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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谁蠢谁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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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咱们静观其变吧。”方永禄比了嘘声示意络梅退下,心里则暗暗打鼓希望性情多变的皇帝不要因此动气。他抬眸望一眼四周的山川树林,晴空之下无处不是春意盎然,叫他这个困在宫中几十年如一日与红墙绿瓦打交道的老家伙也为之精神一振。“既然都来了,就好好地吧……”

“主子,您在看什么?”而那红墙绿瓦的世界里,小满转身的功夫就不见了舒宁,待找到便见她独自立在院中,怕她吹了风忙找了风衣跟出来。

披上衣裳,舒宁抬手指向树梢,“小满你看,梨花开了。”

“是啊,梨花开了……”

“可皇上不会来了,等皇上回来这梨花早谢了。”宋蛮儿的声音忽而响起,小满打了个哆嗦,举目四望似乎在找古曦芳的踪影好求助。

宋蛮儿摇曳着柳条般纤柔的身子来至舒宁面前,睨一眼正发抖的小满,唬她说:“本宫是吃人的老虎么?做什么一见本宫就发抖,又或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小满噗通跪下去,“奴婢”了半日也不知说什么。

“娘娘不必与她计较。”舒宁淡然,支开小满说,“你去吧,我与娘娘说会子话。”

看着小满哆哆嗦嗦地离去,宋蛮儿蔑然一笑,旋身从树上掐下一朵半开的梨花顺手戴到舒宁的发鬓,悄然说:“你猜梁嗣音她真的在隆禧殿么?”

“皇后娘娘既然那样说,姐姐她自然是在隆禧殿为皇上祈福了。”舒宁抬手摸了摸发鬓的梨花,那花骨朵带着润润的湿气将香气缠绕进指尖。

宋蛮儿冷笑:“只怕阖宫上下只有你一个人信了。”

舒宁不语,取下了发鬓的梨花捧在手心端详。

宋蛮儿再掐下一朵,却是顺手插入自己的云髻,继而一边伸手捋平舒宁的发鬓,一边幽幽地说:“可惜了本宫陪你唱这样一出好戏。”

“臣妾不爱听戏,更不会唱戏,娘娘若喜欢自可寻别的姐妹去。”舒宁垂首避开她的目光,更倏地握紧了拳头。

宋蛮儿却笑,“是啊,你这里戏唱不下去了本宫自然寻旁人去。”又凑到舒宁面前说,“不过你几时又想唱戏了,到咸福宫来坐坐,本宫在皇后那儿抄了那么久的经书,如今的戏瘾大着呢。”她言罢大笑而去,长长的裙衫曳地而过,却不留半抹痕迹。

舒宁缓缓松开手掌,那一朵娇弱的梨花无力地试图撑开被握出的褶皱,却最终放弃了挣扎静止在这狼狈的一刻。

“武舒宁,你好愚蠢……”她自顾喃喃,一滴泪落入花心。

古曦芳远远立于檐下将这光景收入眼底,却只是一叹。

另一边,刘仙莹打发了立春以为可以避人耳目悄然出去,可方至永寿宫门口便见表姐带着凡霜凡雪出现在眼前,好似她早早就等在了这里。

“啪!”的一声,耿慧茹当着宫女们的面掌了表妹一巴掌,众人吓得不轻均远远地退开去。

刘仙莹捂着脸,扭头避开表姐的目光,只是不做声。

“你走啊……”耿慧茹压着声音,却压不住那字字句句透出来的怒意,“你要去哪里?去哪里?”

“去隆禧殿!”

耿氏气得脸色发白,怒斥:“去做什么?”

“去证明她在不在!”刘仙莹竟几乎哭出来,恨道,“她肯定是跟着南下去了,可她凭什么去,她凭什么去见他,她凭什么可以见到他落魄的样子?他该多无助,他该多可怜……皇上为什么不带上我?至少、至少我可以为他……”

“刘仙莹你疯了!”耿慧茹冲上来捂住了她的嘴,咬牙切齿道,“你若再疯就滚出永寿宫,你不要害了我和昭儿。你这是要做死吗?你不想活了吗?”

刘仙莹猛地推开表姐,全无平日之态哭着尖叫:“我早就不想活了,为什么让我活着看他受折磨?皇帝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要这样让他活着受折磨?”

“来人!来人!”自从晏砷被关押的消息传开后,耿慧茹就时时刻刻提防着表妹做出冲动的事,可到如今她真的没有力气再与她厮磨下去,“把她关起来,有半点闪失你们都准备跟着掉脑袋吧。”

因梁嗣音“消失”而引起的波澜似乎开始在整座宫闱泛滥,可已远远离了这红墙绿瓦的世界的两个人,却浑然不知。皇帝的仪仗逶迤而行,一切都近乎寻常。

銮辇之中,嗣音正坐在角落里整理因方才马匹受惊而震落的书本,小心翼翼地撸平卷折的书页,再一本本分门别类地码齐。

“绘竹。”彦琛忽唤。

“绘竹。”再唤。

“啪”一声书本抽击桌面的声响,又是皇帝在唤“绘竹”。

嗣音猛然抬头,才意识到皇帝在叫她,可是她怎么会习惯被叫做“绘竹”,心里不免有些委屈,自相见后眼前这个人就真把自己当绘竹,叫人说不出得窝火。

“皇上……”

彦琛极平常地看着她说:“朕渴了。”

“是。臣妾去给皇上泡茶。”嗣音应下,转身要爬出去,却听彦琛在背后哼说:“臣妾?”嗣音茫然回身,点了点头细声答:“是、是臣……臣妾。”

彦琛冷然看着她:“宫女可以自称臣妾?”

