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打着兰陵王的招牌卖东西,生意火得不得了,但是也同时给她们招惹了一些麻烦。
那日清晨,若弦刚刚打开店门,忽然闯入了一伙人。
几个穷凶极恶的彪形大汉,一进店门,便不由分说的抡起木棒到处砸东西,把店里的炸鸡块,砸得四处散落。
若弦慌忙上前护住一袋辛辛苦苦做好的食物,愤怒的吼到:“你们干什么,不准砸东西,快住手!住手啊!”
一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粗暴的怒吼着,“你居然敢打着我们兰陵王的招牌卖东西,是不是活腻了?今儿我非把你家的店给砸了,看你以后还嚣张!”那伙人变本加厉,扔完了还不忘踩上几脚,接着把桌椅全都掀翻在地。
过路的行人看到此番情景,都吓得四处逃窜,不敢多管闲事。
若弦怒不可遏的呵斥道:“你们是兰陵王的人?怎么可能?兰陵王是出了名的爱民如子,不可能会纵容自己的手下横行霸,你们是哪来的歹徒,再敢乱来,我报官了!”
“你去报啊!老子在这等着!”那暴徒吹胡子瞪眼睛的,继续肆虐起来。
晓晓吓得“哇哇”的哭着抱了一袋刚做好的炸鸡块缩在墙角里。
另一个面目狰狞的家伙冲过来,揪起晓晓怀里的那袋食物,厉声喝道:“给老子放手,再不放开,我连你一起砸!”
“小姐,小姐,怎么办啊!”晓晓哭叫着惊慌失措,若弦愤恨的怒视着那伙人:“一群大男人,欺负我们两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无耻!流氓!”
“大哥,她说我们是流氓!”那几个跟班狞笑着围了过来。
横肉男得意洋洋的踱过来,大声的淫笑着:“流氓?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流氓!”
说完,那人朝若弦伸出了一双咸猪手,只听“嘶”的一声,居然把她胸口的衣服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雪白的脖子和胸口,还好胸部有肚兜,否则……
若弦惊叫着赶紧用双手护住心口,怒斥道:“光天化日的,你想干嘛?在大街上你都敢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刷刷的往下掉。
无助感狠狠的揪住了她的心,她何曾受过这般奇耻大辱,这帮人简直就是畜生!可是这些人为什么来找她麻烦?难道就因为她打着兰陵王的旗号卖东西吗?所有兰陵王坐不住了,就派人来砸店?可是历史记载中的兰陵王是个心地善良,亲民和善的王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手下?若弦困惑了!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那只咸猪手再次向她的胸伸了过来,可恶!去死吧!若弦含着泪,咬紧牙,怒不可遏的朝那人挥了一拳,结果她的手竟然被他半空拦截了下来。
一时间,哭喊声,尖叫声,和笑骂声乱做一团。若弦拼命挣扎,却被那家伙死死钳住双手,“放开我,你这恶心的家伙!放开!”她张嘴朝那人的手臂狠狠的咬下去。
“啊!你这臭女人!竟然敢咬我!”那人的手臂上立刻出现了一排牙印,鲜血直流。他暴跳如雷,青筋暴出,忽然高举右手,狠狠的朝若弦的脸扇了过来。
这么大一个巴掌扇下来肯定会昏死过去,可是她此刻却动弹不得,若弦呆呆的望着头顶上那高举的咸猪手,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她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
她感觉到那巴掌就快扇到她脸了,因为那它带下来的一股气流,旋过了她的脸庞,可是,为什么那巴掌没有落下?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死死的钳住了那个流氓的手臂。她把目光移到那个人的脸上,居然是她?那个在温泉禁地的地牢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医?没想到她还真有两下子,居然能生生压制住这狂徒的手腕,看样子武功了得。
“这是我家王爷要的人,你们胆敢阻拦?”女医眼底寒芒一闪,那伙流氓居然就乖乖退后了,跪下连连磕头,“原来是王爷的人,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说完便狼狈的跑掉了。
为什么大家都那么畏惧王爷?一听他的名号,跑得屁滚尿流的。
女医淡然道:“你们都没事吧!我家王爷有请,你随我来,他在温泉山庄等你。”
若弦惊魂未定的拍了拍心口,抹掉了眼角上的泪水,“你家王爷……在等我?”若弦倒抽了一口冷气,脸上露出了惊悚的表情,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之前王爷在地牢里对他用型时那凶神恶煞的样子,那凌冽的眼神,透露着丝丝阴寒之气的银色鬼面具的脸。
她慌忙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那个……我还有事,改天吧!”她推脱着,她才不要见那个满脸煞气的什么鬼王爷。
那女医有些怒了,声音拔高了几个分贝,“若不是我家王爷,你如今能脱得了身吗?他冒着被太子处罚的危险放了你,难道你不该跟他道声谢吗?”
