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渊望着兰陵王看向若弦的目光,是那般柔情蜜意,温润得如同这晨曦的阳光一般温暖,她是真的羡慕嫉妒恨啊!她不懂,兰陵王位高权重,哪个皇亲国戚不是三妻四妾?他又何必守着若弦一人不离不弃,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到敌国谈判,万一结盟一事不成功,反倒被周国掳去当了人质或者乱箭射死,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王爷,如果此次行动不成功,我们就尽快撤离周国吧!不要硬拼,毕竟王爷您的性命比较重要,王妃可以再娶,可是骁勇善战的兰陵王却只有一个。”
兰陵王摇摇头,目光坚毅且自信,要他不顾若弦的安危自己撤离吗?他就是死也做不到。
“紫渊,本王这一辈子的时间只够爱一人,若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绝对不会弃她于不顾的,我相信,若弦也一直在等我,所以本王才会不眠不休,马不停蹄地赶到周国,我看不得她再受一点委屈了。”兰陵王顿了顿,目光没有从远处那抹灵动的身影移开过,继续说到:“紫渊,今日狩猎一事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他敢对本王的女人出手,本王便叫他明白我兰陵王的女人不是他能随便碰的。”
紫渊目光坚定地点点头,“属下明白,定不负王爷所托,今日狩猎定让那宇文邕颜面尽失。”
“如此甚好,你尽快吩咐下去,着手准备下午狩猎之事吧!”
“是,属下告退。”
紫渊领命后抬眸看了一眼兰陵王,晨曦中的他依旧那么俊美得令人心动,只不过她这辈子都无法得到他的垂青,因为他的心已经被一个叫若弦的女子占得满满的了。
为了凸显他北周的骑射之术,宇文邕特意安排了这次与兰陵王的狩猎活动,双方约好了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谁射到的猎物多,谁就可以最先向对方提出一个要求,而且对方不可以拒绝。以此作为结盟的礼物赠送给对方以表示结盟的诚意。
对兰陵王而言,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必须在今天的狩猎活动中把若弦给赢回去。并且好好打击报复一番宇文邕。一想到那宇文邕用这样卑鄙无耻的手段将若弦从他身边抢走,并且软禁在皇宫中,兰陵王就怒不可遏,恨得咬牙切齿。此仇不报非君子!今天一定要让那宇文邕好看!
下午,狩猎活动开始了,来参加此次结盟谈判的总共有三个国家,除了兰陵王的齐国,宇文邕的周国,还有拓跋翼的梁国。各国派出了三队人马,。浩浩荡荡地穿梭在白雪皑皑的林间。
琥珀色的夕阳将郊外树林染得绯红一片,每片叶子都带着晶莹的雪花,在暖黄色的光影和微风吹拂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兰陵王此刻正半眯着双眸,他被那刺眼的光芒晃得有些睁不开眼,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他英气逼人的面庞滑落下来。他屏气敛息,将手中的弓箭高举在眼前,用力拉紧了弦,羽箭直指前方十丈之外灌木丛里的一只梅花鹿。
只见他英姿飒爽的骑在棕红色的汗血宝马上,隐蔽在一株高大的云杉后,一袭高领白袍,墨发如瀑的从身后倾泻而下,一对寒眉刺入发鬓,炯炯有神的双眼正全神贯注的盯着猎物的一举一动,等待适合的时机射出手中的羽箭。那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令他周身仿佛萦绕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那荒草中的鹿子低头吃着草,忽然警惕的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嘴里一边咀嚼着嫩草,一边将耳朵竖得高高的,还抖动了两下,像是发现了什么异动,它慌乱起来,踏着鹿蹄刚要跃进草丛里。
兰陵王眉心骤然一拧,眼中寒芒乍现,那手中的羽箭便“嗖”的一声射了出去,带着穿云破石般的箭气,直插那鹿子的腹部,只听那鹿子凄厉的一声哀嚎,一头裁倒在灌木丛里。四周的鸟雀被惊得扑腾乱飞。
待他骑马奔到那猎物前,忽然发现那鹿子身上居然插着两支羽箭。
这是为何?难道还有其他人射中了这只鹿?他困惑的翻身下了马,正要去拾那血淋漓的鹿子,忽闻身后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慢着!兰陵王,此鹿可是我宇文邕先射中的,你可不能占为己有。”
兰陵王回头望去,看到宇文邕一袭金丝龙纹的黑袍在风中翻飞,正一脸戏虐的勾着唇,在白马上似笑非笑的瞅着他,身后陆陆续续的跟上来几十号带着兵器的侍卫和随从,六名手持“周”字兵旗的随从站在了宇文邕的身旁。这阵势像是在宣布他才是此次狩猎比试的赢家。
兰陵王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陛下可要看清楚了,刚刚先射中此鹿的,可是我兰陵王高长恭。”他淡定自若地将那梅花鹿从草丛里拎了起来,扔进了自己的狩猎框里,然后递给宇文邕一个得意的笑。
他知道,经过了一炷香的狩猎时间后,那宇文邕虽然与他的实力势均力敌,但他还是少了兰陵王四只猎物,所以那宇文邕还真厚着脸皮说那鹿子是他打到的,或许那宇文邕是不想输得太难看吧!
宇文邕仰头爽朗的大笑几声,然后也跃下了马背,走到了兰陵王跟前。
“兰陵王,我们何必为了只畜生伤了和气?你本是来我周国做客的上宾,我也该尽到地主之谊,不如我们回到营帐内再痛饮几坛酒,以酒论输赢,看谁才是真正的千杯不醉如何?”
宇文邕再狂妄也知道这次比试他赢不了兰陵王了,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兰陵王猎到了十只猎物,而他只猎到了六只,梁国的拓跋翼猎到三只,一炷香的时间眼看就要到了,宇文邕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超过兰陵王,所以索性找个体面的理由放弃,兴许还可以挽回些面子,免得丢了周国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