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听得垂首:“老奴自知,大人放心。”
马车走了一段路,叶予一把将头埋在手里,今日的事简直丢脸可以丢了一条街。
忆岁在一旁嗫嚅道:“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
叶予安静了一会儿:“算了,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之前也不知道,你也替我带了东西。只是他那样凶神恶煞地,你也没机会进来,我也没机会处理。”
叶予一直疑惑,苏落这样看似碰巧,实际却是有意帮她,难到就真的是因为他与自己父亲近几年的交情?
人人都说他冷若冰霜,少言寡语,凶狠残忍,他却三番五次帮了自己,难不成是觊觎自己的身份?还是……美色?
叶予躺在床上,翻了翻身,拍了拍自己额头,果然一个人就容易胡思乱想。
大抵传言也不可全信,苏落可能也比较乐于助人吧!这苏落虽然在外名声不怎么好,到处都是怕他的人,不过叶予觉得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多了。
叶予想只要自己不犯上他,做个朋友也是不错的。叶予伸手搂了暖炉,侧身躺了躺,似乎那样小腹就不痛些。
苏落走在黑夜里,忆起自己幼时,大冬天里被苏家别院的人丢在外头罚跪,几乎被雪活埋了时,也没人管。
后来只听得一阵软糯糯的女童声“爹爹,你看,雪里好像有个人诶!”
等那夜的自己醒来时已在一处暖房,睁眼便看得那一个身着绫罗绸缎的小姑娘,水汪汪的眼睛明晃晃地看着自己,比自己还小上几岁,手里却端着汤药去喂他。
想到这里,苏落舒了口气,神色依旧。从那日起,他才知道原来也有人关心自己,自己也需要人关心的。
他自知回了苏家别院,自己必然死路一条,那恩人便留他在军营里呆了几年,学了些保命的本事,后来才回了苏府别院。
他后来在苏府别院学的本事,也是那恩人请的人所教,只不过,这些事,除了当事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苏落眉宇淡然,那一家人对他都有恩,只要自己在一日,便护他家的小姐一日。
当年那位恩人见苏落是个可造之材,虽少言寡语,却是个十分拎得清大是大非的人,在密见太子与皇后时,皇后便看上苏落可以为太子所用。
从那时起,苏落就受皇后之命,成立了密卫组织,如今的太子虽不受圣宠,却有母亲在右,日子也过得无忧虑。
冷清的夜,寒风凛冽,苏落的思绪被身后的一阵声音打破:“主子,宣王那边动手了!乃苏骑领命!”
苏落沉了沉眸,一时未语。
宣王府里灯火阑珊,聚集了宣王一干亲信。
宣王一脚踩在楠木雕花桌案上,眼神直直盯了下面的亲信,冷冷道:“苏落的消息可靠与否,都去给我查清楚了!”
“是!”下面的亲信抱拳答应。
一干亲信出了宣王府,便分头行动,其中一个身材高挑些的拐了几个弯,与其他人背道而驰。
苏落凌然动了动眼眸,“待他回来后,召集密卫,随时领命!”说着扑棱一声就踏上屋檐,檐上几块铺雪被惊落下来,他动作速度极快,向宫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