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零跟在闻如是的身后,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八¢£一¢£中¢£文,不多时,来到后院的一间房间,闻如是停下步子,轻推房门,声音柔软道,“公孙姑娘,里面请。”
公孙零立在门口,脚下没有动,她开始后悔了,自己怎么就相信了他的话,竟然还听了他的意思,沐浴更衣,这简直太荒唐了!不行,她要离开,去找楚伯玡哥哥!
公孙零刚一转身,闻如是温软的手已经拉住了她,没有怒斥,一如见面时的温婉,那一抹笑容,暖绒化心,让人不忍拒绝她的任何举动。公孙零看在眼里,都有些不舍得移开视线,就这样被闻如是领进了屋内。
浴池温热,水汽旖旎,一阵香兰气息。
闻如是要为公孙零宽去衣物,公孙零显得十分拘谨不情愿,一番言说之后,闻如是才点头答应退到屋外等候。此时屋内,只剩公孙零一人,望着那一池温暖,除了池边放置的一套衣裙,再无其他。
简直是鬼迷心窍了!公孙零懊恼的冲出门外,让闻如是挡了下来。
这一回,闻如是没再听从公孙零的意思,而是直接将她带回池边,褪去衣裙,送入池内,直至洗漱完毕,换上备好的崭新襦裙。¢£八¢£一¢£中¢£文,整个过程,闻如是都没有半点鲁莽的动作。而公孙零,面对她的温婉柔情,只做了几句劝说,就防备全卸,羞得面红耳赤的任她摆布。
更衣梳妆之后,闻如是再做指引,领着公孙零来到中庭,回到前厅,走出院子,来到院外的水榭楼台。公孙零步步紧跟着这个不喜言语,温婉清秀,甚至连背影都给人一种祥和安宁的女子,没有半点犹豫。
水榭亭台,方形长桌,已经备好了几式佳肴。待公孙零进到水榭亭台,闻如是便躬身退了下去。此时,凉席上的那落迦正一副悠闲慵懒的半躺姿态,看着眼前的人,嘴角一抹欢会心的微笑,心道:果然,还是浅杏的淡雅适合她。
公孙零可没有他那样的悠闲姿态,一想起逝心和刺青脸兄弟的凶残手段,还有楚伯玡他们此时生死未明,纵使眼前的人再以礼相待的亲切做派,也抑制不住她内心的怒火。
一抹银光现,末月剑在手,一击寒光斩下,明明极精准,却还是扑了一个空!公孙零愤恨一声,环顾四周,已经不见了那个慵懒男子的踪影。
公孙零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里!毫不迟疑的身形一跃,飞离了水榭亭台。可是刚离开水榭,身后一阵清风,公孙零现自己再次落入那落迦的怀中!
“你就这么想杀了我吗?”
“你放开我!”公孙零想要挣脱,但是两条手臂却使不出半分力气。『≤八『≤一『≤中『≤文,“我真的不认识你,你将我捉来,到底想做什么!你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不会!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你!也罢,过去的事情,你记不起来也没关系,忘了也好,重要的是,我们终于见面了。”那落迦言语肯定,就这样搂着她,一刻也不想放开。
“你好啰嗦啊!干脆点就把话说清楚,要不就放了我,这样磨磨蹭蹭的真的很烦人,要是我的朋友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公孙零突然觉得自己愚蠢之极,为何他三言两句,自己就被牵着鼻子走。
“你见了我,当真觉得那么讨厌吗?”那落迦浅笑一声,看不出喜怒悲伤,松开公孙零,身形往后移开,与她保持距离。“既然如此,那你走吧,去找你的朋友。”
公孙零没想到情势会如此急转,在脱离那落迦的怀抱之时,她立刻转身,还想着要挥剑反攻,却没想到他竟是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当真愿意放我走了?”
末月剑的光芒,映在那落迦的深眸里。
“你不是急着去找你的朋友么,怎么还这么多废话……”那落迦一声冷笑,身体突然失去平衡,毫无预兆的从半空之中掉入河里,嘭的一声,水花四溅!
公孙零大惊,只见那落迦落水的地方一直冒着气泡,却不见他浮起水面,当即大喊一声救命,收起末月剑,便要飞身入水,不过刚落到水面,就见有两个人顶着水面出来了。
一个是那落迦,还是一个竟然是闻如是!
只见闻如是轻松的将那落迦带离水中,将他扶到水榭亭台的凉席上,纤细温软的手掌从他的身体上方轻轻带过,那落迦身上的水迹瞬间全无,根本没有落入水中的半点痕迹!
公孙零并不惊愕这一幕,令她匪夷所思的是,闻如是究竟是何时入到水底的?刚才那落迦落水的瞬间,她有所迟疑,若是有人入水救人,她怎么可能没有现。除非,她原本就在水底!
“他……没事吧?”公孙零落在亭台,站在闻如是的身后,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的后脑。
闻如是起身看了一眼公孙零,只是摇头一笑,没有回答,便转身往宅院的方向走去,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内。公孙零以为她是进去拿一些保暖的褥子,或是进去准备一些什么,可是足足等了一刻,她都没有出来!
这算是丢下主人不管了么!
公孙零站在一旁,有些无措起来,低头看了一眼,那落迦依旧昏迷不醒,难道他被淹死了?冒出这个想法,公孙零把自己狠狠的鄙视了一番,想起他冰冷的掌心,还有从他身上根本感受不到半点活人的气息,以及他不凡的身手法力,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生。
可是,他为什么一动不动?
公孙零往院子的方向遥望,仍不见闻如是的身影,又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她到底去哪里了?其他人呢?算了,不管他了,反正他又死不了。
公孙零刚要飞身离开水榭亭台,那落迦突然动了一下,嘴里呛出一口黑气。吓得公孙零赶紧收住脚步,去将他扶起,“你怎么了?”
那落迦还是双目紧闭,咳嗽了几声,身子软绵无力,脑袋失重一晃,枕在了公孙零的左肩,嘴里仍吐着丝丝黑雾。看到这个画面,令公孙零更担心楚伯玡的情况,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体内的尸气千万不要作啊。
“小零,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耳边突然一声轻语,竟带了几分哀求,公孙零听了,莫名的有些心软了下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自己真的失忆了吗?公孙零越思越觉得苦不堪言,始终没有找到记忆缺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