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铁融知了南雨柔在茶馆大闹了一番,将南雨柔手中拿着的茶馆的房屋地契统统都要了回来,想要将这些还给南芷君,细细一想,又觉得得将茶馆修缮一番再还回去还显得好些,便决定去茶楼看看南雨柔都折腾了些什么。
说做便做,南铁融快马加鞭赶去了茶馆,平日里热热闹闹的逸香居今日门前冷冷清清,好生凄凉。
南铁融下了马,走进了逸香居。外边看着还像模像样的茶馆,屋内桌椅板凳都被摔在了一起,地上茶杯茶壶碎的一地的渣渣目不忍视一片狼藉。罢了,如此景象也只得先叫些人来收拾一下,捡些还能用的东西先摆起来,在去市里买些需要的物件儿。这南雨柔这么大的个人了做起事情来还是如此让人不省心。
可谁让自己是她的爹呢?心中便是再不满意也只能乖乖的给她收拾残局。
南铁融跑东跑西忙活了一整个下午才刚刚将茶馆收拾的个差不多。摔了的茶具清一色换成了景德镇的青瓷茶具,折损了的桌椅也都直接扔掉,二楼直接全部换上了市南边儿的木匠亲手制作的上好梨木桌椅,凑近一闻还可以闻见好些梨树之香。
南铁融站在大厅好好的将茶馆环视了一番,直到将茶馆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才放心的回了南府。八壹中文網
前脚踏进南芷君的院子里,便闻见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料香味,旁人调香,香味多带有刻意的刺鼻香味,但今日南芷君院子当中传出来的竟给人一种十分自然的气息。让南铁融这平日里不爱香的人都忍不住多闻了几下。
进了院子,向右边一看,便瞧见南芷君的屋子屋门大开,还伴着阵阵的香料味道传入院子当中,南铁融未在院子当中多做停留,快步走进了屋子。
南芷君背对屋门,坐在屋子内的圆桌之前,独自一人静静地面对着满桌子的香料盒子,手中还捏着一柄小勺,时不时的在这个盒子当中挖一下,在那个盒子当中撇一勺。
南铁融平日里带军骑马打仗,对调香之类的事情并不大了解,但却瞧着南芷君面前的盒子各个精美异常,便料定这些香料定不是什么寻常之物。
南铁融在门口停留一二,走进了屋内来,站在一旁的莺歌瞧见了南铁融,微膝轻轻跟南铁融行了一礼,“小姐,南将军来访。”
南芷君头也没抬,也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只叫莺歌先接待南铁融落座。
南铁融没争什么,既南芷君现在停不下手中的动作,那他在一旁等候着便是,免得多嘴惹南芷君不快。
南铁融安静的坐在宾客落座的地方,一言不发看着屋子外的一树树合欢。
“亚父今日特来我这儿是有什么要紧事要交代芷君吗。”南芷君面带微笑,坐在南铁融的对面静静地瞧着他问道。
南铁融从袖子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逸香居的地契,摆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将这张薄薄的纸推向了南芷君。
南芷君低头瞧了这地契一眼,并未伸手去接,又抬起脸来看向南铁融,一双眸子深邃清澈,像是能透过你的眼睛直直的瞧到你的心里去,南芷君面上并无过多的表情,似是在等着南铁融开口说话。
“这是逸香居的地契,你且收好。”南铁融舔了舔嘴唇,慢慢的说道,“南雨柔还小,做事多有唐突之处,你莫得同她一般见识。茶馆费心,她经营不来,还是你慢慢管理为好。”
南芷君给了莺歌一个眼色,莺歌走上前来拿走了那张纸收在了内屋之中。
“亚父既说得如此,那我便不再多推辞,收下这茶馆,待妹妹出嫁之时我必另寻了讨喜之物赠与妹妹。”南芷君答应的大方爽快,并没有与南铁融多推搡。
“只是这城中的谣言……”南铁融吞吞吐吐,讲话说得一半,直直的看着南芷君道。
“此事亚父不必多费心,我自由安排。”
南铁融得了南芷君这一句金言,欢天喜地的离开了南芷君的屋子,就静静地在自己的屋内等候着这城中的风雨散去的时候了。
“莺歌,”南芷君待南铁融走远后,轻轻唤了一句,“寻些人来,叫他们在城中散播些消息出去。”
茶馆才修缮好,便又来了满堂的厅客前来喝茶叙旧。前几日南家二小姐与慕容彦丙国公大寿之时酒后失态一事还未大过时,又爆出慕容彦想要借南雨柔早已被山贼污染一事悔婚一大新闻,这两件事可还够大家再论上那么几天呢。
本来大家来茶馆也都是寻个对眼的人儿说两嘴闲话,谁也不认识谁的聊上几句就算是多认识了个朋友,也是无妨,你一言我一语,大家各自搭个话,对付对付这些个无趣的下午,坐在一起喝两口茶便也算是熟络了。
莺歌女扮男装,在茶馆当中寻了个最大的圈子坐了进去,这圈中本在说着西北兵战一事,但提起了南家,这八卦口子算是打开了,又絮絮的说着那些烂了的新闻。
“听说南家的二小姐与早就与山贼有染,瞒着慕容彦想将此事糊弄了过去,哪成想订婚一事还未说得真切便被那山贼寻上了门来,大闹了一番。”
“嗨!昨个我听人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是哪慕容彦酒后失态又不想负责才专门寻了几个混混出来造谣,想要借此退婚呢!”
“此话可真?若真是这样,那慕容彦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千真万确,那日南家大小姐护妹心切,那山贼还未近身南雨柔半步便被南芷君给结果了性命……”
“不是说皇家还派了人来查吗?到时候不就真相大白了?”
“皇家的人不就是慕容彦的人吗,那还不说是什么便查处个什么?”
莺歌坐了几处人多的茶馆,将这套说辞传播了出去,赶在用晚膳之前回到了南府。
那些闲人本就没个主见,现在有人带头便更听风就是雨,南雨柔一事算是尘埃落定,败在了慕容彦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