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放心吧!你赶紧回去,若是那姑姑为难你,你就报我的名号,就说是萧公子找你聊天,所以才耽误了时间,那姑姑识趣的话,便不会再为难你。”萧沐接过湘儿递过来的书信,眉眼含笑。
湘儿感激地点头如捣蒜,“谢谢公子,这可是紫渊姑娘托付我办的事情,您可得把它办好了。”她说完就匆匆告别了萧沐,赶回了东华宫。
“好,本公子定不负姑娘所托。”萧沐一边说着,心里一边泛着嘀咕,这信是紫渊要送给若弦的?到底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而那紫渊潜入皇宫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待湘儿走远之后,萧沐好奇地将信打开一看,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眉心微皱,当他看到最后一行的时候,错愕得一张俊逸的面容瞬间变得阴云密布,双眼当即爆出两团怒火。
“什么?堂兄居然真的要娶花溪了?他不是答应我将花溪给我的么?这个出尔反尔的家伙!”萧沐脸色大变,捏着信的手渐渐颤抖起来。
原来紫渊在信中的内容不仅提到了晋王买通外人当采花贼,以及他勾结周国重臣瑜公谋反之事,还有兰陵王为了不连累若弦,所以才让晋王将她带走的事情,而且紫渊还打探到晋王为了得到鲁国的兵权,打算娶花溪做侧室的事。
萧沐此刻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信也被他揉成了一个纸团,“他娘的!好你个萧霆,你可真是我的好堂兄,卑鄙无耻的东西,居然连我都骗了!”
萧沐怒不可遏地将那纸团狠狠地砸向地面,恨不得现在就提剑杀过去。平日里看那晋王一副谦和友善的模样,连他萧沐都被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堂兄给骗了,他万万没想到晋王会出尔反尔,摆他一刀,让他更可气的是,那晋王明明不喜欢花溪,却利用她得到鲁国兵权,而他萧沐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被自己的堂兄利用,更接受不了自己今后见到花溪要叫她堂嫂?
萧沐气愤难平地在原地转了几圈之后,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将青石板路面上的纸团给拾了起来。
“萧霆,你给我等着,我倒要看看,江山美人你到底要哪个,我若把这书信交给若弦,你就会彻底失去她,我看你如何取舍。”萧沐做了个深呼吸,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俊颜上渐渐敛去了怒意,恢复了往日那玩世不恭,桀骜不驯的表情,阴邪地笑了笑,朝荷塘边那两个正在温暖的阳光中赏荷的晋王和若弦缓缓走去。
“堂兄今儿好兴致啊!带着我未来的嫂子在聊什么呢?是不是在聊立花溪为侧室之事?”尽管萧沐唇边带着一抹浅笑,但眼里却掩饰不住心底的愤怒,寒芒乍现。
对于这个忽然出现的萧沐,晋王和若弦明显吓了一跳,全都呆呆地望着眼前这抹妖治的红色身影,半晌后,若弦淡然一笑,极其同情地叹了口气,“萧沐,这消息你也知道了?可惜了,难得你那么认真地喜欢上一个姑娘,没曾想,那姑娘居然要嫁给你堂兄了,这以后你见到花溪,得叫她堂嫂了。”
若弦这话乍听之下居然有一丝嘲讽的意味,这让萧沐浑身不自在起来,“若弦,花溪如果成了晋王的侧室,你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吧!少在这幸灾乐祸。”
“大爷我才不屑对付那个小妮子,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我就当陪她玩玩,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若弦似笑非笑地斜昵了萧沐一眼,拿起碟子里的瓜子笑着嗑了起来。
萧沐本来心里就窝火,现在被若弦这么一扇风,这火立马就烧起来了,气得面色铁青,他将那血红的双眼转向正一脸尴尬的晋王。
晋王自知理亏,不好和他辩驳什么,知道萧沐此时出现,定是因为花溪的事要找他讨个说法,可是若弦在这,他可不想激怒萧沐,免得那家伙乱说话,坏了他的好事。
晋王将若弦椅子上的枣红色披肩披在她身上,柔和地说到,“若弦,起风了,初春的寒气很重,我们在外面待太久了些,你先回去吧!迟些我过去和你一起用午膳。”
若弦自然能听出晋王的弦外之音,他无非是想支开她,和眼前这个上门讨债的萧沐聊聊花溪的事,看那萧沐杀气腾腾的模样,晋王这下死定了。若弦浅浅一笑,心领神会地起身告辞,“那行,你们兄弟两好好聊聊,可别打起来啊!”
说完捧了碟瓜子和糕点先行回去了,留下了晋王和萧沐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的,那若弦还没走远,萧沐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揪起晋王的衣领质问道,“萧霆,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什么回事?你不是答应我求皇上为我和花溪赐婚的吗?为什么现在娶她的人会是你?”
晋王脸色一凛,一把将萧沐的手拉开,斜睨了他一眼,沉声道,“你以为我愿意娶那个刁蛮任性的花溪么?若不是她还有些利用价值,我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为了报仇,为了得到鲁国的兵权,我必须这么做。”
“可是你答应我的事情要怎么兑现?我不管!你赶紧去把这婚给退了,否则我…….”萧沐威胁式地把声调提高,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这个背信弃义的混蛋,缓缓从袖子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否则什么?你打算对付堂哥我么?”晋王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怒不可遏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还以为他要掏出匕首什么的利器来刺杀他,毕竟这桀骜不驯的家伙把他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准。
萧沐将手中的纸团摊开,拎到了晋王眼前,“好好看看这是什么,你可知道这上面都写了啥?你若是让我失去我的所爱,我也会让你失去你最想得到的东西,到时候两败俱伤,你可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把一旁的几个婢女都吓得花颜失色,却没有人赶上前阻拦,一个个全都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吓得浑身直哆嗦。
晋王刚想一把将萧沐手里那皱巴巴的纸条夺了过去,却被萧沐一闪,“别想将那么重要的证据拿走,这信,你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晋王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便皱着眉心鄙夷地看起信来,他倒要看看这头倔驴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就凭这张纸条就能威胁他晋王?
可当晋王看完这纸条上的内容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就跟被雷劈了一般,动弹不得,额上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声音也抖得厉害,“这,这东西你是哪来的?”
“怎么样,惊讶吧!被吓到了吧!这可是紫渊要送给若弦的书信,还好落到了我手里,不过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便将它交到若弦手里,你猜她看到这信后会怎么做?”萧沐得意地勾唇冷笑了一声,迅速将书信收回了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