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予不理会她,总之他总不能硬闯吧!
晚间,叶予拆了包袱,看向许义道:“你过来帮我看看这些药材食材,可有不妥之处?”
许义打量红漆雕花桌上的一堆堆东西道:“你姨母用的?”
叶予抿唇点头,许义过来伏案坐下,捣鼓起来。
叶予一边看她检查药材帮她打下手,一边听她说苏落的事。叶予听了听了就觉得不对劲儿:“他的行程就不必说了,说重要的就可以了嘛。”
许义笑道:“我说我的,你听你的,什么该说的我当然不能漏了,你去给我拿个炉子和锅来。”
叶予听了撇嘴,不与她争辩,转身去外面端来了炉子和锅,叶予晚间支开了丫鬟嬷嬷,现下只好自己动手了。
叶予进来不解地问道:“怎么还要煮了才可以看出问题来?”
许义解释道:“有些食材放在一起加热才会有药效,你说你姨母嗜睡,许是别的地方出了问题也未可知,光看这些东西也不好下定论,现下看看加热了如何?”
叶予听了,若有所思地点头。一边帮着放药材。
许义边侍弄药材,一边打趣道:“苏落心思虽深沉了些,不过当年在边境,你父亲托他回京后要他照看你,他倒像是誓死完成任务一般,你爹说按辈分,他苏家辈分站得高,你当叫他一声叔爷爷呢?”
“我叫他叔爷爷?合着你的意思是我爹要给人家当侄子?”叶予颠她一眼,继续道“我写过去的信都被你截了,指不定我父亲要怪我这个白眼狼女儿,这么久都没给他写封信去。”
许义解释道:“你非要你爹的亲笔信,说白了你就是不信苏落罢了,我的话你都不信了,此次他替皇后娘娘办事,办砸了那也是你父亲的意思,我转达给你,和你父亲告诉你都一样。”
叶予一脸看着许义,真诚道:“我何曾不信你了?只是我觉得,他们这样算计我姨母,太过分了,我姨母会太伤心了。本来当今圣上负了她一片真心,如今自己最信任的手下和得力大将,连商量都不跟她打一下,就要毁了他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蚕桑礼。”
姨母的蚕桑礼,本是想拆穿刘贵妃这么多年来结党营私,可姨母那么相信苏落,相信苏落与宣王的人交往只是假意提供线索。姨母不知道,可她知道,苏落看似是假意提供线索,实际是把皇后所查到的把柄都交给了宣王,到头来,姨母无非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许义听得,安慰道:“你心疼你姨母,可她那是妇人之见,管用得了一时,你爹他们的做法才是长久之计。得,你懂的,我不和你说,你自己心里比我清楚。”
叶予笑道:“也好,你说的头头是道,如今你倒像个军师一样了,我爹他们的计谋我不阻拦,蚕桑礼我要去的。”
“你惯会打趣我,”许义翘了嘴眉眼弯弯看着叶予,阴阳怪气道:“大小姐,我爹在边境给侯爷做军师,不如我跟着你给你做你的军师啊!”
叶予将计就计,马上笑道:“那就一言为定!”
许义惊呼:“大小姐,你认真的?我开玩笑的。到时候你嫌弃我出馊主意哦?”
叶予一脸正经:“我瞅着你挺合适的,又医术了得,你若要另谋高就我就不拦着!”
许义笑得开怀道:“那我就赖着在你这里不走了,净给你出馊主意!”
把药材膳食都验完,许义都没觉出有问题。俩人忙到半夜,马马虎虎躺在一张床上,整间寝房里都弥漫着药味和食物混合的味道。
许义躺在边上,声音略微倦怠道:“这些东西没问题,那就改日你带了我进宫去看看,看看你姨母到底是什么情况?”
叶予亦微倦,只应声道:“好,改日理清了这里的事,咱就去看看……”
叶予这几日没出门,跟之前一样,日日跟了府里的护卫练本事,每天都练得一脸通红,只是这几日,她练得时间特别长。
相比之前,几乎整日都在园子里没停歇,冬日里穿着单薄的衣服总是练得湿透了。
叶予在院子里练,许义就在一旁看着,常打趣她衣服都不用洗了。
“许义,我总是觉得不对,如若此次皇后蚕桑礼不如姨母所计划,那对娘娘自己对太子都没有好处。
即便这是长远打算,可也不至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不是我爹的做风!”叶予练完和许义坐在花坛沿上休息,这是她想了几日,总觉得不对的地方。
叶予越想越不对劲儿,自己之前只是觉得她爹这个打算不妥,她想了几日,只觉得这事想来想去有蹊跷。
姨母并不知道苏落没有按自己的要求去做,那日还宽慰叶予。
许义见叶予一脸正经,完全不像那晚。也跟着她的思路走,只听叶予继续说道:“离蚕桑礼还有几个月,我若亲自去趟边境,弄清此事或许还来得及。
你虽从边境回来,却不是亲自得知了我爹的计划,若是中间传递消息的人动了手脚,而这计划并不是我爹的意思,那就是我爹的手下出了问题!”
许义看了叶予,点头道:“你这么一说,也不无道理。”
叶予继续道:“若不是我爹那边的人出了问题,那就是苏落早就是宣王的人了。”
不论是哪种情况,许义听得都一惊。
许义觉得自己之前一直帮着苏落说话,说苏落同意了侯爷的主意,蚕桑礼的准备不按娘娘的吩咐做事的,也是她。
许义一时无话可说,听叶予这么一分析,许义都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叛徒。
叶予看了她,许义的为人叶予再清楚不过。叶予寄去的信,侯爷没有回过一封信,却是许义回信的。
能把叶予的信截到手里,让侯爷见不到,又能让许义回信的,那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军师。
叶予停了一会儿,她才想起问:“许义,你爹找到多久了?是如何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