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天气仍寒,你怎么跪着,快起来。”李炫清带了一众的婢女小厮,出现在门口。
刚一靠近,苏婳便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下意识抬眸看去。
李炫清雍容大度,装束得体,主母的风范甚浓,弯腰搀扶她的时候,眼角却划过一抹的寒光。
苏婳心中,忽然警铃大作。
昨夜,东方赫语气低沉,“你那个主母,心思多的像牛毛,你一定小心。”
而她太轻敌,居然差点着了道。
“母亲,”苏婳已经分辨的出,那香味有迷人神智的效果,可以短时间内控制对手的言行。
但是,她既然有了防备,自然不会让她得逞。
“只怕是女儿要不孝了,要违背您的意思,不能起身。”
李炫清眉心一皱,刚才的药香居然没用?
一时间,她投鼠忌器,不敢再用,“怎么?”
“前几天,花娘娘入梦,教给我救助奶奶的办法,必须要在苏府门前,让我跪着诊断,母亲,为了奶奶,我愿意忍受这等苦楚,只希望母亲尽快将奶奶抬出来,过了辰时,可就不管用了。”
“梦境可算不得数。好孩子,先起来,要看你祖母的病情,回到府里面也一样。”李炫清眼底寒意难掩,终于发现,苏婳,不一样了!
苏婳笑了笑,“花娘娘的话,怎么能不算数?”
西陵国信奉花娘娘,谁敢说花娘娘的不对?
更何况,这旁边就有花娘娘的铜像。
苏婳对着这铜像,叩了头,“花娘娘,信女已经按照您说的来做,希望您保佑我的祖母早点好起来。”
李炫清怎么能让老太太出来。
外人只知道老太太瘫痪在床,但是这么多年,她折磨的老太太几乎没有人形,若是被人看到,她的名声,还要不要?
“母亲,时间就要到了,您是那么孝顺的人,不会放弃任何让祖母好起来的机会吧,”苏婳字字到位,语气微寒。
“夫人,二小姐两年不见老太太,也是思念的很,”周姨娘不知道何时出来,忽然开口。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人都是议论纷纷。
“两年没见老太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以前老太太好的时候,这两姐妹可是风头无两,如今……”
李炫清大怒,“胡闹,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苏婳神色悲怆,“是啊,我已经两年没见祖母了,母亲,请您网开一面。”
“婳婳,你怎么……”李炫清手帕捂着脸,泫然若泣,“你这么说,是要诛心啊。婆母疼爱你们姐妹,恐过了病气给你们,一直不愿意见人,这让我家在你们中间,实在是难受。”
周姨娘浅笑,“夫人的意思,是老太太醒了吩咐您做事吗?那刚才,是妾身胡言了,夫人莫怪。”
李炫清一愣。
苏婳借势,“那求母亲让女儿见祖母一面吧。”
李炫清错愕了一瞬,随后便眼泪汪汪,“傻孩子,你祖母病了这么久,吩咐早就下过了,你看你别跪着了,先起来。”
“是这样啊,那母亲的意思,两年来,祖母没有任何的吩咐?那您怎么知道她不想见我?”苏婳抬眸,眼底闪着狡黠的光。
李炫清心底暗恨,这个小蹄子,挖坑给她跳!
“婳婳……”
“母亲,快到辰时了。”
“婳婳!”李炫清的脸色忽然严厉,“你祖母缠绵病榻多时,本就不愿见人,你今日却非要她面对乡村父老,病中消瘦,难顾形象,若是你祖母好了,要她有什么脸面见人?”
好一张厉害的嘴,好厉害的心思。
苏婳依旧不起,整理了一下思路,叩头流泪,“母亲,花娘娘已经有提示,绝不会让祖母失了颜面,若因此祖母被人诟病,我愿意,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
李炫清眼底闪过了几分的寒意。
周姨娘眉眼微挑,这个二小姐,果然是个狠角色,她自然要拉拢,先是跟赵婆子低语,去将三小姐弄出来,之后轻叹开口,“夫人,老太太一直在您的照顾下,想必见人无碍,况且,二小姐如此信誓旦旦,您若是不成全这份孝心,是想要白白搭上二小姐一条命吗?”
李炫清眼底寒光闪闪,为何家主还不回来,若是他回来,谁敢忤逆?
“周姨娘,这里可有你说话的份?”她冷言冷语,不怒自威。
周姨娘手绢擦了擦眼角,柔弱不已,惹得众人怜爱,“是,夫人说了才算,妾身错了。”
虽然妻妾地位差距很大,可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妾,也被人所不耻,一瞬间,舆论偏向了弱者。
李炫清暗恨,周姨娘今日敢出来,绝对不简单!这么多年,她是按捺不住,想要这个正妻的位置了吗?
呵……
“苏婳,你若是治不好祖母,就真的以死谢罪?”苏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容貌姣好,倒也引起了众人的称赞。
苏婳一脸诚恳,“我愿意在花娘娘面前发誓,但凡损坏苏府的名声,或连累祖母,我愿意撞柱而亡!”
这……
苏琴一脸喜色,“好,快去请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