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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谜一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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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曦芳只是点头,并没有说话。

年筱苒叹道:“那一日他和淑慎来我宫里要梁贵人,你猜他对我说什么,他说‘臣弟孑然一身无所畏惧。’呵……这叫什么话?”

“娘娘,十四爷他是在逼皇上啊。”古曦芳终于开口。

“逼皇上?”

“十四爷的性子是万岁爷众兄弟中最烈的,成王败寇,他没有得到皇位,在万岁爷面前就是永远的输家,可他输不起。”古曦芳停下了脚步,继续道,“失去了皇位,太后又逝世,这世上他已没什么牵绊,活着对他而言就是折磨。他这样逼皇上,在寿皇殿前大骂,在宫里肆无忌惮,甚至……甚至去纠缠万岁爷如今最中意的梁贵人,他就是逼皇上治他,逼皇上杀了他。他不怕死,但他想用自己的死来告诉天下人这个皇帝有多冷血多无情。娘娘,十四爷其实很可怜,旁人看着都累地活着,何况他自己。”

年筱苒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只以为晏砷是桀骜不驯是目中无人是无法无天是……

“难得你说这么多话。”她叹,“今日我找你说话是对了的,你不说,我真真看不出这里头的文章。”

“臣妾进潜龙邸比您早几年,而您入府后与十四爷接触也少,不了解他的性子也是情理。”古曦芳微笑,又道,“皇上从来不愿我们插手过问政务,娘娘心疼皇上是一回事,臣妾多嘴一句,在皇上面前您若要提,还请三思。”

年筱苒冷笑:“皇上和我怄着气呢,只怕这些日子都不会见我,还提什么?”

“为了梁贵人?”

年筱苒一愣,皱眉看着古曦芳,幽幽道:“你变了。”

古曦芳垂首笑:“一切都变了,臣妾若不变,如何存活?”

“说得好。”年筱苒竟热泪盈眶,身子也微微颤栗,将目光投向挽着手已走得很远的武舒宁和泓晔,“当年我就是不肯变,才受那份苦。”

曦芳不言,待两人复行,天上竟飘起了雪花。

正月十六,隆政帝下旨晋婕妤刘仙莹为正四品婉仪,赐家眷进宫相见,如此隆恩一时引六宫哗然。

算上梁嗣音,新人里如今侍寝者有三人,其中数梁嗣音最为得宠,可她仍旧只是小小的贵人,刘仙莹不过一夜侍寝就被晋级为婉仪,委实叫众人不理解皇帝的心思,更弄不明她和梁嗣音相比,在皇帝心里究竟孰轻孰重。

这日淑慎已开始去书房,符望阁少了这位小祖宗倒清闲不少,嗣音静静地临窗看书,谷雨便坐在一边绣荷包,但时不时嘀咕几句,那细琐的声音终究扰了嗣音。

“你怎么了?”她问。

谷雨做出一张委屈的脸,埋怨说:“万岁爷究竟怎么想的,他若知道刘婉仪曾经想那样害您,还能这样宠她么?如今可是正四品婉仪了,万一她又想欺负您,奴婢真不知道她还会用什么手段。”

嗣音不语,转过了脸去。不可否认,昨夜的事她多少有些在意,她并非容不得彦琛对别的女人好,这本就是注定了的,她只是不理解为什么那么突然,为什么彦琛的神情在一瞬间起了变化。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而并非只是晏砷的出现。

越想脑袋瓜就越疼,嗣音不免有些心烦。

“都是奴婢不好,不该提这些给您添堵。”谷雨意识到自己的多嘴,放下绣品过来道,“昨晚的醪糟汤圆您吃着很好,那糯米粉还余一些,您若喜欢奴婢这就去做一碗来。”

“淑慎也喜欢呢,等她回来一起吃吧。”嗣音微笑,想到谷雨念自己南方来吃不惯北方的元宵而特特做了醪糟汤圆,心里便暖融融的,又道,“你不必自责,事实已然如此你不提我也看得到,我和刘婉仪无冤无仇我不信她还会对我下手,至于前事她若不提,我也真真一辈子不想再提。”

然话音才落,祥儿跑至门口说,“主子,刘婉仪来了,就在门外。”

嗣音的心咯噔一颤,这个谜一样的女人究竟要做什么?

