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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医者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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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散去后,方永禄进来奉茶,说这会子各宫都把贺礼送去了坤宁宫托皇后娘娘一同转交给梁贵人,本来没什么人知道梁贵人今日生辰,只因圣驾亲临,整个皇宫都晓得了。

这些彦琛不感兴趣,他摩挲着茶碗盖想的仍旧是太医的话,因太医说明调理能够治愈,他已不担心嗣音一辈子不能开口,但这件事若不查清楚,只怕有一便有二。

“平日里朕随口问你梁贵人在做什么你都能答,朕问你,怎么做到的?”他忽而丢了难题给方永禄。

方永禄笑道:“奴才还能有什么法子,多派些小太监在梁贵人四周守着,多回来几次告诉奴才,好让奴才能回您的问话。”

彦琛哼笑:“难为你了。”他分明记得曾经怒而叮嘱方永禄再也不许告诉他任何有关嗣音的消息,倒从没说过必须时时刻刻知道嗣音的事,眼下方永禄对自己的有心揣摩,一面是不必事事叮咛的轻松,另一面,有哪个做皇帝的愿意叫个奴才看透了心思?好在方永禄还算实诚,尚不至于叫他太多防备和计较。

“你把她进宫这些日子的事情撸一遍告诉朕,朕记不得那么多了。”彦琛再道。

方永禄知道皇帝要查,可他清官难断家务事定不知头绪在哪里,但哪有主子向奴才开口问处世之道,自然要他主动告诉主子了,遂絮絮说一遍嗣音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后,便笑道:“奴才愚见,总觉得梁贵人那一次怪病来的蹊跷,皇上您想,梁贵人几时是那种会耍心机给自己制造事端的人。可那一回宫里人都把心思放在丢了的双扣镯上,倒忽略本该要紧的事。”

彦琛嗯了一声,已转身回桌案前,闲闲地拿起一本奏折看,半晌才出声:“朕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告诉朕梁贵人的怪病是怎么回事,做得好自然不亏待你。”

方永禄连声应下,见皇帝又专心朝务,便退了出来,立在殿外大舒一口气,心内感叹这女人之间的战争真正是要开始了。

他在宫里的时光比彦琛还长,很清楚地明白后宫妃嫔的明争暗斗一旦有皇帝的介入,就只会让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一个女人想要能真正风风光光地在后宫生存下去,能倚靠的绝不是皇帝而是她们自己。

梁贵人失声的消息和她今日生辰的事一同在宫里流传,翠芙从小满口中得知武宝林在屋子里抹眼泪,自然即刻告诉了主子。

“好好的怎么哭了?想家了,还是哪里不舒服了?”古曦芳免不了来探视,如今舒宁和她腹中的胎儿已是她承乾宫的责任,容不得半点疏忽。

舒宁呜呜咽咽半日不着正题,只可怜兮兮地看着曦芳说:“臣妾想去看梁贵人。”

“她病着呢,娘娘才派络梅传话来叮嘱你,便是过了她静养的七日也不要去符望阁,你要在乎你的身子。”古曦芳好脾气,耐心地劝她,“你要是想跟她说什么,本宫派人给你去传话。”

舒宁却只是摇头,垂下眼帘去。

“今日既是她生辰,不兴哭的。”曦芳笑,“你心里实在觉得与本宫说不方便,本宫也不勉强你,但你要保重身子,别一味给自己添堵,不然再过些日子你害喜起来,就会更受折磨了。”

舒宁点头,仍是不语,但眼看古昭仪要走,又犹犹豫豫地出声留住了她,曦芳遂停了脚步,只含笑道:“你可想好了?”

宫外,泓昀应酬归来,换了衣裳便径直往书房去,推门进去果然见何子衿正静静地坐在桌前抄方子,遂笑道:“这药方子你竟一辈子也抄不完了?”

何子衿温和地一笑,放下笔来说:“医药的博大精深,只怕子衿穷尽一生也只能触及皮毛。”

泓昀笑,可忽而脸色一转,不冷不热地说:“宫里传出消息说梁贵人失声了,前些日子还说什么外感风邪静养几日就好,这会子又倒腾这些,怎么她身上总是有怪毛病?子衿,那一日你说她印堂发青,是不是就看出什么了?”

“望闻问切,我只是看了梁贵人一眼,提醒是出于医者本分,断言便实在不敢了。”何子衿如是道,一边将目光悠悠转开避过泓昀。

“你要不要回御医馆。”泓昀突然说,“你应该对这种怪病很感兴趣,可以收录到你的医书里。”

何子衿将目光转回到他的脸上,唇际勾起暖春般融和的微笑,“王爷若希望我回御医馆,我自然回去。”

泓昀一愣,似明白了什么,“也不是希望你回去,可是……”

“王爷的意思是?”他轻声地问,继续那温和的微笑。

“没什么,你别去了。”泓昀这样说,目光柔和下来,继而朝子衿微微一笑,笑里融进了几分愧意。

何子衿释然。

入夜,舒宁洗漱后便要安寝,却听朗朗读书声传来,便问小满:“四皇子又在背书了?”

