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予顿了顿,没接他的话,只挑眉绽开笑颜道:“段遇,这几日谢谢你古道热肠,那些袖箭多亏你!”叶予端了酒,准备喝,却被段遇夺手截了喝了。
段遇笑道:“叶予你要这样,那就是见外了,那日多谢你救下舍妹,还让你受了重伤,若不是你,只怕舍妹当日后果难想,段遇我实在汗颜。”
段遇挑眉看她:“你不知,那日苏阎罗送了你,回来就鞭笞了那骑马之人。”
叶予转了话题,只好奇道:“不是马脱缰了么,鞭笞那马的主人干什么?”
段遇抿了一小口酒道:“虽是马脱缰,可却是那人玩忽职守,未看好马,幸而你没大事,若是你有点什么,苏阎罗连我都不放过,要一起打了!”
叶予听得他那样说,神色未变。只听他继续闲叨“其实苏阎罗长得凶了点,做兄弟还是很好的!而且我帮你做的这些,其实不是我的意思……”
段遇一顿,转而就换了话题道“对了,你怎不问问你婶母的事儿?”
叶予笑了:“是苏落让你做的?”
段遇心里自骂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这么多话,这下好,苏阎罗怕是又要找自己麻烦了。段遇当即摇头,敛眉看她道:“我若说,这就是我的本意,你当如何?”
叶予回转眼神,抬眸笑道:“不管是你还是别的人的意思,总之你定然也出了不少力。也不好说什么来日了,你就当下说吧,要我怎么感激你?”
段遇收了方才的一本正经,道:“我要你,”叶予没什么表情,只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段遇马上笑嘻嘻道:“我要你在这长街上请我喝茶吃酒一个月!”挑眉问道“你敢答应我不?”
叶予听了,当即嗤笑道:“段遇,你这么缺吃喝么?”
段遇又一本正经点头,生怕叶予不答应他似的。
可嘴上却笑道:“算了,我今日还有事要办。对了,我知道你应该也大概知道了些消息,你那婶母原本近些日是要被放出来的,别的事我不多说,但最近苏阎罗改了主意,你放心,蚕桑礼没开始,那王氏必然在我这牢狱里好好待着!”
叶予垂眸,端了茶,默不作声,听着他的话,一边抿了茶喝着。
段遇继续道“苏阎罗是个冷言冷语惯了的,你莫要跟他一般见识,嘴笨,可其实没那么坏……”
叶予只当他那一段话白说了,回复他之前的话,道:“那好的很啊,我这几日正好有空闲,你来便是!”
段遇听得一愣,自己怕是狗粮不够吃,要来替苏阎罗说好话,算了,苏阎罗这辈子做单身狗也好。
想着就就举了杯中酒一饮而尽,知道叶予答应请他吃一个月的酒食,转而笑得像个孩子。
这几日叶予一直在查那日刺杀侯府的人,只是丝毫没有线索回侯府途中,叶予就一直在想段遇所说的那息息相关之人。
下了马车,叶予便对门口的叶全道:“全叔,你查了醉青楼里可有什么不妥?”
叶全道“回小姐,老奴派人盯了,依旧是宣王的人与叶明珠在交涉,只是苏大人的亲信没有在那里了。”
叶予点头:“叶明珠和王氏,是宣王为蚕桑礼栽赃皇后的牺牲品,只要蚕桑礼没有举行,她们暂时掀不起什么大浪,但也要盯着。除了这些,可还有别的?”
叶全思索道:“老奴不敢确定,有一人甚是可疑,可也只是可疑,里面新进了一女子,不似中原人,倒像是……”
叶予询问似的道:“不像中原人,那像是边境人?”
叶全若有所思地点头:“老奴在边境跟随了侯爷数年,倒是有些熟悉,觉得有几分像边境百姓,可也像边境夷人。”
叶予听得嘱咐道:“全叔且先盯着,切记得莫要打草惊蛇了,此人苏落也在盯着,既不要让苏落知道我们在查,也不要被那女子发觉了,看她来路如何,与哪些人交涉。”
叶全应声“是,老奴明白,小姐放心,老奴必然好好盯了。还有,小姐的行程和物件准备都已打点好了,按小姐的吩咐,都是陆路,小姐随时都可以出发!”
叶予应道:“好,劳烦全叔。出发前,京里一应事宜,我再与全叔商量。”
叶予回院子时,暗自思忖,这事儿,看来不光是皇子们争权夺位,显然复杂得多,竟还混了边境的人进了京城。
叶予进了院子,看了许义正在准备袖箭,道“阿义,明日晚上我们去京里瞧瞧夜景啊?”
许义抬头,有些兴奋,可马上泄了气道:“你这几日忙得不见人影儿,还有时间去京里看夜景?还带我去?”
许义看了她一脸不信任,叶予拉了她道:“你来京里这么多日,想去看看京里夜景我都没带你去,这心里实在难过!”
许义瞅了她,眼皮跳了跳,“你就唬我吧你!你不带我去京城逛夜市是真的,可你心里难过,我实在没察觉毫分!”
叶予一脸无辜,哄了眼前摆弄袖箭的女子道:“明日里是元宵,咱去猜灯谜呢?街上热闹,你定喜欢!”
许义道:“那行吧,就算你明晚变卦,我也能接受,去我也兴奋,不去我也能承受。”
叶予眼神闪过,夺了她的袖箭道:“不倒腾这个了,段遇那边已经都弄好了,应该明日他就会派人送来,今晚早些歇息,明日好验货!”
许义惊道:“你确定是段遇?”
叶予懂她的疑问,一边走向床边一边淡然道:“我管不了那么多是谁了,如今边境的父亲杳无音信,蚕桑礼迫在眉睫,我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这些无谓的纠结,只会让我身心疲惫,我不追究了,我只努力做好眼下的事情,时间会给我一个真相的!”
许义听得,也懂了叶予的心思,便也活跃气氛道:“做好眼下的事情?比如明晚逛夜市?”
叶予听得,果真笑了,也应和道:“是啊,逛夜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