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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不见新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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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音不防,但又不能如实相告,便随口道:“想咱们淑慎过些年也要嫁人,我心里舍不得。”

淑慎闻言,嫌弃地瞪嗣音一眼,哼哼说:“果然庸人自扰,想那些做什么?”但毕竟是女孩子家家,提到这个难免有些羞涩,便岔开话题天南地北地说一通,倒中了嗣音的意。

不多久谷雨来催促二人早些休息,自此散了。

翌日天未亮,宫里便忙碌开,卯正时分泓昀着吉服进宫,先于隆禧殿拈香行礼,后至涵心殿叩谢帝后、生母,而后执圣旨出宫,至贤王府迎接他的新娘。

且说送亲队伍进京后,浩尔谷纮兄妹俩就一直住在贤王府,王妃叶容敏日日亲自照料浩尔谷赫娅的饮食起居,赫娅平日里爽朗爱笑,在王府里颇有人缘,叶容敏自然也很喜欢这个孩子,只是她曾对皇后提过一句,“不晓得为什么,慎儿那丫头不喜欢赫娅,那会子住在府里,见了面也不拿正眼瞧人家。”彼时容澜只是笑说:“那孩子心气高,又是喜静的,赫娅爽朗活泼,两人性子不合自然做不了朋友。”

此刻,叶容敏一身华丽吉服,在丫头们的簇拥下来到赫娅的屋子,她已然凤冠霞帔一身鲜红,娇滴滴地躲在红盖头里,柔柔地冲容敏喊了一声:“婶婶。”

容敏一愣,忙笑道:“好好好,难为公主连我们这些繁杂的称呼都弄的明白。”

赫娅笑道:“婶婶往后喊我的名字就是了,再称呼公主就生分了,我既然从七皇叔府上嫁出去,将来可就把婶婶这里当娘家了。”

容敏乐道:“婶婶求之不得,将来老三若欺负你,你自来告诉你七皇叔和婶婶,昀儿那孩子最听你七皇叔的话了。”

赫娅的脑袋晃一晃,似躲在红盖头里娇羞,又低声说:“姐妹们都说殿下他性格温和,又怎会欺负我呢……”

容敏知道她所谓的姐妹们便是自家的那些女孩子,看来平日里她没少打听泓昀的事,正要说话,外头管事急匆匆来说,“王妃,吉时到了,郡王爷已经到府上了。”

红盖头下的赫娅闻言,一颗心突突直跳,倏地抓了容敏的手说:“婶婶,我好紧张。”

叶容敏忙笑着哄她几句,不多时,礼部官员便随泓昀一起到了屋前宣读皇帝圣旨,众人簇拥了赫娅领旨,而后赫娅拜别兄长,随泓昀出府坐上喜轿一路往皇宫而去。

这一边泓昀的郡王府里也准备就绪,夜里王爷和新王妃就要回府,此刻管家最后检查一遍新房的各种布置,正要退出来,却见何子衿立在了门外,手里捧了一方匣子只不晓得里头装了什么。

“何大人也来看新房吗?”因知道王爷对何太医极其看重,府里上下从不敢有人对他怠慢,即便此刻管家忙得焦头烂额,也不得不停下脚步关心他几句。

何子衿却道:“这是王爷要我准备的东西,我放下就走。”

“是是是……”管家殷勤地引了他进来,便见他将匣子放在了妆台上,不由得问,“难道这是给新王妃的?”

“不知道,王爷只是吩咐我这么作罢了。”何子衿平淡地回答,也不对新房又任何的好奇,说罢就离了去。

望着何子衿离去的背影,管家挤了挤眉毛,不知何故竟叹了口气,继而小心翼翼关上新房大门,自忙去。

而何子衿一路往后院去,忽在拐角处驻足,只见他捧了心口满面痛苦之色,似是旧疾复发。

这一日嗣音脑中的弦就不曾松过,众人欢声笑语觥筹交错时,她却不得不敦促宫内各部执事小心谨慎,几乎每一件事都亲自询问,好在泓昀的婚礼总算稳稳当当地过度过,当他带着新娘离宫而去,好容易等到皇后遣众人归去,嗣音拖着疲累的身体一路回符望阁去,偏偏符望阁那么远,走到半程梁嗣音就没力气了。

“主子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谷雨搀扶嗣音,又忍不住嘀咕,“按理说您该有软轿了,可内务府迟迟不拨,真不知为哪般。”

嗣音抬眸望向不远处的御花园,虽然那里也做了一番喜庆装饰,但今天并没有谁有功夫来这一处,此刻晚风习习卷了花香扑鼻而来,再有那一片片烂漫迷人的红色,直勾人向往。

“我想进去看看。”嗣音忽而来了精神。

“还是回去吧,您都累成这样了。”谷雨劝道,“明儿也能来看,三日后殿下还要带着新王妃进宫的,这些一时不会拆。”

嗣音却低声道:“我只想去看一看,沾沾喜气,谷雨你知道,我的人生里并没有过婚礼。”

谷雨一愣,这么一想果然如是,主子虽贵为帝王婕妤,却比普通人家的女子少了人生里最珍贵的回忆。这么想着便不再劝阻,搀扶了嗣音一步步往御花园里去。

当身子融进花香,晚风吹走缠绵在衣衫上的燥热,嗣音立于花草之间,只觉得飘飘然好似超脱一般。月光与灯火相辉映,将炫目的红绸照得旖旎柔软,那光亮一点点晕散开,渐渐将嗣音包围。

她听着发髻上珠翠被风吹响的叮当声,含笑悠悠然道:“小时候我性子怪,不爱鲜艳的色彩,我娘总念叨说天下最美不过正红色,我时常不屑,现在才知道正红色对于女人而言意味着什么,如今爱了这色,却……”