刘仙莹头一遭来这符望阁,举手投足间透着满满的新鲜,待嗣音礼毕,便笑道:“到底皇上疼爱妹妹,这样的地方再适合你不过了。”

嗣音笑而不语,让道引刘仙莹入内。

“主子。”谷雨好不担心。

嗣音却推她奉茶,随即跟着刘仙莹进来,但听她叹:“妹妹好朴素,这些家具都陈旧了,怎么皇上不说给你换一换?不知道的来了此处,只当你是被冷落的妃嫔,哪里看得出半分宠妃的模样。”

嗣音道:“婉仪谬夸了,臣妾哪里是什么宠妃。”

谷雨进来奉茶,竟不敢看刘氏,那茶碗搁上桌时罄罄作响,险些将茶水洒出。

“谷雨不舒服?”刘仙莹故意点出。

“奴婢……”

嗣音便支开她:“你去弄两碗醪糟汤圆,请刘婉仪尝一尝。”

谷雨很不放心离开去,但见主子眼神坚定,到底走了,她本不想带上门,却有立春上来将门合上。她那里还很奇怪地问谷雨:“你怎么了呀?”

嗣音让座于她,待刘仙莹落座便抬手喝茶,那绣了碎花细纹的广袖忽而顺着手臂落下,露出藕臂上一枚精致的镯子,嗣音入目,本端了茶杯的手顿时滞在了半空。

刘仙莹已喝了茶,见她发呆,便笑道:“妹妹只管这样捧着,不怕烫了手?”

嗣音放下茶碗,见她不经意地撸下袖子,含笑作态好不温和,竟从心里感到恶心,遂直言:“婉仪手腕上的镯子很漂亮,臣妾瞧着竟似曾相识。”

“妹妹好记性。”刘仙莹又露出那枚镯子,朝嗣音伸过手来几寸,得意道,“正是定康郡王赠送与你的双扣镯,辗转几次竟到了我这里。”

“臣妾想知道……”

“想知道我怎么得的?”刘仙莹此刻全无平日在人前那如仙女一般祥和温柔之态,眼角微抬目光犀利,仿佛说每一个字都要直直地刺入嗣音的心去,“你想知道为什么这只镯子又到了我手里?”

嗣音点头,不语。

“那我且问你,这镯子该在哪里才是对的?”刘仙莹明知故问,一手托腮只等嗣音作答。

而此时涵心殿里,方永禄正向彦琛禀告:“刘侍郎和夫人前来谢恩。”

“免了,请刘夫人入后宫去便是。”彦琛头也不抬。

“万岁爷……”方永禄欲言又止。

彦琛最厌恶奴才说话不利索,只是嗯了一声,也不言要不要他继续讲。

方永禄想了想,还是腆着胆子道:“刘婉仪去了符望阁。”

彦琛抬头,那浓眉已蹙在一起,冷声问道:“她去那里做什么?”想起昨晚的事,不免有些生气,“朕已给了她补偿,她这又是想要什么?”