“是啊,翠芙姑姑说殿下每天都会把学到的东西背给昭仪娘娘听,他说如今能尽的孝道就是让娘娘看到他的长进。”小满答,一边为舒宁掖好了被子。

舒宁歪着脑袋凝神听了半天,忽道:“还是昭仪娘娘言传身教的缘故吧,她教得好儿子自然好,可惜我自己还是个长不大的人,也不知道将来把这孩子生出来怎么教她。”

小满只是随口说:“总有皇上皇后在,再不济昭仪娘娘也能帮您教,您多虑啦。”

可这话在舒宁听来,多少有些不适意。她只是淡淡说一声“四皇子真好”便睡下去再不言语。

古曦芳这里,静静听儿子背完功课,笑道:“这书是越来越难了,再往后母妃要听不懂你说什么了,早知道这样母妃真该多念一些书,如今想念也总静不下心来。旁人只当你外公是国子监祭酒母妃也该是通读经史的,谁知到你外公并不让家中女孩儿多念书呢。”

泓晔坐到母亲身边,贴心地挽着她说:“母妃在儿臣心里便是最好的,如果将来有一天您听不懂儿臣说什么,儿臣告诉您就是了。自然儿臣也想跟着外公做学问,太傅们也很敬仰外公的学识。”

曦芳欣慰,却叹道:“你外公舅舅倒有那个本事教你,可外戚总要避嫌,你也不是独子,母妃若请外公他们来教你,昭儿怎么办?”

“昭儿他不爱念书。”泓晔道,“这几日太傅们很为他着急,很快又到初五父皇来书房问功课的日子,但泓昭这个月几乎没碰过书本,到这会儿还惦记除夕晚上的大戏。”

“你是哥哥,要多敦促他。”曦芳这样说,心里则为儿子的懂事骄傲。但人各有志,耿慧茹若有心要儿子在课业上优秀出众未必做不到,不管不问只因她有她所希望的未来,同样在古曦芳的心里,有憧憬亦有担忧。

她又笑道:“听说符望阁的梁贵人饱读诗书,她又常来看武宝林,母妃往后多与她说说话,想来能多懂一些,也不辜负我晔儿的孝心。”

泓晔道:“儿臣还记得她在中秋宴上给淑太妃讲的故事,听说她从江南来,儿臣对江南的人情风貌很感兴趣,这次等十四叔回来也要好好问他。”

听儿子提及晏砷,古曦芳若有所思,轻轻抚着儿子的发髻将一些话在心里过了几遍,但仍不能决定向儿子说出口,在她看来儿子还太小,还不能守住心思。

时光流转到了二月,春寒略略收敛几分,偶尔有暖风吹过枝梢,便能见几点新芽抽出,只是尚不成势,绿意盎然的春色仍在姗姗迟来的路上。

但隆政元年十二月十五颁下的和亲诏书渐渐有了回复,各藩属国纷纷送来和亲奏折与公主画像,为和郡王选妃的事也算正式展开。最高兴的莫过于翊坤宫贤妃,这些日子她频频往来于坤宁宫,为的便是多为儿子打听些消息,这日巧,正见方永禄送来两幅画像。

“皇上都看过么?”李子怡问。

方永禄笑嘻嘻回答:“每一幅画像皇上都亲眼瞧过后才叫奴才送来与皇后娘娘和您过目呢。才刚传召钦天监,像是要问往后几个月里的吉日,看样子是好事近了。”

李子怡大喜,冲容澜道:“还记得自己嫁给万岁爷时的模样,一转眼竟要做婆婆了,臣妾这心里好些滋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只管高兴便是了,想那么多!”容澜嗔笑,但见绘竹络梅徐徐展开一副画卷,赫然跃入眼帘竟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孩儿肖像,这些日子看惯了那些温婉柔和的公主模样,这一幅真真叫人眼前一亮,不由得唤李氏,“你快来看。”

李子怡忙离了方永禄过来,看过却是和容澜截然相反的态度。

“怎么,你不中意?”容澜问,说着又叫络梅将画凑近,显然很喜欢这画上的孩子。

李子怡却道:“您瞧她这一身戎装手里还握着马鞭,定是个活泼精灵的孩子。并非臣妾不喜欢,你是知道的,昀儿他是个老实的孩子,臣妾从不敢指望他的妻室家族能有多显赫,只求那个孩子温柔贤惠能好好照顾他,臣妾也就安心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操心有什么用?”容澜笑意融融,细细念画像上的名字“浩尔谷赫娅”,说道:“原是浩尔谷部的孩子,子怡你可知道,皇上最钟爱的雪影就是他们进贡的,而每年浩尔谷部给朝廷进贡的马匹也是所有藩属国中最多的,对了,昀儿的如风也是浩尔谷部草原上的马。”

李子怡讪讪,这些还真是她不知道的,因见容澜兴趣盎然,她不便再多说,可却从心里不喜欢这样草原上长大的孩子。何况浩尔谷部也并非大族,还是昨日宜兰国那样富庶国家的公主才真真好。

“皇上既然都看过,可也有特别中意的?”容澜问方永禄。

“万岁爷不曾提过。”方永禄答,“倒是昨日七贤王进宫,奴才听贤王对皇上说,不如让三殿下自己选一选,毕竟是千里迢迢嫁过来的公主,还是要郡王自己中意才好。”

这话叫李子怡听得好不欢喜,忙问皇帝意下如何,方永禄却说没有听见后面的话,不免叫她失望。

容澜体谅她的心思,亦笑她不明方永禄的暗示,遂道:“下午叫容敏进宫,你问问便是了。”

“啊……是啊!”李子怡大喜,此时因见织菊带着太医进来,便问皇后是否身体不适,织菊却道,“娘娘,这是照顾梁贵人的。”

继而听那太医向皇后禀告:“梁贵人的风寒症已去,咳喘也平了,只是失声还需调理,咽喉的红肿还没有消褪。”

“真是奇了,她总是这样怪病缠身。”容澜摇头,叮嘱几句便遣那太医离去。

李子怡脸色有些异样,只静静地在一旁不语,忽听容澜问:“照顾昀儿的那个太医何子衿还在他府里吧,我听说那年轻人是个医学奇才,倒想叫他进宫来看看这梁贵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必了吧。”李子怡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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