“主子这话您可不敢随便说。”谷雨低声道,“奴婢自然知道您的心思,可旁人若听去了,可要了不得的。”

嗣音回过神,惊觉其中的避讳,忙道,“你说得不错,我是昏了头了。”

“主子回吧,您太累了。”谷雨说着便搀扶嗣音往回走,然才走不过几步,突然手里感觉沉重,只见嗣音软绵绵跌倒下去,谷雨扶不住便跟着一起摔下去,等她看清嗣音的脸,那里早就不省人事了。

“他又病了?”而这一边,当泓昀带着新娘回到王府,好容易等宾客闹完所有礼节,却从管家口中得知何子衿又病倒一事,本来就不怎么高兴的他益发郁闷起来。

“王爷今儿晚上就别过去看了,不能扔下王妃一人在屋里吧。”管家捏一把冷汗,多怕这个年少气盛的王爷继续做冲动之事。

泓昀那里沉吟许久,到底说:“不碍事,我就去一会儿,她若是问起来你就讲我去送宾客。她如今都是我的王妃了,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儿么,我又不是不回来。”

说罢就扔下管家直奔后院去,急得管家抽了自己一嘴巴,刚才怎么就顺口说出来了?

如是,浩尔谷赫娅嫁入和郡王府的第一晚便久久不见丈夫进房,当更鼓再响,她终于忍不住问身边的喜娘,“宾客还没有散吗?王爷为什么还不回来?还是说王爷醉倒在外头了?”

如是连连发问,喜娘出去问消息几次都不得而归,赫娅急了性子,一把掀开盖头冲出房门,高声问:“谁是这府里的管家?”

管家闻声从远处奔来,见新娘已自己卸了红盖头,那凤冠上的珍珠折射出的光芒几乎刺瞎他的眼睛,他慌地跪倒在地上,问赫娅何事。

“王爷呢?”赫娅盛气凌人。

管家一哆嗦,支支吾吾答:“王爷正送客呢。”

赫娅哼道:“是什么样的客人那么金贵?要王爷送到这个时辰,敢情是把人家送回府里去了?”

“奴才……奴才……”

“你找我?”却在这时候,泓昀神奇地出现了,他眼里看到的,是一个骄傲的新娘和懦弱的管家,而他在情感上,显然偏向后者。

“王爷。”本紧绷一张脸的赫娅顿时舒展笑容,更添一分羞涩柔柔地说,“我怕你在外头醉了,所以才急着找你,回来就好。”

喜娘忙打圆场,“王爷、王妃,吉时到了赶紧喝合卺酒,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浩尔谷赫娅闻言脸涨得通红,被喜娘拉着进去,还不忘看一眼泓昀,难以想象这样英俊的美男子从今往后就是她的丈夫了。

“王爷。”管家爬起来,很挫败地躬身站到泓昀面前。

“你派人去照顾他,有任何不妥都必须来告诉我,不然的话……”

因主子吐字凶狠,管家早慌了,不等泓昀说完便连声道:“怒才明白,一定好生照顾何大人。不过王爷这里对新王妃也多担待些吧……”

泓昀却只是哼了一声,大步往屋里去。

新房里,喜娘丫头们眉开眼笑地伺候二人喝合卺酒,因赫娅已经自己掀了盖头,为免不吉利就没再要她盖上,少了这一个礼,二人彼此的感觉也与寻常夫妻少一分神秘,而赫娅自己也完全没意识到,除却接风宴上那匆匆一眼,丈夫第一次仔细看自己,竟是那骄傲凶戾、不可一世的模样。

如是一夜平淡,她终究不明白到底错在哪里。

而后新婚三日,泓昀都不用上朝去,可他每天都早早起来,说一声:“我去书房。”便一整日都见不到影子,赫娅端着她的骄傲,每每以笑容示人,只有在屋里时,才会对着陪嫁的阿尔海嬷嬷哭诉:“王爷他是不是讨厌我?嬷嬷,其实我和他还没有、没有……”

那后半句话公主虽然说不出口,但阿尔海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了想说,“奴婢听说王府后院里住了一个人,而书房离那里很近,公主先别着急,奴婢一定替您打探清楚。”

赫娅倏地瞪大了眼睛,虽然眼泪还悬在眼角,可眸子里透出的目光却显示着她女主人不可侵犯的傲气,“难道住了个女……”

婚后第四日,泓昀如常早朝,朝房里大臣亲贵们将他团团围住,祝贺、道喜、玩笑声绵绵不断,但个中冷暖唯有泓昀自知。

而皇帝临朝后,只是如常与众大臣商议国事,退朝前倒交付儿子一件大事,即重新制定天朝戍边军队编制及对外原则。

婚后那么多天,唯有这件事让泓昀兴奋起来,彦琛见他那么有精神,也敢安慰。

散朝后,泓昀便在宫门外见到等候已久的新婚妻子,今日是他与赫娅回宫的日子。赫娅穿着红艳艳的吉服,眼眉间虽有异域风情,可那漂亮的长衫长裙在她身上并无违和感,她的的确确是个美人儿。

然泓昀明知自己对她的冷淡,于是越见她笑得明媚灿烂甚至“幸福”,他越觉得虚伪,原有的几分愧疚也随之殆尽。

“泓昀,我们快进宫吧。”她热络地来挽起丈夫的胳膊。

泓昀却推开她,“天朝的规矩礼仪,即便是夫妇在人前也不能这样亲昵,我们并肩走就好。”

“好……我明白了。”赫娅的笑,显然冷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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