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抚上那张和若弦一样的面孔,粗粝的食指摩挲着她的眉眼,一样的眉宇和美眸,星光一般闪烁着,一样小巧高挺的鼻梁。
“若弦,你为什么要回来?齐国很危险,你不该回来。”兰陵王的眸中渐渐炙热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喉结上下翻滚地厉害。
郑灵素唇边浮现一抹得意的笑,望着兰陵王那如痴如醉的眼神,她就知道,兰陵王已经完全将她当成若弦了,看来这迷情香果然厉害,已经完全控制了他的心智。
“王爷,我担心你,所以就回来了,王爷,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她继续伪装着。
“王爷,今夜就让我好好服侍您吧!不要拒绝若弦好么?”她温柔软糯的声音拂过他敏感的耳畔,另他心头一颤。
如果是其他女子对他施迷香诱惑的话,他兰陵王可以做到坐怀不乱,可是面对和若弦一模一样的面孔,这叫他如何拒绝得了?或许是因为对若弦太过强烈的思念,俯身紧紧将她拥在了怀里,“若弦,这些日子,本王没有一日不在想你,你真的回到我身边了么?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眼神迷离,满脑子都是若弦的影子,她感觉自己在兰陵王渐渐收紧的臂弯里几乎要窒息了,他是那样强而用力地抱紧她,她仿佛能感觉到兰陵王多么害怕失去若弦,多么渴望与那个女人厮守。
他那样温柔却又带着不可抗拒的霸道和疼惜这她每一寸肌肤,口中却喊着若弦的名字。郑灵素心中一阵钝痛,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枕边。
真是讽刺啊!她居然要靠这样卑鄙无耻的手段,冒充那个女人的身份,才可以待在兰陵王的身边。
兰陵王的脑子里一幕幕地闪过他和若弦曾经相濡以沫的温馨画面,自从若弦被晋王带走后,他整日借酒消愁,夜不能寐,多少个不眠之夜都想她想得无法入眠,多少个夜里挑灯静坐在窗前,对月独饮到天明,只要一想起她此刻或许正躺在晋王的怀中撒娇,他就心口痛得无法呼吸,甚至气得想杀了自己。
而此刻,她竟然回来了,再次回到他兰陵王的身边了,是这般娇弱妩媚地躺在他的怀中。这难道真的是一场美梦么?如果是,他情愿不再醒来。他更紧地拥住了她,双手难以控制地在探向她的裙里,他想要更多,更多,他要她每次寸肌肤都属于他。
“若弦,对不起,对不起,是本王不好,让你伤心了,这一世,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本王身边了,我们一起隐居山林可好?大不了我不做这个郡王,我们寻一处与世隔绝的桃花源,隐姓埋名,过平淡的日子,我不再为高纬卖命,不会再有人想要加害我们,我只要你。”他迷乱地低喃着,声音暗哑而低沉,这或许是天底下最动听的情话,有那么一瞬间,郑灵素以为这番表白是对她说的。
面对兰陵王对若弦的那一番真情告白,郑灵素凄然一笑,这个男人居然愿意为了那个女人而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心里的痛,只是,谁的心不在痛?她的心此刻已经滴血了,却只能微笑,她必须把自己扮成若弦,才能继续这场骗局。
郑灵素微微闭起眼睛,过了今夜,等迷情香的药力消退后,等待她的只有两条路,一是被兰陵王一剑刺死,二便是可以永远留在这个她梦寐以求的男人身边,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都愿意一试。
在她的右肩上,兰陵王总是习惯性地喜欢亲吻她蝴蝶型的胎记,可是当他睁开迷醉的双眼时,迷离中却看到她肩上的胎记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为什么胎记的形状会改变了?不是蝴蝶型的,而是如同疤痕一般狰狞的胎记?难道说眼前的女子,不是若弦?
兰陵王心头一凛,双目陡然睁大,脑袋顿时也清醒了几分,他当即暴怒,一把将郑灵素推开,她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到了床榻边上,“王爷,你,你怎么了?”她大惑不解地瞪圆了泪雾蒙蒙的双眼。
兰陵王眸底乍现一抹寒芒,犀利无比。机敏的他已经嗅到空气里那奇异的香气应该就是郑灵素用来迷惑他的迷香。怒视着眼前的女子长臂一伸,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她细嫩的脖子,怒斥道,:“你是郑灵素?你打算冒充若弦到几时?你胆敢给本王下药?不知死活的东西!”
郑灵素吓得花颜失色,一脸错愕地望着眼前这个忽然暴怒的男人,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摆脱了迷情香的控制,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她支支吾吾地半天答不上来,全身战栗着动弹不得,眼前这形势唯有继续装若弦,才有活命的机会,“王爷,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我是若弦啊!什,什么药,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