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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你却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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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娅含泪,颤抖着告诉他:“那一晚我就疯了,是你把我逼疯的,你是啊……泓昀,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走,不然你留我在这里一天,我都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好过!”

泓昀亦被激怒,冲昏了头脑怒斥道:“好,我奉陪你,我要看你能闹到什么田地。不想好过的话,就都不要过了。”

就在夫妻俩闹得不可开交时,何子衿已为祥儿诊断好,正与皇后私下复命,果然祥儿此病来得蹊跷,若是药物所致当与嗣音同源。

“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本宫希望你懂得分寸。”容澜这般嘱咐,又道,“她只是个宫女,也不必你留在宫里照顾引人非议,你开了方子与她们自己去煎熬便出宫去吧。若几日后没有起色,自然再召见你入宫。”

何子衿一一应诺,正要告辞,皇后又问:“你日日在王府,本宫问你,王爷与王妃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显然,皇后也是想打听小两口的事,然她并不知何子衿身份尴尬,便只听他说:“微臣每日在后院不出,并不知道府里的事。”

如此容澜也觉得他有分寸,竟还有些满意,便打发了走,又唤来络梅说:“去看看梁婕妤,她若好些,叫她来我这里。”

这一边,嗣音早已能下床行走,此刻正独自在阁楼,天依旧那么热,即便坐着不动,吹着暖风也能热出一身的汗。

她身子还很虚弱,更容易动虚汗,可那滚圆的汗珠顺着天鹅般纤白的脖子滑落,她却浑然不觉,热得发际都被汗水湿透,她仍旧无动于衷。

心冷了,又如何感热?

“如今你觉悟了还来得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更何况是宫里的你?”

这话是淑慎对嗣音说的,那“小孩子”指的就是她自己么?可至少在嗣音还是孩子的时候,她的世界里从没有阴谋从没有陷害,甚至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句话。但她也明白,她的世界里没有,不代表别人的世界也没有。

“那我是进入别人的世界了?”嗣音这几日常这样问自己,可如是的逻辑却毫无根据,更无从解答。

秦氏、赵氏悬梁自尽的阴影虽然还未淡去,但她再不会恐惧到身体会有呕吐这样的反应,时间的强大可见一斑。自然,时间可以抹去淡化一些情绪,同样也能催化其他心情。

譬如思念。

此刻独坐高楼热得犹如困在蒸笼里的梁嗣音,对彦琛的思念亦到了极致,如果此刻他能从身后将自己抱住,也许她才可能有希望继续往后的道路,不然……

有脚步声,该是谷雨来催她下去,这已是今日的第三回了,这丫头到底有多执着,自己早就说了不下去,要在这里坐到日暮等淑慎归来。

“你若实在看不惯,就去睡吧,睡着了瞧不见想不着,你自然就不烦了。”嗣音闭上眼睛,冷声道,“我死不了,你放心。”

“你自然死不了,朕几时应允你能死了?”那浑厚的低沉的熟悉的从来都可以直接让嗣音变幻心境的声音竟然响起。

梁嗣音,难道是你睡着了,在梦里?

仿佛这一刻才感觉到浑身是汗,湿漉漉得那样冰冷,冷得嗣音浑身颤抖,可真的是因为冷?如此炎热之下,又怎么会冷?

又如梦一样,身后靠上了坚实的身躯,那有力的臂膀将自己环绕,他在耳际后吐气,“你果然不能让朕放心,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梁嗣音?”

“你说的,要我时时刻刻都不再离开你。”嗣音泫然,“可你却丢下我……”

“所以朕回来了,回来看你。”彦琛低语。

嗣音仍在梦与现实中分不清,她伸手去触摸那厚实的大手,温暖湿润,熟悉如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皇上不该在边关吗?”缓缓转身,入目一张晒黑了的脸,很真实。

彦琛笑:“朕昏庸了,为了你什么都不想了。怎么办呢梁嗣音?”

这是真的吧,一切都是真的,她没有在做梦,她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在眼前。她已不想再去问为什么要让自己去赐死罪臣家眷,为什么要让自己去面对世间最残忍的生离死别,有他在,什么都足够了。

“别人会知道吗?”嗣音问,目光里带着祈求,“不要让别人知道好吗?只见我一个人,不要再见别的人。”

彦琛的心益发柔软,嗣音开窍了吗?

“朕只为了你而来的,绝不会有别人知道。”他温和地笑,将香汗淋漓的嗣音纳入怀里,“当然老七知道,不然朕如何进宫来?哦,还有谷雨、从德……”

“皇上。”嗣音娇嗔,她知道彦琛在逗自己。

“朕就陪你一天,很快要赶回去。”彦琛轻柔抚摸嗣音的脸,“你受的苦老七都告诉我了,朕不该那么狠心啊,还做噩梦吗?还会呕吐吗?还是吃不下饭吗?”

