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璃澜国的太子也开声了,“你们快点决定,我的人已经开始撤离了,官兵正朝这边赶来。”他已经开始失去耐心了,再这样拖下去,随时会暴露身份。
“这是命令,古将军,马上带他们走。快!”阮逸墨当机立断下了一道命令。
“是,末将遵命。”没有拖泥带水,古将军动作利索将他的黑马套上缰绳,三匹马齐齐排好队,古将军跳上马车,忽地将马鞭一扬,三匹骏马往前面茫茫的夜色中行驶而去。
“好了,他们走了,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低沉的嗓音里充满焦躁。
“恩,我向来说得出做得到,你随我来就是。”浓眉蹙紧,阮逸墨定定望着前面茫茫的夜色,沉思些许,他心中自然有一番打算。
男子也是个精明且有野心的人,从小就浸泡在权势名利之争中,宫闱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几乎每日都上演好几回,现在,正是皇位之争最关键的时刻,向来他和十六皇子的明争暗斗,众人皆知,也正是因为如此,当这个男人找到他时,提出的条件,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东西对他而言实在太重要了,如果利用得妥当,这东西将会是压制东方瑞敏一派的有力证据,他必须要得到,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阮逸墨交出那本册子来。
那本册子全部记载着东方瑞敏那一派人的所作所为,甚至是机密要事也记录在内,他不知道这男人怎么弄来的,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这本册子对他的意义有多重要,足以让他呼风唤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阮逸墨见到璃澜国太子满脸的阴沉和怒意,不由得浅笑一下,“看来你对东方瑞敏的恨意也不小嘛。跟我来!”
语毕,阮逸墨施展轻功,纵身一跃,往前面的一条狭隘山间小道奔去。
璃澜国太子狠狠握了握拳头,指关节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他极力忍下怒意,阴着脸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两道黑影一前一后,游荡在嵯峨的巨石和断臂悬崖之间,如同鬼魅般快速,匆匆无影。
经过一片树林,绵绵密密的林木在黑夜中更显深幽和诡异,暗淡的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下来,浓淡相宜的投影稀疏散落在地上,断续虫鸣声时不时响起,让整片山林显得诡异而凄凉。
两道黑影在树枝间跳来跳去,很有规律,有时树枝被压得垂下来,发出“沙沙沙”的响声,与山间不知名的虫鸣合奏在一起,显得奇幻而诡谲。
“到底还要走多久?还是你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后面的人影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抗议和不满。
“呵!如果你不喜欢跟着我,那也可以离开,我又没拦着你。”前面的人回答得漫不经心,薄唇一处微微扬起浅浅笑意,黑眸中透着一抹玩味与桀骜不羁。
后面的人怒火中烧看着前面的男人,脸色顿时一黑,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隐在袖中的拳头握得更紧,不知在握着什么,幽冥的黑眸里,几乎要迸出一股熊熊烈火。
如果可以的话,他直接拳头过去招呼,传言说南巴国的摄政王冷酷狠戾,对待敌人绝不手软,此人虽权倾天下,冷酷狠辣,却受到文武百官敬仰,广受百姓爱戴,倒是死去的皇帝就太昏庸了,惹得民众抱怨不断,众叛亲离。
有消息传来,说南巴国近日会有新帝登基,且刚才那个将军直接喊他为皇上,看来帝王之位早已是这个男人的囊中之物了,这种好运气完全羡慕不来,想到这里,璃澜国太子心中的嫉恨更加浓烈。八壹中文網
阮逸墨这一路闲逛,也是在打发时间,他要确保马车离开危险地带了,他才打算停下。他回头偷偷瞄了眼后面的男人,见璃澜国太子脸红筋涨的样,阮逸墨突然心情大好,故意放慢速度,慢悠悠地在山林间“漫游”……
嘴角勾勒起一抹似笑非笑,这感觉挺不错的,很好。
