动过来讹人呢?

“你想怎么做?”

“姑娘这话说的爽快。我的胳膊都叫你撞成这样了,从今以后怕就会成为一个废人。怎么着,你也该保证我以后衣食无忧吧。不然的话,我就去告官,一定叫你再也当不上这个官。”

她明白了。

这是有人陷害啊!

虽然不知道背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李湘莲却也不愿意就这样平白被人讹了。

于是她换个说法。

“你这胳膊,再不去治,恐怕真的要废了。

我劝你,可要仔细斟酌。

到底是从我这里要钱重要,还是去医馆看病比较重要?”

那个人一口咬定就是她的错,并且死都不愿意松口。

“我已经是一个废人,如果没有足够的钱,以后的生活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你把话说得这样好听,是能够救我,还是能够要我衣食无忧?都不能的话,把话说得这么好听,有什么用呢?”

李湘莲默默闭嘴。

这是豁出去了。

他身上笼罩着十分的颓废。

李湘莲只是看这人眉目周正,应该不会是一个讹人的小人。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偶尔看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心肠冷硬起来,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酷状态对他说道:“丑话我也说了,我也尽量给过你面子,不要叫你失望。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身上的伤口,今天这件事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你不要想骗我。我跟你说,我可是读过书识过字的,你那些说法根本就骗不了我。”

他底气不足,强撑着不下自己露出破绽来。

“要我直说吗?你的胳膊早在今天之前就已经受过伤了。是被砸伤的吧?我看你身强力壮,想来是做苦力的。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胳膊,最后跑来我这里讹钱。还要我继续说吗?主要去城西一查,还怕查不出来吗?”

他彻底低下头去,整个人神色十分慌张。

“还请姑娘饶恕我。是我脑子一时胡涂,想着今天结束这条狗命,好为自己的家人留一条后路。”

李直软硬的骂道:“绝无可能!打量我们姑娘脾气好,就想着欺负她。早干嘛去了?我家姑娘没给你机会吗?是你自己走错了路,凭什么要怨恨我家姑娘?”

他跪在地上,一个大男子汉不停的磕着头。

众人哀声戚戚。

“算了,都是苦命人,想来也不容易。赏他些银子吧。”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李直还是从怀中掏出些银子给他。

“也是你运气好,换做旁人哪里有人愿意理你?”

他磕头谢恩。

走得老远,确定周围没人能听到他们的交谈,李直才悄悄地问:“姑娘,明明是那小子心怀不轨,不打他一顿,已经算是咱们仁慈了。凭什么还要送钱给他?”

李湘莲细心地为他解释。

“他不是自愿做这样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有没有注意到,一直有人在周围起哄。那个人挑拨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迫使他们成为帮凶。”

“可这样就轻易放过他吗?那不是在助长不正之风,叫旁人觉得你软弱可欺?”

“你觉得我好欺负吗?”

李直怎么敢这样想。

“我只是为您抱不平。这个是原本与您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被骂的是您,最后给钱的还是您?那些人不明是非,只知道欺负您。”

“哈哈”她笑开怀,甚至觉得十分的有趣。“我从前怎么没觉得你这样有趣?不过你说的不错,处置不好确实会叫人觉得我好欺负。可难道这样就不管了吗?”

她意有所指,“这些人怜悯弱者厌恶强者,可不会管事情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只会认定自己所谓的正义。”

比如,你强就是活该。

那个人一跪,彻底把她推到一个左右为难的境地。

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一个与民不善的罪名扣下来,轻则罚奉,重则罢官,甚至祸连家人。

背后之人何等恶毒的心思。

“我们就白叫他占便宜吗?”他难得的带有个人情绪。

“这样的低贱的人才在我们的部落都是要被杀死的。”

“要他死可太便宜了!”

折磨人的法子有太多种,一个死那可是最简单的。

他回到家中,早有七大姑八大姨挤在他们家。

“我们早听说,这三儿是废了。那你们到底怎么说的,怎么还养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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