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东西,还要两百两?怎么不去抢啊。”
“就是啊,生锈了谁要啊。”
苏琴也看着这东西,心里叹息,淑妃也喜欢刀剑,可惜这把剑生锈了,不然,一定要买回去孝敬她。
“竞价开始。”
可大厅内无人报价。
在大家以为这个东西要被放弃的时候,三楼的窗户忽然推开,“五百两。”
“这个人是傻子吧,五百两买废铁?”
因为无人竞价,这把剑,就给了苏婳。
压轴的东西需要购买人亲自来拿,苏婳下楼的时候,便引起了一阵骚动。
“看身材不错啊!”
“带着面具呢,看不到脸,万一真是傻子竞价呢。”
苏琴看到狐狸面具,心底压着的火气顿时冒了出来,故意说道,“五百两买废铁,谁家的傻子,可得看好了。”
说话间,苏婳已经走到了台前,接过了那把剑。
很沉,周身冰凉,寒气沁骨。
东方赫传音,“觉得有问题?”
苏婳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还真有千里传音这样的功夫,但是她不会啊……
苏琴挤到了前面,盯着对方银色的面具,咬牙挑眉道,“五百两卖废铁,不知道这位小姐现在什么心态,我很想讨教一二。”
“瞧她,还不断打量那把剑,看起来跟宝贝一样,是真傻。”
“哟,她将剑抽出来了!”
咻!
锈掉的剑身亮在大家面前,又引来一阵的嗤笑。
而下一秒!
剑忽然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落在苏琴的脖颈。
苏琴感觉到脖子上的凉意,心咯噔一下,“你,你要干嘛?”
“不是说,要讨教?”苏婳唇角一勾,剑擦着苏琴的皮肤,缓缓收回。
虽然没有被划破,但有点疼。
苏琴捂着脖子,气的发抖,“你找死!”
苏婳面对挑衅,却是不慌不忙,看向一边的拍卖者,“你的剑,可以借给我用用吗?”
那人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三楼,随后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指示,当即将剑递过来。
苏婳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打听周围点燃的火把,她将锈剑伸过去。
“这个傻子要干什么啊。”
“傻子做事,咱们怎么能明白,除非也找个傻子过来问问。”
靖王推开窗,墨染一般的凤眸里看不出情绪,“这个傻子,倒是有点意思。”
“属下是不是动手?”
“这里是凌鹤阁,”靖王看着那把剑已经被烧红,眸子忽然一紧,“走,下去!”
而苏婳已经抽回了剑,用拍卖者的那把剑忽然刺了过去。
乒!
双剑相接。
“看,裂开了!”
众人只觉得一阵火花飞溅,随后看到那通身的铁锈,产生了裂痕,不断的脱落。
嘶!
铁锈剥离的部分,闪着寒光,锋利无比!
“真是一把好剑!”
“天啊,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怎么可能!”
苏琴也愣在原地,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这把剑,怎么,怎么会……
她后悔不已。
这么好的东西,她怎么没发现?
“这位小姐,这把剑,卖吗?”远处楼梯口,戴着灰色狼面具的男子缓缓开口。
远远看去,这男子长身玉立,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贵气,让人不敢忽视。
苏婳收起了长剑,唇角溢着笑,“哦?你要买,你打算出多少钱?”
旁边一人喊到,“你别给他了,我给你一千两,你卖给我!”
一千两?
虽然不多,但是比刚才的价格翻了一倍啊。
苏琴要气死了,俨然忘记了刚才剑架在脖子上的惊惧,眼底冒着恶毒的光,她想要这把剑给淑妃,非常想,可她又不能阻拦别人买东西,越想要苏婳出丑,却越是没有办法。
“我出十万两。”灰狼男声音淡淡的,没有多少的起伏,就像是说今天没有下雨一样的简单。
可这如同在静谧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引起了轩然大波。
十万两?
怎么又来了一个傻子?
东方赫听到动静,打开了门,他的脸上,是金色的狐狸面具,眸子眯起盯着那灰色的狼。
周围的人不断的议论,猜测灰狼的身份,只有苏婳神色如常,恬淡的声音让众人瞬间噤声,“十万两啊,这位公子,你确定,你不是趁火打劫?”
“你有病吧,十万两买一把剑,是你抢钱吧。”苏琴怒火烧的眼睛都红了,心里在抓狂,十万两,她平时想都不敢想啊。
苏婳抿唇,“我抢钱,也轮不到你管,是不是?”
