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时光里,楚伯玡逐渐变的沉静起来。n∈八n∈一n∈中n∈文,回忆的缺口已经打开,便不再刻意回避;悲伤一旦蔓延,总会有渗透骨髓的一天。只是,回忆再沉重,也会在不断的翻阅中变得模糊不清;悲伤再痛苦,也会在浸透全身之后变得百毒不侵。
无论怎么流连反转,已经生的,早已经注定了。
青风还是会不时的头痛。也不怎么去惹那些隐于树林的黄金巨蟒了,因为无论他如何努力,仍旧是不堪一击,久而久之,也就懒得自找没趣去惹一身疼痛了。虽然从楚伯玡那里学来的掌法并不实用,但他还是会经常练习,有时候还想拉上楚伯玡一起,尽管软磨硬泡却没有一次能够说得动他。他以为是楚伯玡嫌弃他无聊幼稚,其实是他不知道,楚伯玡只是不想把自己变得更奇怪而已。实在无聊得紧了,青风就绕着湖岸,像朵云彩一样悬浮飘荡。
公孙零并不经常出现,依旧是来无影,去无踪。每一次,都是远远的悬在湖心中央,闭目沉思。起初,青风还会去挑衅攻击,被打了两次之后,便不敢再去惹怒公孙零了,毕竟公孙零出手,可比那些黄金巨蟒要狠辣许多。偶尔楚伯玡向她打招呼问好,她也会有回应,但也只是几句简单的客套,有时候却不会理睬。青风就算不乐意,也不再叨叨的去骂她,就当自己眼瞎,没有看见。
“啊~呀!”一声惊叫,伴随一声沉闷的落地声,青风像被截断的木头,重重的摔落在地,拉着嗓子喊道:“疼死我了!”
楚伯玡摇摇头,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个弟弟时刻不在找虐的行为,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担心的奔过去安慰,而是慢悠悠的调侃道:“哟,这次落地的姿势还挺帅气的嘛。『≤八『≤一『≤中『≤文,”
青风撒娇式的地上赖着不起来了,腮帮子气的鼓鼓,假装生气说道:“我是突然又头痛了,所以才掉下来的。大哥,你还不快过来扶我起来。不然我一会真的疼死了,看你还笑。”
楚伯玡窃窃偷笑,还是装着一本正经的走过去,双手拎起青风的耳朵,将他拖起来坐好,手劲没轻重的给他按起了太阳穴。
“疼!轻点!”青风佯装不满,心里却美滋滋的享受这一刻。
楚伯玡戏耍了青风几次之后,才老老实实的控制手上的力度,一边揉着一边说道:“你这头痛病是越来越严重,得想想办法才行。”
青风闭目享受,听楚伯玡这么一说,瘪嘴说道:“在这种鬼地方,还能有什么办法。”
“等公孙姑娘出现,我再问问她。∮八∮一∮中∮文,”楚伯玡看着湖面,不免又感慨起来,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拥有无尽的时间才是最可怕的折磨。想到公孙零,无论此前,还是他们来了以后,她都是独自一人,楚伯玡无法想象,年纪小小的她是如何度过这漫漫无尽的时间。
关于这个谜一样的世界,公孙零似乎有意,也似乎迷惑,楚伯玡在与她为数不多的谈话中,她言之甚少或者根本不会谈起。久而久之,生死的欲念在楚伯玡的心中也日渐淡然,他也就懒得再去追究了。
“她才不会管我死活,整日都是冷冰冰的,一点人气也没有。”青风翻了个白眼,继续念叨:“神出鬼没,无声无息,高兴了就多说几句话,不高兴了连正眼都不看我们一眼,打人的时候根本就是往死里动的手。”
青风与楚伯玡的生死无欲正好相反,总之在他心底他始终认为,肯定是有办法出去的。公孙零的沉言寡语,话说一半,一定是有意隐瞒了什么。
“好了好了,她也没那么坏。”楚伯玡笑笑,拍了一下青风的头顶说道:“你不惹她,她也没再动手打你啊。”
“啊呀,大哥你偏心,居然袒护起她来了。”青风不开心的哼哼唧唧道:“我才不相信她说的话呢,大哥你别被她瘦瘦小小的样子给骗了,说不定她现在正躲在哪里欢乐着呢。再看看我们,在这秃不拉几的地方待了多久了。虽然不会饿,可是真的好久没吃到好吃的东西了。还好,身上没长虱子。”
楚伯玡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青苍的面容露出淡淡笑容,长叹一声,道:“是啊,这里死寂沉沉的。不是阴间地府,更不可能是神仙天界,倒像一个囚笼,进得来,或许真的是出不去。”
“囚笼,哈哈!要真是囚禁就好了,活该关她一辈子!”青风嘿嘿偷笑起来。等脑子弯路一转,不得不苦笑起自己的愚蠢,若真是囚笼出不去,他们二人岂不是成了那个疯婆子的陪衬么。
“却不知公孙姑娘小小年纪,究竟犯了什么错。”楚伯玡想起公孙零总是神出鬼没,摇头道:“虽然她否认,但她清冷的模样,不像是妖魔,应该是神仙吧,而且本事很大。否则怎会用到这么残忍的方式来困住她。”
“那也是她活该。”青风嫌弃的哼了一声,“大哥,你还有心情担心别人!我们现在也跟她一样,而且还没有她那样的本事。”青风蔫了精神,一张苦瓜脸。
“正因为大家都一样,才能体会这种感受。”楚伯玡轻叹一声,缓和自己的情绪。
“如果有一天真的出去了,我还能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吗?我不想变回以前的模样了,我喜欢现在的自己,可以跟大哥做兄弟,聊天说话。”青风想着想着,有些悲伤起来。
“会的,青风永远是我的好弟弟。”楚伯玡拍拍青风的肩膀,肯定的回答他。
过了一会……
青风的头痛已经逐渐缓解散去了,闲来无事,楚伯玡就坐在石板上呆。青风还没有从刚刚悲伤的思绪缓过来,也安安静静的陪在楚伯玡身边。可是他坐不住,没一会又开始四处溜达起来。转转悠悠的又是绕着湖岸一圈,回到原点,现楚伯玡还是一脸茫然的面容,看着湖面。
青风不想打扰楚伯玡,便又坐了下来。没过不一会,他又开始乱动起来,索性趴在石板上,手里拨弄着那些墨色的杂草。这些杂草,一直都是齐膝的高度,没有再长过半分。
百无聊赖,手上胡乱一挠抓起一把杂草,谁知用力过猛,右手掌心被剌出一道口子,突如其来的疼痛,惊的他立刻松了手。心里不禁又些委屈起来,这些齐膝的杂草,虽谈不上柔软,但平时翻滚打滑,也未见伤到过。这会倒好,也学会欺负他了。
青风翻身坐了起来,想把伤口给楚伯玡看。谁知刚一坐稳,当他摊开手掌时,那道血红的印子已经消失了,连血迹都没有留下。青风错愕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