“皇上……”

彦琛却道:“明日下一道旨,符望阁不允许皇后之外任何人踏入。”

方永禄忙说:“可突然这么说,便只当是您要封了符望阁,视同将梁贵人打入冷宫。”

“她不会计较。”彦琛冷声道,随即合上一本奏折,又翻开一本再不理会他。

方永禄颤颤道一声“是”,莫名其妙地退了出来。

“哐……”

一声脆响从符望阁传出,谷雨端着的两碗醪糟汤圆洒了满地,她呆立在嗣音的门前不敢往前,却见刘仙莹翩翩而出,又拿那祥和温柔的语调说:“小心些,别烫着了。”随即便带着她的立春离去。

“主子。”谷雨回过神来扑进屋子,嗣音正跌坐在墙角,脸涨得通红,刚才谷雨瞧见的,正是刘仙莹将双手扼在嗣音脖子上的情景。

“咳咳……我没事。”嗣音喘着气,青白的脸色渐渐恢复过来。

犹记得正月十五那晚的飘雪,却不料京城细散的雪花,竟是江南成灾的暴雪。

禁止皇后之外所有人进入符望阁的圣旨颁下不久,江南遭受雪灾的消息便传入皇宫,这是隆政帝登基以来遇到的头一件大灾,皇帝急招六部议事,涵心殿几日几夜灯火不灭。

幸而暴雪没有拖延太久,到正月二十一送来京城的奏折,江南各地的风雪已停。然近十日霜冻对春耕带来的灾难已不能挽回,受冬雪滋润的土壤因春雪融化而汪泽一片,农民将错过最佳播种时机,夏收不容乐观。

隆政二年正月二十二,帝下旨免江南、湖南二省二十一受灾州县本年赋税,拨白银八十万两用于赈灾。然赈灾钦差一职尚未决定,皇帝遂命六部举贤。

至是日下午,六部一致推举定康郡王晏砷为赈灾钦差,被帝驳回。是夜,六部再次谏言推定康郡王为钦差,帝终允准。

正月二十三,定康郡王奉命南下。

“打断骨头连着筋,这样要紧的差事自然还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才能放心。”后宫里,女人们这样议论这件事。

而那一天,宫里也添了一件喜事,承乾宫西配殿小媛武舒宁有了喜脉。原来她过了月信的日子仍无动静,宫女小满不经意在古昭仪近侍翠芙面前提起,翠芙告知古氏,古氏便召太医来诊脉,竟不想搭出了喜脉。

传至六宫时,有人吃味揶揄:“到底年轻啊,皇上不过召见她一回。”

最高兴莫过容澜,彦琛膝下子嗣稀少是她心头痛,旋即下旨擢升舒宁为正五品宝林,更亲往承乾宫探望。而数日忙于赈灾一事,终以派晏砷南下而告终可松口气的皇帝得知这一消息,也无不高兴,不仅即刻着方永禄送来赏赐,至日暮时分亦亲自来承乾宫探视。

虽已怀有身孕,可舒宁在皇帝面前仍旧腼腆羞涩,叫人好不爱怜。

“好生养着身体,朕得空便来瞧你。”临走时彦琛与舒宁许下再来看她的话,舒宁却乖巧地说,“臣妾自然会保重好身体,皇上得空还是好生休息才是,您龙体康健,臣妾自然托福。”

彦琛笑对古曦芳说:“这是你教的?”

曦芳笑:“宝林她天生的蜜儿嘴,臣妾也终日叫她哄得开心。”

“皇上,臣妾想讨个赏赐。”但送皇帝将至门口,舒宁犹豫半日的念头到底吐了出来。

彦琛笑道:“难得你开口,说来听听。”

“臣妾和梁贵人感情甚好,可碍着您的旨意臣妾若去探望梁贵人必先通报皇后娘娘,娘娘每日繁忙还要分心臣妾这小小的请求,实在叫人羞于开口。”舒宁低声呢喃,“臣妾已好些日子没见过梁贵人了……”

皇帝的脸色微微有些异样,正要开口,忽听宫女翠蓉道:“皇上、娘娘,梁贵人到了。”

原来嗣音怕白日宫嫔往来频繁,特特挑了日暮时分来探望舒宁,没想到却偏偏遇上才要走的皇帝。她穿一身淡青色织锦琵琶襟上衣,同色的暗云襦裙,带着平平淡淡的脸色出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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