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探了探丽妃的鼻息,还有呼吸,那说明这女人还活着,只不过是昏睡过去而已。
单手托腮,想了一下,南宫钰转头朝着门口大声一喊。
“外面的两位,你们进来一下,我有话要说。”
话音刚落,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又阖上了,房间里又多出了两道身影。
两个男人手里提着灯笼,笔直的出现在桌子前方。
“怎么回事?”见到南宫钰坐在床边唉声叹气的,阮逸墨一双剑眉也紧皱些许。
这笨蛋怎么回事?不是让她吓人么?她现在安静的坐在床边是几个意思?
听到这话,南宫钰很委屈的表情看着叶越煊,她用手指着躺在床上的女人,“你迷药是不是下多了?”
“怎么了?她还没醒来吗?”叶越煊也感到有些意外。
“你看她有醒来的迹象吗?睡得像头死猪一样,怎么打都醒不过来。”南宫钰耸耸肩,很无奈的说着。
她真的试过很多方法了!最狠的一招,不用说,当然是赏这个女人几巴掌,可是——
“你看看我的手,打到都肿起来了,这女人仍是睡得像死猪一般。”南宫钰甚至很委屈的摆出那只有些红肿的手掌,证明她真的尽力了。
闻言,阮逸墨一个箭步冲上去,拿起她的手掌端详了半天,未久,他用手使劲敲了敲某个笨蛋的脑袋。
“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谁让你用手去打了,你不会用其他东西替代呀?比如棍子!”不容置疑的口气。
如果让大魔头出手,丽妃会不会当场脑袋开花呢?
没想到,大魔头比她还狠,她刚才下手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超越了道德底线,看来她还是太“善良”了。
只是——
“哪里有棍子?你哪只眼睛看到这间屋子里有棍子?”南宫钰怀疑地蹙眉,一脸不服输的样子。
这是她向来的惯性,反正她就是看不惯大魔头对她大吼大叫的凶样,如果大魔头能柔声细语和她讲话,或许她会保持沉默,不再与他顶嘴。
“说你笨还不承认,遇到这种情况,你就不会动动脑子,想想别的办法,非得想靠暴力解决问题,你明知道你这猪蹄子细皮嫩肉的,能经打么?人家昏睡过去了不觉得疼痛,你就不一样了,打在她身上,痛在你身上,懂不懂?”
经他这么一分析,南宫钰觉得很有道理,她认可的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对哦,原来还可以这样子。”
听到这句话,阮逸墨的额头上不禁划下无数条黑线,他嘴唇抖了一下,这是被某个笨蛋气到的。
“然后呢?你这脑袋瓜子有什么好的法子么?”阮逸墨的眼神里尽是淡淡的担忧,他把声音压到最低,就是不想让自己情绪当场爆发。
歪着脑袋,认真想了一下,南宫钰看到面前的大魔头眼底下那一抹很明显不过的讪笑,顿时撇了撇嘴,冷哼一声。
“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想个办法弄醒这女人么?看我的最后绝招。”
说完,南宫钰卷起袖子,俯下身子,利索的除去一只软皮黑靴子,很快又将脚上的缀袜带解开,然后就是脱掉白色袜统,只不过——
白色袜统上飘来一股很……熏人的臭味!一缕缕臭气四处散开,就连站在旁边的阮逸墨也以最快的速度远离“臭气熏天”的源头。
这种臭味该怎么形容呢?就像街上那些以乞讨为生的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味是一个样的,满满都是一股腐草和死尸般的臭气,她不是每天都洗澡吗?为什么——
“南宫钰,你、你、你多久没洗澡了?怎么会发出死老鼠那种气味?你想连我们两个也一块熏死呀?”
