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把脸埋进了王爷的胸膛里,此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就这样抱着自己心爱的人,就算是死也没什么好怕的。
“王爷,王爷,我…….我喜欢你,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她忽然哭叫着向眼前这个男人表白,她怕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王爷并没有放弃,更紧地拥住了她,声音里带着激动哽咽道:“傻瓜!我们不会死的!相信本王!”
若弦死死地抱住兰陵王,感觉两人一起下坠一段,又停住,接着又继续下坠,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身体被沿途树枝抽得生疼发麻,眼看就要着陆了。
就在离地面还有还有二十米左右的地方,青冥剑终于顶不住岩石连续的具大摩擦力,“嘭”的一声断了,紧接着,他两从半空垂直摔了下去。
“啊……..”若弦尖叫着,感觉王爷用双臂更紧地搂住了她,将她的头部环住,并猛然一个转身将她转到了王爷的身体上方。
“轰”地一声巨响,两人轰然倒地,若弦却感觉身上一点都不疼?这什么情况?她被闷在王爷的臂弯里差点没断气,慌忙挣扎出来后发现自己趴在王爷身上,王爷为了护住她,居然将自己的身躯垫在下面。而他却仰面朝天地倒在雪地上,双目紧闭,气若游丝,一动不动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若弦心头重重地往下一沉!糟糕!王爷他……该不会死掉了吧!可是他武功高强,而且刚才宝剑已经带他们下滑了一大半路程,王爷和她只是从二十米的地方坠下,下面又是柔软的雪地,应该不会致命啊!可是为什么他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尽?她慌忙将手指搭在王爷的鼻息前,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若弦急得满头大汗,感觉太阳穴都在突突地狂跳起来,王爷,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她忽然看到王爷的后脑旁的雪地上,渗出了一抹鲜红的血迹,顺着雪地的凹痕蜿蜒流淌而出。
糟糕!肯定是伤到了头部了,她慌忙用双手缓缓抱起王爷的头部查看,果然在他的脑袋下发现了一块溢满鲜血且尖利的岩石。
若弦慌了神,心口一阵顿痛,泪水暴涨而出,“王爷,王爷你醒醒啊!王爷……..你千万别丢下啊我!你刚才说我们不会死的,还说要我相信你的,你不能失言啊!王爷!王爷你别死啊!呜呜呜…….”
王爷怎么可以说挂就挂了呢?她绝对不允许此事发生,可是那雪地上的鲜血越流越多,若弦望着自己刚从王爷后脑上摸出的那一掌触目惊心的鲜血,瞠目结舌,心痛得像是被碾碎了一般,再不止血的话怕是真的回天乏术了。
“王爷,你一定要坚持住,我现在就给你止血。”她慌忙将自己的裙角撕下了一大块布料,缠绕在他的头上,包扎绑紧之后,捂着他的后脑,将他整个人吃力地抱坐了起来,怕他平躺着的话血会流失得更快。
若弦抱着他,在他袒露的胸膛上哭了个天昏地暗,她不相信王爷就这样挂了,泪流满面的她此刻是如此害怕失去这个男人,他千里迢迢赶去周国好不容易把她接了回来,又是百般呵护,又是对她宠溺至极,虽然相处的时间只有几天,但是她已经能深深地感受到王爷对她的爱。
刚才为了救她,王爷居然不顾一切地从悬崖上跳下来,如果不是他垫在下面,现在命在旦夕的人就是她了。
正当她一筹莫展,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了几个熟悉的声音,“若弦,王爷,你们在哪?”
“王爷,王爷,你们有没有受伤?你们在哪?”
是紫渊和安德王的声音,他们也到悬崖下面来找他两了。太好了,王爷有救了,紫渊医术高明,有她在一定可以救活王爷的。
若弦对着他们传出声音的那片林子激动地哭叫着,“我们在这,紫渊,安德王,我们在这快来啊!王爷受伤了。”
不一会,他们终于找到了王爷和若弦,紫渊第一个奔到了王爷身边,向若弦询问情况后得知王爷后脑受了伤,好在若弦及时给他包扎,止住了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在清冷的月色下搬搬抬抬地,将王爷从悬崖底下的丛林里带回了驿站。
紫渊和若弦寸步不离地守着王爷,他头上的血是止住了,但是到了半夜居然发起了高烧,紫渊慌忙到附近的药铺里敲开店家的门,买了几副退烧的中药回来熬。若弦则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给他用湿毛巾敷额头和擦拭身体帮助散热。
到了第二天烧退了些,但王爷还是昏迷不醒,唇色苍白。若弦给王爷喂了几餐药后,紫渊给他把了把脉,“从脉象来看,王爷已无大碍,烧也退了一些,慢慢调理明天后天就能醒了,若弦你别太担心。”
“那太好了,如果王爷为了救我有什么事的话,我真是难辞其咎,我可不想当千古罪人呢!”
若弦抹了把眼角的泪滴,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疲惫的笑。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也没吃过东西了,一直都在为王爷担心,手臂上被匕首划破的伤都没来得及处理,现在听到紫渊说王爷没事了,她堵在心口上的大石才终于放下了。才感觉到手臂上的刺痛一阵阵传来。
“紫渊,帮我看看伤口吧!”她说着将袖子挽了起来,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已经变得狰狞,暗红色的血混着黄色的液体粘着袖子每挽起一寸,伤口就撕裂般疼得她直想哭。
“若弦你……..你怎么伤成了这样?”连紫渊在看到她那可怖的伤口后都担忧地蹙眉直摇头。如果让王爷看到这样的伤口,他该多心疼啊!
“你别动,我药箱里还有半瓶金疮药,这就给你拿去。”给若弦包扎好伤口后,紫渊执意要她去休息会,再这样下去伤口会恶化的。可是若弦就是不肯放心王爷,怎么也不肯休息。紫渊只好随她。看到王爷已无大碍,安德王和紫渊也都回房休息去了。
若弦喝了点水,滋润了一下干咳的唇瓣,然后便趴在王爷的床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毕竟一天一夜没休息了,之前又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虚脱的身子早就撑不住了,若弦迷迷糊糊地爬上了床,躺在王爷身旁,双手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没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摇逸的烛火忽明忽暗,此刻已是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窗外的苍蓝色天宇中,一弯新月薄如蝉翼,屋里的红烛已经燃尽,熄了火的烛头上只剩一缕青烟,整个房间骤然暗了下来,月光静静地从雕花大木窗外流淌进宽敞的厢房里,如同铺设了一层曼妙清透的薄纱,皎洁的月色笼罩在王爷如雕塑般的脸上,还有躺在他怀里的那张白皙的面庞上,竟是如此美妙的画面。
翌日清晨,枝头的鸟雀“喳喳”地叫个不停,晨光带着暖色的温度斜斜地照了进来。
王爷感觉胸口闷得厉害,深吸了一口气后清醒了过来,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睛,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心口上,他低头一看,一个女子青丝蜿蜒在被褥上,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出现在他眼前,一只白玉般的胳膊正搭在他的心口上,手掌却扣在他的颈后。
这什么情况?他兰陵王不记得什么时候有找女人侍寝的习惯,为什么身边会躺着这么一个看上去并不出众的女子?这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