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实力不弱,刘靖宏也能与他不相上下,可见他虽猖狂,却也有猖狂的资本。
“咳咳,别忘了正事。”刘贺提醒,看了眼展林,他始终面无表情,端的是一派沉稳。
大有他今天不开口,他就绝不会多问一句的架势。
他只能主动开口了!
“听说大将军往后要让他去训练神鹰军,不知可是真的?”刘贺指着墨玥,开门见山。
没错,这就是他们今天风风火火赶来的目的。
展林大概心知肚明,所以就故意一言不发,想看看他们究竟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没错,不知国公大人有何指教?”展林也没否认,态度坦然。
该来的终究会来!
“大将军三思,我怀疑此人会妖术,故意混迹我军中,恐怕是想居心叵测,伺机试探我军情报来的。理当把他立即拿下,严刑逼供才对,又怎么可以委以重任,还请大将军收回成命?”刘贺拱手,咄咄逼人。
丝毫也没觉得,当墨玥的面把她告发是一种尴尬,反而还有种当面对质,看她如何狡辩的意思。
谁让她昨天晚上破坏他的好事,本可借机除掉展林的左右副手,咬住王庭刘乙不听军令一事,种种惩罚,最起码不死也得让他们丢半条命去。
可偏偏就是这个瘦猴,不知用了什么邪术,稀里糊涂就让他答应放人一事,还写下承诺书,不再追究,盖上私章,这让他狡辩都无处说理。
简直岂有此理,就连他也是事后听人描述才知道的全过程。
这不是妖法是什么?
但承诺书已经写下,只能认下这个哑巴亏。
可不代表他会在其他事上放过他,尤其是刚得到通报,展林还把神鹰军训练一事,也全全交由她去负责。
多事叠加,导致刘贺再也坐不住,就风风火火带人过来质问了。
若这件事展林不能给他个满意答复,他只能上书朝廷,让太后给他家人施压。
看他还敢这般武断,目中无人了吗?
展林柔柔眉心,感叹一句,该来的终究会来,他最怕的其实就是这个,所以才会对他一家多做忍让。
姐姐是宫中贵妃,母亲是一品诰命夫人,若太后想给他们穿小鞋,只怕他也鞭长莫及。
所以,除了打仗的大事外,一般军中有关刘贺党的小事,无论他们怎么作,只要不越过他的底线,他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先放在心中,只等时机成熟能给他们致命一击,否则他也绝不会轻易出手的。
至于今天这事,他知道他是想借题发挥,却也不能不给个合理的解释。
“妖法?国公大人这是何出此言呐?”展林还没开口,墨玥却是反问道。
“哼!昨夜我本与大将军谈论正事谈的好好的,有关王庭刘乙两人不听军令一事,该如何处罚,后来就是你,不知对本都统做了什么手脚,还让本都统写下一封保证书承诺,往后不在追究,这不是妖法又是什么?”刘贺反问,条理清晰。
墨玥都不得不赞一句,感情报复我昨天坏了你好事,就立刻把矛头调转。
打不了王庭刘乙的主意,就物尽其用,反过来攀咬我了?
真不愧是刘奸奸呐!
佩服佩服。
“所以,就你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训练神鹰军?还是赶快举手投降,坦白从宽,你来军营究竟有何目的?背后又是受何人指使?全部从实招来,本都统还可给你留个全尸。”他舌灿莲花,没有半点证据,仅凭自己昨晚的遭遇,就以迫不及待给她灌了个奸细的明目。
颠倒黑白,歪曲事实,那是丝毫都不带过度的。
墨玥扶额,好在今天有大将军,若碰见个糊涂点的青天大老爷,她今天就算浑身长满嘴,恐怕也是有理说不清了。
这刘贺,如果人不奸,也算个人才呀!
自认昨天那茬他已无力回天,却也不能就这样捏着鼻子认了。
没办法,因是她自己种下的,那么就让她来尝尝这个果,也算罪有应得呗。
高,还实在是高哇!
可得知他的盘算过后,墨玥只想呵呵他一脸。
王庭刘乙昨天守城,不也是中了迷情眉舞,被人蛊惑才不服军令,擅自出城的吗?
居然是被蛊惑的,那就不是他们自愿,换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中招,不是他们太弱,只能说这次敌军手段高超,出招太狠。
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哦,回来你不但不理解,反而就逮住他们不服军令一事,往死里咬。
她只是把大同小异的手段在他身上又使了遍,怎么到你这就是别人会妖法,该死?
敢情有理无理全凭你一张嘴呗!
“呵呵,国公大人,虽然您位高权重,可也是要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的。你无凭无据,凭什么就断定我是受人指使,来刺探军情的?你这样说,可有什么根据吗?”墨玥眸光回视,态度凝重,丝毫也没示弱的意思。
“哼!若不是细作之流,又怎会对本都统使用邪术迷惑?仅凭这点,本都统就可怀疑,你确定是有居心叵测之意。还不从实招来,休要狡辩。”他态度一转,脸色阴沉大呵,大有墨玥反抗他就绝不客气的架势。
“呵!”墨玥冷笑。
“我承认昨天对你动了点手脚,可那也只是在以其人之道告诉你一个事实,王庭刘乙不听军令,的确是被敌军蛊惑,身不由己之下做出的行动。他们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万幸,可你非但不能谅解,还一味攀咬他们不服军令,想借机严惩,难道你这不是想公报私仇吗?”撕开最后一点伪装,墨玥开门见山的质问。
她可不是大将军,有那么多顾虑,反正两方势力注定不合,那就干脆把事情全部摊开来讲,打他个措手不及,看他还能怎么狡辩。
“一派胡言。本都统和他们能有什么私仇?小家伙,你别眼看自己败露,就想挑拨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实属心思歹毒之辈。”刘贺怒斥,他们是素来不和,却也没有谁会真的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