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赵奶奶过来没多久，姜音就醒了。
迷迷糊糊中摸了下肚子，原本鼓鼓的大肚子变小了许多，瞬间惊醒。
“孩子在旁边。”
她醒的第一时间赵寅就发现了，握住她的手安抚她。
赵奶奶听到动静后赶紧把两个奶娃娃抱到姜音身边。
“小音快看，孩子好看的不行，跟你还有和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赵奶奶从看到这两个宝贝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应该不是错觉，赵奶奶眼角的皱纹都深了不少——笑的！
听到自己孩子好看，姜音赶紧要赵寅扶着自己坐起身，满心欢喜地看向孩子。
眨眨眼。
又眨眨眼。
这真是她的孩子吗。
怎么皱巴巴红彤彤的，跟猴子似的。
看到姜音怀疑人生的表情，赵辰终于找到了共鸣，赶紧说：“小音姐姐，你看他们像不像小猴子。”
“呸呸呸。”
赵奶奶赶紧瞪了赵辰一眼，“这是你侄子侄女，什么猴子不猴子，多可爱啊，你小时候比他们还=像猴子呢。”
赵寅沉默了一瞬。
不知道该不该提醒赵奶奶，她说的这句话也认同了他两个孩子像猴子。
赵奶奶见姜音精神还不错，就把闺女放到姜音怀里，“小音，你抱抱看看，这是姐姐，跟你长的真像。”
为了区分两个孩子，赵奶奶特意在他们的衣服上做了区分。
女孩子衣服的带子是大红色的。
男孩子衣服的带子是蓝色的。
细细软软的棉布包着还没她手臂长的奶娃娃，奶娃娃闭着眼，粉嫩的唇瓣微张，睡的很香很香。
抱住孩子的那一刻，什么猴子猴子的都没了。
脑海中就剩下一个念叨。
呜。
她的崽崽真的好可爱啊。
姜音只觉得心都要化了，眼泪汪汪的看向赵奶奶：“他们好可爱啊！”
赵奶奶猛地点头，“可不，这是弟弟，姐弟俩长的真像。”
“弟弟也好可爱！”
姜音看着两个崽，眼睛都舍不得挪开。
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可以一只看一个娃。
赵辰：“......”
刚才小音姐姐不是还觉得小侄子难看吗。
怎么变的这么快啊。
越看越可爱，姜音想伸手碰碰她的脸，又不敢。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顺产生完过两个小时就能吃，没剖腹产那么多顾虑，不用等排气什么的。
刚才抱着孩子还没觉得。
现在听赵寅这么一说，姜音顿时觉得自己肚子都快饿疯了。
不仅要吃饭，还要喝点灵泉才行。
见姜音点头，赵寅把孩子从她怀里抱走放回竹筐
先端起茶缸喂她喝了些温水。
茶缸里姜音先前就放了灵泉，虽然赵寅往里添了些热水稀释了，但这些足够姜音产后补充体力。
喝了好几口水。
只觉得全身都舒展开来，那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也没了。
赵寅见她气色好转，心里有了数，再打开保温桶盖子喂她吃面片汤。
赵奶奶自己揉的面粉做的面片汤，汤汁很浓稠，里面还放了鸡蛋和青菜。
虽然只放了盐，但也很鲜。
“多吃点，明天啊奶奶就给你煲汤，生孩子伤了元气，月子里得好好补补。”
赵奶奶时隔半年再次把主意打到家里的老母鸡身上。
那老母鸡那么肥，一身鸡毛油光发亮，炖汤肯定好喝。
姜音一看就知道赵奶奶在想家里的母鸡。
连忙说：“奶奶我想喝排骨汤，就用海带炖。”
排骨好弄啊。
赵奶奶爽快点头：“那行，明天给你弄个排骨汤，再炒个鸡蛋，正好院子里青菜好了，炒个青菜。”
赵奶奶默默想。
这段时间吃鸡蛋肯定多。
那老母鸡还是不杀了吧。
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能下蛋的鸡，一天一枚鸡蛋，正好给小音补补身子。
来的时候还是正午，现在天已经快黑了。
吃完饭，护士和医生过来检查。
姜音吃了一大碗面片汤，精神的不行。
见她状态不错，医生问了几个问题，又去看了看孩子。
两个孩子还在睡觉。
“等会孩子估计会饿醒，还没奶的话就先给他们喝点温水，明天已经就能出奶水了。”
赵寅点头，又把之前从沪市弄来的奶粉拿出来，“吃这个可以吗？”
“奶粉？”
医生惊了一下，“当然可以，不过奶粉吃多了上火，多放点水，有条件还是吃母乳。”
“明天可以弄点催奶的汤，花生炖猪蹄，鲫鱼汤，黑鱼汤，多喝点，下奶。”
奶粉都能拿出来，这家看着也不是差钱不心疼媳妇的。
而且两个孩子一起吃奶，肯定比一个孩子吃的多。
可不得多喝点下奶的？
“好好。”
赵奶奶赶紧记下，又问：“吃什么菜对我孙媳妇好啊，不能只下奶啊，我孙媳妇生了两个娃，肯定伤身体了！”
医生看了眼面比自己还红润的姜音。
有句那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不过坐月子确实要补，沉吟片刻，说：“多注意营养，肉，鸡蛋，青菜，都吃点，也不要太油腻，不要放辣椒。”
赵奶奶一一记住。
不要太油腻，又要多喝汤。
那得把油给撇了。
赵奶奶心疼啊。
特别是鸡汤，就是那鸡油最香最养人了。
不过医生都说了不能太油腻，姜音也不喜欢吃油腻的。
那就把油撇到碗里吧。
说完这些姜音以为医生护士要走了，结果医生突然让她躺好。
姜音有点懵，不过还是依言躺好了。
还没问出要做什么，下一秒，肚子猛地被医生一摁。
“啊！”
姜音疼到惊呼出声，赵寅眉心都跟着跳了下，“医生，这是做什么。”
“把肚子里的东西排出来。”
医生一边说一边摁。
姜音只觉得自己都要死了。
刚刚才换的干净衣服又被打湿，赵辰看着瞪圆眼，生孩子原来要这么疼啊。
度秒如年。
等医生掀开被子时，姜音感觉自己跟死过一轮似的。
“这两天都要摁肚子，白天差不多两个小时按一次，下次提前垫块布。”
“如果有力气就多下床走动，对身体好，恢复快。”
说完这些医生护士终于走了。
赵奶奶和赵寅赶紧扶着姜音起身，又换了张床单。
“还好吗。”
赵寅心疼问，姜音鼻子酸的不行。
从怀孕到现在，不仅是身体上遭罪。
还有精神和心理上的。
才十九岁的她谁也没说，躺在产房的时候，那样岔开腿躺着，她真觉得自己一点尊严都没有。
可看到两个孩子，她又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
姜音深呼吸，微微仰头，将泪水逼了回去，“还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