这话在理,戳到了若弦的痛处,按理说,她理应给王爷道声谢的,虽然那家伙确实令人胆寒,但终究救了她一命。
“那……那好吧,我跟家人说一声,便随你去。”若弦还是妥协了,转身跟爹娘交待了一声,便跟着那女医匆匆上了候在门外的马车,朝温泉山庄而去。
再次回到这个鬼地方,若弦不由得心生畏惧。她随着女医穿梭在山庄的庭院里,望着四周缭绕的温泉白雾,和隐隐约约的亭台楼阁,奇花异草。想起之前王爷对她用的酷刑,她至今还心有余悸。
两人在一间雅致的木楼前停了下来,女医在门口禀报,“王爷,郑家小姐已带到。”说完便拉开了门,将她请了进去。
她的心跳开始无端的慌乱起来,望着古色古香的房间,前方隐隐约约的竹帘后,好像有两个人影,熏香是淡淡的桂花香,还有丝丝缥缈的碧螺春的香味。嗅着这香味,她的心情稍稍舒缓了些,慢慢摘下了蒙在脸上的丝巾。
有些拘谨的开口,“那个……王爷,上次的事情,谢谢你放了我,改天我做一大份炸鸡块,亲自登门拜谢,今日这东西都卖光了,所以两手空空的前来道谢,失礼了。”
半晌,那竹帘里没有人回应她的话,只听到品茶的声音。若弦正纳闷着,便忽闻里面有人说话了,但是并非是王爷的声音,“不必客气,有件事我们还得多谢你呢!之前你在地牢里凭着嗅觉查出了杀害贵妃娘娘的凶手,经过大理石的审讯之后得到了证实,凶手确实是你说的那个人。”
若弦得意的咧开嘴笑了起来,“那是自然,我的嗅觉从没有出过差错。”
“姑娘居然拥有如此非凡的本领,真是令人惊叹不已,不过树大招风,我劝姑娘还是行事低调些比较好,听说你的小店打着兰陵王的旗号在售卖食品是吗?”
若弦一愣,他拐弯抹角的说了那么多,原来是为了这事,这王爷管得是不是宽了点?她努了努嘴,语气有些不悦,“是的,兰陵王是我偶像,打着他的招牌卖东西……不犯法吧!”
“犯不犯法的倒是其次,主要是,你这样做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珠帘里的陌生声音听起来也是寒冷得瘆人,这竹帘后的人怎么知道她的小店有麻烦了?难道说刚才那来砸店的暴徒是他们派来的?
这人到底是谁?王爷都没说话,他倒是管得挺宽。望着竹帘后那两个神秘的人影,若弦心里很是好奇,这王爷到底在不在里面啊!说话的人究竟是谁?她正揣测着,忽然那帘子就缓缓被一个青衫的侍女拉升了起来。
那说话的人从帘子里踱了出来,是位蓝衣的翩翩公子,掩饰不住的一身贵气,面如冠玉,剑眉刺入发鬓,狭长的凤眸,深邃犀利。
她不禁问到,“您是……”
“我便是五王爷,安德王,你打着我四哥兰陵王的旗号售卖食品,你说我该不该过问?你征求过他本人的同意了吗?”那安德王的语气有些怒意,看样子他是来者不善。
若弦倒是心里乐开了花,一点都不害怕,因为她之所以打着兰陵王的旗号售卖炸鸡,目的就是为了抛砖引玉,将兰陵王引出来,现在他弟弟安德王都来了,估计那兰陵王已经知道了这事,她定要想办法见到他,顺便当面问清楚刚才那伙暴徒是不是他们派来的?如果真是那样,她定要为自己讨个说法!
若弦抑制住心里复杂的情绪,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五王爷,小女子确实没有问过兰陵王便私自用了他的名号,确实不该,那麻烦王爷为小女子引荐引荐,我好当面征求兰陵王的意见。”
“你要见兰陵王?”安德王有些诧异,愣了几秒后回头望了望身后正在气定神闲喝着茶的鬼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