后边的男人横眉怒目,他又不能拿前边的男人怎么样,只能气愤愤的跟着一路狂奔。
不知过了多久,阮逸墨停在一棵树下,仰头看了看天际,是时候要回去了。
阮逸墨双手抱胸倚靠在树干上,似笑非笑等着璃澜国太子走到他跟前。
“在树林里绕了这么多圈,你们的马车估计也到古平镇了,你现在可以给了吧?”语气一如既往的不客气。
“你都从悬崖追到这边了,还紧追我不放,如此锲而不舍的精神,真让我佩服佩服,就冲着你这点,我理所当然要双手奉上。”语气不徐不疾,说得风轻云淡。
“最好是这样!”他都等着没什么耐性了,咬牙切齿的瞪视着阮逸墨。
“我说得出做得到,放心了。”说话间,阮逸墨从怀中掏出一本用蓝色布条包裹着的册子,双手呈到璃澜国太子的手上,笑着说道。
“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你打开看看。”
语毕,璃澜国太子打开布条,眼中带着几丝疑惑,放开册子第一页,仔细看了一下,微微颔首:“不错,就是这本,我为了得到这本册子,先后也派出暗探,却始终没能如愿所偿,没想到这次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你说是吧,南巴国的未来诸君。”
“好了,我们的交易就此结束,以后即使见面也不要装作很熟的样子。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语毕,阮逸墨欲要转身离开。
“慢着!我的话还没讲完。”后面的男人向前一步,伸手拦住阮逸墨的去路,黑眸中一闪而过一抹阴鸷。
“还有其他事?”阮逸墨的明眸迸出一抹寒光,他不喜欢别人挡住他的去路,特别是不熟悉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仅此而已,璃澜国太子现在不让他走,难道……
话音刚落,璃澜国太子双眼陡然一亮,迅速地从衣袖中摸出一把短匕首,刀锋锋锐而闪着寒光,二话不说,他手上的匕首已刺了出去,匕首直刺阮逸墨的胸前。
锐利的锋芒忽然已到跟前,阮逸墨以闪电般速度闪躲,那种快发就连眼睛都难以捉摸到他是怎么躲开这把匕首的凶猛攻势。
下一秒,阮逸墨伸手一臂,冷电闪击一拍对方手中的匕首,对方一惊,长大了嘴巴,就在这时,阮逸墨抓住对方分神的空隙,抬脚一提,将即将落地的匕首踢到对面的树干上。
“咚”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匕首直直钉入道旁的树干上,入木颇深,就连树叶都震到落了满地。
“过河拆桥可不是个好习惯。”阮逸墨从容不迫地跳离几米远,纵身一跃,跳上道旁的树枝上,忽然笑道。
“就知道你会来这招,所以我也提前给你准备了一份小小的回礼,难道你没发现,越是运聚功力,身体就越疲乏无力,经过你刚才这么热情的招待,这会儿应该连路都走不了了,我没时间陪你玩了,你慢慢等你的人来救你吧,再见咯!”
说完,阮逸墨仰天狂笑几声,忽而转身似跃上半空,一上一下,没一会便完全不见了踪影。
留下在树林中窘迫又愤怒的璃澜国太子,他怒不可遏的朝着阮逸墨消失的方向怒吼,“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我发誓,你我之间,誓不并存——”
可惜,某人早已远去……
车厢里,一男一女仍震惊到不能言语,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外面的那位将军竟然喊那个男人皇上,这……这实在……
冷千吟双手托腮,细细打量着对面两人的神情变化,这也是她打发无聊时间的好办法。大魔头去了那么久还不见回来,会不会有事呀?
她是很担心啦,说到底她也是人家的未婚妻,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纵容自己的长期饭票,可千万不能出事了。如果可以,她希望大魔头长命百岁。
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这种静默的气氛实在……令人不舒服!
这两个人一直都是这副表情,他们不累的么?要不要歇一下?
“那个,你们倒是说句话呀,从我回到车上你们就一直保持这个表情,不累么?不就是知道大魔头是皇帝么,需要这么震惊吗?”她曾经也是个九五至尊,呃,虽然是过去式,而且还是个声誉不太好的皇帝。
“这是真的吗?那个、个人真真的……是、是……是……”许文倩说得结结巴巴,震惊之余,她还有点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