“你!”苏琴心里的怒火按捺不住,抬手就要打人,可手刚伸出去,便被什么东西猛地砸中,她“啊”了一声,只觉得手指头在发麻,随后疼的难受。
是谁,敢在凌鹤阁的地盘上闹事!
苏琴何曾被如此责难过,气急了要还手。
“你干什么!放手!”
她的声音媚软,娇滴滴的,却又带着怒火,闭上眼睛,听声音倒是让人骨酥。
只是下一刻!
却见身前男人面罩下的眸子如染寒霜,手指如铁爪利刃,紧扣她的手腕!
“你敢碰她一下试试!”
懒散语调内却蕴含着无限威胁。
可苏琴丝毫不怀疑,若是她敢动一下,她的手腕一定断掉。
而且有人闹事,凌鹤阁居然没人出面?
那一瞬间,她有些胆寒。
这女人如此的胆小,东方赫反而觉得没了意思。
“这把剑,可以卖给我了吗?”
刚放开,却听到一道更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待看清楚对方,东方赫的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东方翼,也就是传说中的靖王殿下,居然真的开口了。
苏婳看了东方赫一眼,眸光微沉,掂了掂手中的长剑,“成交。”
苏琴心都要气炸了,她盯着即便是戴着面具,只露出红唇两边皮肤都能让人感受到世间极美的女人,眼底的妒火将理智都要燃烧殆尽,她咬了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等等。”
她话音落下,两道阴冷的目光瞬间落在她的身上,像是两把剑同时刺穿了她的心脏。
苏琴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撇了东方赫跟东方翼几眼,咽了口唾沫,她很怕,可是她更怕苏婳崛起,“你们交易我不管,可在凌鹤阁,你却公然偷走我的东西,是不是要先解决一下?”
“哦,偷东西?”苏婳微微抿唇,见苏琴指着自己腰间挂着的玉佩,质地上等,在火光里显得更加的通透。
“你们也看到这个女人的衣着穿戴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东西,”苏琴的手指着苏婳的面具,“我刚刚在门口与她见过,没想到她居然偷东西,这里是凌鹤阁,挑事儿的人,是不是要被惩罚?”
“是吗?”东方赫大步朝着苏婳走来,唇角微勾,站在她的身侧,“你说我的夫人要偷了你的玉佩?”
夫人?
苏婳心口像是刮起了龙卷风,下意识的反驳,手却被这人紧紧握住。
大庭广众,她反驳,就是众矢之的。
她紧咬着唇,很好!东方文耀,待会要你好看!
“你夫人?”苏琴撇了一眼东方赫,心底惊讶,这男人气场太强,他的威压之下,让人不敢开口。
苏琴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苏婳此时只为李炫清点蜡,那么精明的母亲,怎么会有蠢笨到如此境地的女儿?
就在她刚想开口说话时,下一秒整个人却莫名悬空,惊的她眸底一暗。
很快,她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被东方赫拦腰抱起。
随后,被那男人轻柔放在了刚才的拍卖台上,“跟这种人说话,难免累着。”
众人看着想要吐血,不是要说偷盗的事情,怎么还当众秀恩爱?
“你们太过分了吧,夫妻俩欺负一个女孩。”
“就是啊,凌鹤阁的人呢,赶紧出来主持公道啊!”
大家的愤怒,丝毫没有影响东方赫,他的声音里宠溺更深,“这种小事,还是为夫来处理,恩?”
尾音上扬,像是勾魂的钩子,惹的苏婳心脏乱跳。
可除了苏婳之外,距离近一些的,都感觉到了东方赫身上,森冷而又危险的气息。
他缓缓抬起手……
在大家都以为他要杀人的时候,他的手,却落在苏婳的玉佩上。
咔!
玉佩当即从中断开,随后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不远处,碎裂一地。
东方赫的声音低沉,却在静谧的大厅内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楚,只见他小心摩挲着苏婳的手腕,微微叹息,“都怪为夫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苏婳只觉得被那带着薄茧的指腹碰到,像是一股一股的电流袭来,她浑身颤栗。
苏琴气的咬破了唇角,受委屈?这男人是眼瞎吗?谁才是受委屈的?
可东方赫的眼里,只有苏婳的音容笑貌。
众人都惊呆了,这有点……欺人太甚吧。
苏琴被周围讨伐的声音激的完全没有了理由,吼道,“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摔碎我的玉佩!”
“这种货色,也就只配听个响,”东方赫说到这,还颇带埋怨揉了揉苏婳的脑袋,“以后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莫要戴着玩了,也不怕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