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咱尊贵的皇贵妃娘娘来了,还真是稀客呀。据说皇上这次还特意批准你可以在国公府多住些日子呢,那感情好哇,这下我们国公府可算蓬荜生辉,光宗耀祖了呢。
要说还是国公爷面子大,做个寿而已,就能劳动皇贵妃您亲自登门庆贺,不像皇后娘娘都没这么大待遇。去年我祖父同样是六十大寿,她也只是被允许过去吃了顿饭而已。
呵呵呵……
哎呀呀哪像现在咱尊贵的皇贵妃娘娘,想回娘家住几天都可以,这实在是天大的恩典了。这放眼整个北国,也在没人会有皇贵妃娘娘这样的待遇,而我能因此嫁进国公府,也算天大的造化,要说这一切还都得是托了皇贵妃娘娘的福呢……哈哈哈。”一个清脆悦耳,也不知是褒是贬的声音,在国公府最大的接客厅响起,正是后厨蔡妈妈她们口中所说的年轻世子妃。
而她本是皇后滴亲侄女,却因一次宴会被人陷害落水,刚好被国公府世子所救。
最后可不就得成就了一段'好'姻缘。
可皇后和皇贵妃乃是天生的正敌,以至于世子妃嫁来后,整个国公府就逐渐分为了两派系。
这也是蔡妈妈和李婆子向来不和的原因。
“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韵儿只是许久未出门,又因早年丢失过两位皇子终日郁郁寡欢,这次又恰巧赶上她父亲甲子寿满,皇上这才多关照了几分的。
要说贵气,这后宫之中又有谁能越的过皇后娘娘,你这话可别叫有心人听了去,以免取笑你没教养,而你刚好又是国舅府出来的,没得平白让人议论你娘家。
皇后娘娘是谁,她每天日理万机的都要协助皇上打理后宫,分身乏术,哪能像皇贵妃闲人一个,当然可以随便在家住几天就几天。
不过这也还得皇上厚爱才行,要说托福,咱自然都是托了皇上的福才对。呵呵呵……”国公夫人同样说话笑嘻嘻,字里行间没一个脏字,却又句句把世子妃故意明褒暗贬,试图把国公府高高架起,实则会受人诟病的话不轻不重顶了回去,同时还顺便教训了北洛瑶也就是世子妃一顿,都是她们国舅府没教养。
而北洛瑶刚刚也确实草率了,这种话又岂是能随便宣之于口的?
不怪国公夫人会怼她,还连带上了国舅府。
谁让她虽然嫁进了国公府,却自始至终都是国舅府的人呢?
你随便信口雌黄,可是会给人招来霉运的,何况这还是你夫家。
不帮忙护着也就算了,还一个劲的挑事,可不就是国舅府的家风有问题?
果然这姜还是老的辣呀!
北洛瑶眼红皇贵妃得宠,说话就明褒暗贬想试图给她们添添堵,谁知国公夫人几句轻描淡写就给她打发了回去。
说完还故意端起茶盏,眼神余光却悄悄在打量北洛瑶的表情。
要说她最是不喜的就是北洛瑶说话那特别夸张的语气,不知道的被有心人听了去,还以为她们国公府出了位皇贵妃,就仗着皇上微末宠爱,都完全不知天高地厚了去。
竟连皇后还能越的过去,这就是十分严重的后果了。
“母亲说的是,若不是皇上,本宫这个皇贵妃又打哪来呀。要说我们最该感激的就是皇上,若没有他,别说皇权富贵,就是整个北国也不会有今天的繁荣昌盛。”皇贵妃附和,还趁机拍了通马屁。
国公夫人只能连连点头应和:“对对对皇贵妃娘娘说的没错,就是这个理儿。”
“所以,你们今后也别忘了感激的目标,别仗着家里出了只金凤凰,就能随意颠倒黑白,做看似夸奖实则是给人挖陷阱的蠢事。
当别人都是傻子吗?殊不知最傻的那个才是自己。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国公府倒了,你以为你就能捞着好了?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别被人当了棋子还沾沾自喜。殊不知一旦等他们达到目的,最先灭口的就是你。”皇贵妃转头,语气严厉,故意对着下面的一众少小说教。
立刻引起不少宣化,交头接耳,不明皇贵妃娘娘今天唱的这是哪出哇?
不过不管哪出,既是皇贵妃娘娘说的,她们全部应是就完了。
“多谢皇贵妃娘娘教诲,晚辈们一定铭记于心,恪守家训,以诚待人。”
“嗯,不错。”见所有人都这般乖巧,皇贵妃暗暗点头,不愧都是被她母亲教导过的,果然个个十分乖巧懂事。
底下又是一片欢声笑语,一时场面倒也和谐。
可身为当事人的北洛瑶却知,她这话完全只是说给自己一个人听的而已。
她难道真的错了吗?
她们可是皇后党,而姑母又素来和皇贵妃不合,可她又偏偏阴差阳错嫁进了国公府。
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还是冤孽,北洛瑶一时也有些迷茫了。
但皇贵妃最后那几句话却是听的入了心。
还曾记起当年她不得不嫁给成世子时,父亲是怎么说的?
哦,对了,事情既然已经成定局,那就往前看吧,安心待嫁,关键时刻就当是个暗子也行。
这就是,让她明目张胆监视国公府了。
而她这些年也是那样去做的,可最终得到的除了皇后娘娘一点微薄的赏赐后,和她偶尔回家父亲想跟她打探什么消息外格外热情的脸外,再就是整个国公府的防备和嫌弃了。
她难道真的做错了什么?
待到爹和显王表哥功成名就之时,真的第一个就会要了她命吗?
不,她可是功臣,她相信爹爹不会那么狠心的。
可她,也知道了他们不少的秘密,即便爹会放过她,等显王表哥当了皇帝之后呢?
她可知道,越是高位之人就越忌惮别人知道的太多。
默默想至此,北洛瑶的脸色突然就白了白。
一阵面红耳赤的。
“这……母亲教训的是,刚刚都是儿媳说话鲁莽了。”忽然想通某个关卡的北洛瑶眼神闪了闪,为了日后还能有条退路,竟是难得开始低头服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