阮逸墨用手挡在嘴边,捂着嘴鼻,以免受到“毒气”的入侵,他可不能保证这股毒气是否另有名堂,万一把他给熏晕了那就尴尬了。
听到这话,南宫钰拿过那只袜子凑到鼻边闻了一下,呕的一声,差点连胃里的苦水都吐了出来。
实在……臭气熏天!幸好她早早就准备了这个东西。
闻着实在让人受不了,她索性捂住鼻子,幽怨的朝门口的那两个“怕死”的男人看过去,至于么,不就是一只臭袜子,两个大男人竟然被吓成这副样子,还不如她一个小女人自告奋勇,看她如何驾驭这只臭袜子。
“这不是我的缀袜带,我特意跑去外面用干净的缀袜带换来这个,不过,真够臭的,连我差点都招架不住。”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你最好别沾上什么传染病,要不然我马上命人把你隔离起来,把你关进天牢里永世不得见天日。”震耳欲聋的怒吼几乎要把她的耳膜给震破了。
“你眼瞎呀,没看到我脚上还套着一层袜统呀,我当然不可能就这样套上去的,你以为我不怕死呀,我告诉你,我是最怕死的那个。”
看到她那一脸理所当然的宣誓,两个男人嘴角微微抽搐一下,脑后同时滑下三条黑线。很好,这笨蛋看来很正常!
只要她一犯傻,他们就可以推断出,这笨蛋目前是正常状态!万一她哪天变淑女了,那才是大问题了呐。
看来不用担心了!这笨蛋应该……可以应付吧!
“那……我们先出去,你好好加油!”叶越煊实在受不住了,赶忙打开门逃了出去。
“对,一切看你了,南宫钰,你可以的,本王……”话都没说完,阮逸墨迫不及待的已经迈出门槛,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房门紧紧阖上。
留下一脸茫然的南宫钰坐在床边苦思冥想,他们这是在鼓励她么?赞同了她的做法?
捂着鼻子,又再一次将目光转移到那条臭气熏天的白色袜统上,突然,她柳眉一扬,坏笑起来,把那条白色袜统慢慢的转移到丽妃的鼻子上端,左右摇晃。
闻吧,闻久点,这可是她费劲千辛万苦才弄来的“好东西”,当然要给爱妃好好享用一下了。看朕多疼你,一有“好东西”就拿来与你分享,这可是连皇后都没有的待遇。
脸上的坏笑越发明显了。
不得不说,这一招够狠毒的,她也是灵光一现,突然想到的,她现在都有点开始佩服起自己来了。
门外,两个男人半蹲在门口,透过门上开出的一条小缝隙观察着屋里的动静。
“阮逸墨,你以后真的要好好看着南宫钰,万一她哪天心血来潮了,把你家都淋上金水,那你真的成为史上第一个臭名昭著的王爷了。我现在才发现,南宫钰真的……与众不同,想法更是荒怪不经,非常人能理解。你……实在够辛苦的!”叶越煊压低声音,同情的看着一旁的好友。
听到这话,阮逸墨苦笑不已,“你现在知道了吧,在南宫钰的面前,即使你有再丰富的内涵再高的修养底蕴,那都是毫无用处,她都能将你气死然后再气活。这就是她的本事。”
“唉,我开始明白你的苦处了。以后我还是让珞冰与她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免得教坏了他的珞冰。
叶越煊暗暗在心里发了个誓。
幸好他们两人刻意压低声调,声如蚊呐,为的就是不让里面的人听到。
若不然,肯定会出现以下血腥画面:南宫钰拎着那条臭不可闻的统袜冲出来,直接挂在他们面前,然后……
就真的没有然后了,他们肯定会被熏晕过去。
看来那些迷药都不及南宫钰这条腐臭的统袜有用,可以直接将人熏晕,或者将人熏醒……
屋里,床上。南宫钰正得意洋洋地勾唇坏笑,她依偎在丽妃的旁边,细细的观察着丽妃的表情变化。
很好,开始有反应了,起码丽妃的眼皮转动了几下,那就说明丽妃很快会醒过来。
她得好好准备一下才行,总要很好的完成任务才行吧!
南宫钰本想把那条臭袜统收到袖子里,可是实在太臭了,这让她产生了抗拒,索性她就把那条统袜扔进床底下,还用脚把统袜踢进更深的里面。
免得被这个眼尖的女人发现了就坏事了!功亏一篑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嗯……”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而后眼皮连续转动好几下,双眼慢慢的睁开……
见此状,南宫钰情急之下,只能钻进床底下,看来她和这条臭袜子很有缘分呀!
捂着鼻子,她一脸的郁闷。真的……好臭!
这算不算是自讨苦吃?连自己都要被熏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