“见到皇上,什么都好了。”嗣音笑,贴着他的身体不放。

是啊,她只是个简单的女人,见不到他时思虑千千万万的事,为前事扼腕为将来忧愁,可一见到他,就觉得人生足矣,那些纷纷扰扰红尘纠葛,自散了去吧。

“臣妾饿了,皇上饿吗?”她躲在怀里笑,自六王府归来,她头一回说这个“饿”字。

彦琛很高兴,高兴嗣音与自己的心意想通,虽然此行秘密归来就是要看看这个不能叫人安心的女人,安慰她哄她,可心里还是不希望看着她期期艾艾地数叨那些已过去了的事。

好在,她从不让自己失望。

“谷雨在做了,一会儿送来。”他笑,细端详嗣音的脸,她瘦了许多,没涂脂粉,细蒙蒙的汗水泛着莹润光泽,还是那样好看。

“皇上看什么?”嗣音问,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看朕的嗣音那么美。”彦琛笑。

“皇上和平时不大一样,从前不这样哄臣妾。”

“因为朕觉得愧疚。”彦琛收了半分笑,多了半分严肃,“那件事是朕太鲁莽,不该让你去,迷信一些,他们的怨念若缠在你身上……”

嗣音蹙眉,一声急促打断皇帝:“不要这么说,也是臣妾没用,皇室生活不同寻常人家,我早该明白的。皇上,我们不要谈这件事好吗?你明日就要走,嗣音只想和您静静地待一天。”

彦琛满怀安慰,柔声道:“朕亦如此。”

且说络梅来符望阁请嗣音,却无功而返,容澜问其缘故,络梅想了想道:“奴婢觉得符望阁里似乎有外人在,但并没亲眼见到,只是觉得氛围有些奇怪。”

容澜皱眉,外人?能是什么外人?她梁嗣音如今已有胆子在符望阁见外人,甚至……躲过自己的耳目?

温存稍纵即逝,皇帝不着痕迹地来,悄无声息地去。嗣音没有告诉她祥儿被人下药的事,他还要远赴边关,不能让他心有牵挂。自然他自己是否知道,嗣音无从考证。

翌日嗣音才来坤宁宫,容澜不提前日之事,只问:“祥儿那丫头吃了药可见好?”

“好了许多,情形与臣妾当日无异。”嗣音道,面色露出几分不安,却又似努力定了定心神,“臣妾没有看紧符望阁的门户,怪不得别人。”

“你能明白就好。”容澜应,继而打量嗣音,昨天络梅提过后她便派人去符望阁外静候,果然说今日早晨有几个人匆匆从符望阁离开,更说身形修长,是男人。

男人?彼时容澜心头一紧,他猜到的第一人便是彦琛。老实说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信任嗣音,或者说并非她信任嗣音,而是太了解彦琛。可他那样的人,也会做出这儿女情长的事?因此矛盾不休,一夜无眠。

“娘娘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嗣音也瞧出容澜面色不好。

容澜只笑:“天气太热,本宫怯热睡不安稳。”

嗣音不多嘴,再说些宫内琐事,外头络梅进来通报,十王爷家的王妃和惠静郡主来给皇后请安。容澜忽想起,这孩子订了婚事,入秋便要出阁。

容澜索性派人召六宫皆来,众人摆了瓜果茶水说话逗趣。自皇帝离去后宫里静了许久,大家倒也乐得玩耍,唯嗣音不爱这样的场合,怕的便是舒宁那人前人后的两张脸。

且说众人笑得高兴,容澜想起书房里三个孩子,便道:“皇上也不在,就叫做娘的疼他们一回,今日的课就歇了,叫他们过来陪陪惠静。”

惠静虽是十五妙龄,性子仍如孩儿,闻言忙来撒娇:“皇伯母让静儿去书房瞧瞧成么?孩儿带弟弟妹妹们回来。”

“这有何不妥。”容澜道,随手一指,落在耿慧茹身上,“耿昭仪带她走一趟吧。”

“是。”耿氏欣然一笑,离座领了惠静而去。

路上耿慧茹因笑:“书房那地方严肃,平日里本宫也甚少去,听说昭儿是个坐不住猴儿,倒一直想去瞧瞧是什么模样。”

“猴儿又如何,昭儿就是比晔儿可爱,晔儿总一本正经跟个大人似的。”惠静笑。

先帝在位时,十王晏珏不曾参加任何党派之争,且性格懦弱不喜朝政,他倒实实在在地做了一辈子的富贵闲人,但府中三房妻妾,膝下却只有惠静一个女儿,很是得宠。

“静儿你只是自己也调皮吧。”耿慧茹温和一笑。

但眼看着将近书房,惠静脸上却多了愁绪,她低声呢喃,“父王也好想重回书房。”

耿慧茹听得不真切,问她说什么,惠静性子直爽心思简单,便坦白地说:“我想来看看书房是因为父王,为了六皇伯、九皇伯的事,父亲这些日子一直愁眉不展。他时常怀念从前兄弟们在一起念书的日子,叹息如今……”

后面的话到底有些分寸之外,惠静没说下去。

耿慧茹心里动了弦,沉静许久才开口说:“静儿你就要出阁,这些日子更要多陪陪你的父王。告诉他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是留不住的,心里有个念想便够了,费心去忧愁,折磨的还不是自己么?”

惠静连连点头,“昭仪娘娘说得极对。”

继而两人来至书房,果然见淑慎、泓晔安静认真地听课,唯有泓昭左右坐不住,好似屁股下有针扎有虫咬。惠静噗得笑了,耿慧茹却看着儿子的模样,陷入沉思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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