“宫女?”嗣音的声音越发轻了。

彦琛睨他一眼后将目光转回手里的书卷,慢条斯理地说:“你去问问方永禄,宫女该如何自称。”

“臣妾明白了。”嗣音不改。

倒是彦琛一惊,抬起头来看她鼓着腮帮子好委屈的模样,心里好生发笑。其实第一眼看到她一切不愉快就烟消云散了,只是瞧她没事人那般缺心眼的模样不免有些生气,便想煞煞她的倔强和骄傲,而此刻更是觉得不禁逗的嗣音惹人怜爱。

看着她笨拙地爬出车厢,彦琛放下了手里的书卷去挑开窗帘,见方永禄迎上来问何事,她也只是寻常那般说,并没在脸上带什么感情色彩,终究是稳重妥帖的人。

不久嗣音回来,将茶奉到皇帝面前,恭敬规矩地说了声:“皇上请用茶。”

彦琛却眼都不抬,只道:“你去时可问朕要喝什么茶没有?”

“没……没有,臣妾没……”嗣音那里一阵纠结,心里益发觉得皇帝是故意为难自己,可骨子里的倔强汨汨不断地往外涌不由得就挑了脾气来,索性放开胆子再问,“那皇上想喝什么茶,臣妾去准备。”

“先头要你问方永禄的你可问了?”彦琛又在自称上与她计较,“怎么还是臣妾呢?方永禄没教你?

嗣音心里发酸,垂着眼帘松开咬着嘴唇的贝齿回答:“问过方总管了,嗣音自称臣妾是对的。”

若非她低着头,定能将皇帝被气得怒目圆睁的模样收入眼底,自然彦琛不会真的生气,可堂堂天子岂能降服不了这一个小丫头?

他敛了表情悠悠地说:“看来方永禄的确是老了,这些事情也弄不明白,朕先不罚他,你再去问了络梅,她也说对就罢了,若她说得不同朕再罚不迟。”

“臣妾问过了。”嗣音抬起头来,直面皇帝的目光,竟有几分大义凛然之色,“他们都说宫女该自称奴婢,但臣妾不是宫女,所以不能那样称呼,而这个规矩皇上从前在符……”提到符望阁,她的气势到底弱了。

“你不是绘竹吗?绘竹是皇后的宫女,难道宫女能自称臣妾?”彦琛也不让,这样让了岂不是益发娇纵了她。

嗣音急得涨红了脸,她哪里有胆子继续跟皇帝顶嘴,可是心里真真不服气,而那脾气上来就压不下去,此刻还能回头么?

“臣妾不是宫女,不是绘竹,臣妾是梁嗣音,是皇上的贵人。”说完这句,眼泪到底忍不住了。

她一哭彦琛就心软了,可他毕竟是皇帝,总不可能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服软示弱,便是普通的男人心底也有这份傲气在吧。

“朕要香片,冬天早就过去了你还呈红茶作甚?”彦琛将话题转回到那一碗茶里。

嗣音拭了眼泪,满面委屈地上来收回茶碗,恰车子一晃叫她险些洒了手里的杯碟。皇帝本分明露出关切的神态,偏偏被她倔强骄傲的眼神顶回来,惹得彦琛也赌气不去管她。

看着她踉踉跄跄地退出去,门帘才放下不过叹了一声,便感车子一阵猛晃,外头则旋即传来一声惊呼,跟着是瓷器碎裂的声响。

“嗣音!”彦琛不及思量,推开桌案就冲了出去。

幸而梁嗣音没有摔下銮辇,幸而梁嗣音未遭车轮碾压,幸而梁嗣音还好端端地窝在皇帝的怀里。

只是她摔在台阶上洒了手里的杯碟,被那滚烫的茶水溅洒了手腕一流突兀的水泡丑得狰狞。她不想让皇帝看到自己丑陋的手腕,伸手要去拉衣袖遮盖,彦琛恨得打开她另一只手骂道:“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嗣音鼓着腮帮子委屈地看着皇帝,他为什么要这么凶,那一晚如是,现在还如是。

自问心肠比谁都硬的彦琛每见到她这副模样,便仿佛会融化心底所有的原则和底线,他软下语气来,说得却是:“那一晚朕是醉了,你可知?”

此语引出嗣音所有的伤心,她努力忍住哭声却止不住泪如泉涌,而随后那一声“知道”更是压抑了许久。

“你既知道,朕便安心。”彦琛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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