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老太太?”
“不是说瘫了吗?”
“花娘娘真的显灵了!”
“花娘娘保佑我们啊,给您磕头了。”
外面吵吵嚷嚷,白帐之内,苏婳搀扶着一位身材消瘦,神色憔悴的老太太,站稳于轿前。
“呵,我病了这么久,你们倒是反了?”
“老太太,我们……”即便过去两三年,老太太的威严还在,这些小厮,愣是不敢动。
苏婳笑了笑,“祖母,您病愈了,他们这是开心的都傻了。”
“恩,看在婳婳面子上,饶过你们,让你们夫人过来回话。”
外面的人,已经吓傻了。
先是李炫清被人搀扶着起来,她没有想到,苏婳居然真的治好了那个老虔婆!
她双拳狠狠攥着,指甲断在掌心,疼痛的火辣感告诉她,这不是幻觉,不是梦,那个老东西,真的好了。
老太太站在白帐之内,声音洪亮了很多,“重病刚愈,不便见人,不过,为了感谢大家还记挂着我这个老婆子,明日苏府布粥一日,在庙山庵,为花娘娘重塑金身!”
“好!”听到有吃的,大家激动的鼓掌。
老太太顿了顿,看向站在白帐之外的李炫清,“我缠绵病榻,让婳婳求医问药,你今日百般阻拦,差点贻误病情,回去罚跪祠堂吧。”
李炫清为了贤惠的名声,敢怒不敢言。
路婆子跪下,“老太太明鉴,夫人也是为了苏府的名声。”
“哦,什么时候,我们婆媳说话,轮到一个下人插嘴了?来人,掌嘴!”话音刚落,便有人将路婆子拽走。
“名声?婳婳为了救我千里寻药,感动了花娘娘,如此孝道,是玷污了苏家吗?”老太太的声音不大,却是掷地有声!惊的人心肝都颤。
现场静谧了片刻,有的人后背都汗湿了。
李炫清咬紧牙,跪下,“是儿媳律下不严。”
“你知道错就好,”老太太半点面子也不给,“去收拾一个单独的院子给婳婳,再不许亏待她。”
“这看起来贤惠,没想到连个院子都不给继女啊。”
“是啊,要不是老太太这么说,我都不敢相信。”
李炫清气的差点吐血。
而周姨娘却给了身边人一个眼色,“去将大小姐放出来,送到原来的兰花园,让人救治。”她抬眸看向一边乖巧的苏婳,二小姐孝顺长辈,感动花娘娘,才能让老太太恢复,以后这名声!就大了!
“祖母,外面风大,您还是回去休息,咱们过几天,再去庙山庵还愿吧。”苏婳面面俱到,体贴温和。
苏琴站在不远处,眼神阴冷,拽过一边的丫鬟,耳语了几句,随后赶紧跑去,扶起了李炫清。
府外,李炫清这带着假面的主母被人津津乐道,名声大落,气的她气血上涌,几乎昏倒。
而这时候,大街上,忽然出现了一队人马,到了苏府,有人赶紧上前,“老太太留步。”
苏婳随着老太太转身,看向这些兵士。
老太太看了一眼这些人的打扮,低声提醒,“是王爷的府兵,不知道,是哪位王爷。”
兵士作揖,“这是沐王爷送来的贺礼,恭贺老太太大病得愈。”
足足抬了三十箱的东西。
一一摆开。
看的人眼红。
随后,几个人又抬来一些珠宝。
兵士又说道,“另外这些,是送给小姐。”
苏琴正好站在不远处,那些箱子就放在她面前,打开,亮闪闪的,她惊住了。
虽然苏府也算是富贵人家,可她还没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而且,前段时间,沐王来府里提亲,点名要苏家的小姐,可没有说,是要谁。
难道说,沐王知道她今天被苏婳为难,所以特地送来东西,是给她赚面子?其实,沐王看上的,是她?
“代替我,谢谢你家王爷。”苏琴福身,心底暗喜,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些亮晶晶的金银。
李炫清眉心微蹙,她不像苏琴想到那么简单,事情刚出,沐王的东西就到了,这绝对不是巧合,她想了想,微微一笑,“好,我们收下了,改日登门拜谢。”
“听说沐王之前来提亲了,点名要苏家的嫡女,但是没说要哪个。”
苏琴微抬着下巴,倨傲带笑,“路上辛苦,进去喝杯茶?”
兵士常年当差,倒是直肠子,“不用了,王爷说,二小姐是他定下的未婚妻,以后便是一家人,不用谢。”
人家没搭理苏琴,是回应李炫清的话。
而且……
二小姐?
苏琴拽紧了自己的手绢,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被打的啪啪响,嫉妒的要杀人。
苏婳,我要你的命!一定!
而在门口的苏婳却是身形一颤,这个沐王来的这么及时,显然是在关注苏家,若是他发现了东方文耀……
一场闹剧之后,门前终于恢复了平静,苏家发生这样的大事,苏北城被皇上叫去,特令他回家探望母亲。
而皇帝最喜欢的女儿有难以治疗之症,看着苏北城,皇上笑容和煦,“朕看苏府既然能感动花娘娘,想必是祥瑞之地,让栖霞在苏府住一段时间,定会利于康复。”
“公主千金之躯,微臣……”
“爱卿放心,朕会让一直照顾公主的沈医官探亲归来便立刻前往苏府。”
……
苏北城一回家,各路道贺的人绵绵不断,李炫清要招待贵妇,自然不能跪祠堂,免去责罚,可她脸上的笑,越发的勉强。
“苏婳从老太太那里出来了吗?”
“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去人请了,现在这个时辰,应该出来,准备去她的新院子。”路婆子也知道主子的心思,“咱们要不要动手?”
李炫清眼神一冷,“不行,现在宾客往来,不能乱来。”
“是,那夫人,咱们跟过去看看?”
“嗯,”李炫清心有不悦,但还是要面面俱到,来挽回自己的名声。
……
苏婳知道,这院子,是整个府里面的修建的颇为不错的院子,即便是比对苏琴的院子,也是不遑多让。
她带着浮盈,两个人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她这是准备捧杀我?”也许别人觉得这是好事,但苏婳刚进院子,就能感觉得到,这院子虽然华丽,可空气里总有一种许久没人住过的味道。
而且刚一进屋,脸色瞬间黑沉如墨。
浮盈没说话,快步走到床边。
刷的一声伸手将被子掀开,浓重血腥臭味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