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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人前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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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把淑慎接去了?”傍晚,泓晔如期来到符望阁,只是淑慎未来,嗣音询问后才知是容澜接走了她,只以为是皇后也想这孩子了,并没多想。

如今泓晔的课业越来越繁重,虽然他仍游刃有余,但言语中不时提及:“泓昭根本赶不上,他到底比我小三岁,总想跟父皇商量是不是给他另择师傅。”

嗣音自然不能许诺他什么,但看得出来这孩子对任何事都会自己做一番思考,有些若能拿主意,旁人就如何也转逆不了他了。眼下书上的学问嗣音还能应付,但为人处世嗣音自知自己尚欠火候,故而并不曾把自己的认知灌输给他。不过泓晔很喜欢与嗣音交谈,特别是听她讲儿时的事,讲江南的风光,往往一听就迷了。

“父皇若再南巡,但愿我能随扈同行。”泓晔曾这么说,眸子里满是憧憬。

坤宁宫里,王海回禀说皇上不来坤宁宫用膳,容澜便命人摆膳带了淑慎一起吃,不久络梅端来一碟风干的牛肉,笑说:“竟忘了还有这个,今日和郡王妃孝敬娘娘的,是从浩尔谷部带来的厨子做的,娘娘和公主也尝尝。”

淑慎专心吃自己碗里的菜,见络梅要布菜,才抬头说:“母后的膳食都是有定例的,吃的东西也是层层把关,这牛肉也不知哪里来的又是哪个做的,宫外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拿给母后吃呢?”

络梅的筷子悬在半空,那一片牛肉摇摇欲坠,她望了一眼容澜,会意收回了手赔笑说:“可不是奴婢疏忽了么,这就拿去查一查。”继而召小宫女端走盘子,一起跟着走了。

“慎儿,母后问你几句话,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母后好不好?”待殿内无旁人,容澜道。

“儿臣知无不言。”

“很好。”容澜满意,随即给孩子布菜,一边说,“你是不是不喜欢你三皇兄的王妃?”

“嗯,不喜欢。”淑慎答得很干脆。

容澜没有讶异,而是继续问:“不喜欢一个人总得有个缘故吧,母后可以知道吗?只因你和你嫂嫂见面并不多,怎么就不喜欢呢?你瞧宫里的娘娘,宫外你的伯母婶婶们都很喜欢她,都夸她热情大方又活泼,比咱们汉人女子有趣得多了。”

淑慎道:“母后可还记得梁婕妤她当初搬入承乾宫后儿臣就随七叔住到宫外去了,后来父皇南巡,您让梁婕妤去隆禧殿祈福,儿臣那段日子就一直在七叔府里。嫂嫂她到京后也在七叔府里暂住,儿臣和她同一屋檐下过一段日子。”

容澜静心倾听,“所以呢?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吗?”

“那倒没有,嫂嫂她的确对谁都特别客气热情。”淑慎道,“可那么不巧她在人后的模样叫我看见过一回,不用见第二回我也不会喜欢这个人了。”

容澜的心有些乱了,她一眼相中的孩子,竟然是人前人后两副嘴脸的吗?不论亲疏远近,她也是宁愿相信淑慎的,更何况大婚后屡屡传言泓昀小俩口不和,府内闹得鸡飞狗跳,她还能信赫娅的为人吗?

“那……你看见什么了?”容澜问。

淑慎放下筷子,认真地告诉皇后:“那天七婶带府里的姐妹们一起在后院扑蝶,她带来的一个丫头不小心把套杆挥在了七叔家小云葭的头上,也没怎么伤,云葭太小才会哭闹。她便责备那个丫头,婶婶自然息事宁人,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后来云葭不哭了,大家再玩起来就没人再提起这件事,只当是过去了。也是那天,夜里我惦记七叔答应我的几本书没给,缠了他允许我自己去书房找,就带了一个小丫头一起,偏走到西院那里灯笼灭了,我俩就循着墙根走,没想到就听见里面的哭骂声,我也是碰巧从墙洞往里瞧见,白天那个丫头跪在廊下,如今嫂嫂身边那个嬷嬷正拿马鞭子抽打她,因她哭了厉害又堵了嘴。那时嫂嫂也从里头出来,我只听见她说‘小贱人,要是小郡主今天受了伤,你死十回都不足惜,可我的颜面怎么办?’,又对那个嬷嬷说,‘给我狠狠地打,打不死就让哥哥带回去扔给奴才做奴才。”

淑慎说完这些,也不等皇后反应便唤小宫女漱口,似要洗去这些污言秽语。

随即又气定神闲地吃饭,还看一眼惊讶不已的皇后说:“那丫头被打得挺惨的,我不想多事就没管,后来如何不得而知了。只是觉得嫂嫂这个人挺奇怪,怎么人前热情活泼,人后可以这样暴戾野蛮,这样子做人不累么?”

容澜不言,静静地缓和胸中郁结的气后终于开口:“这件事梁婕妤知道吗?”

淑慎摇头,“她没问过,我也懒得说。”

容澜安慰,抚着淑慎的乌发说,“还是母后的慎儿好,什么事都不用人操心。你听母后多言一句,这件事再不要对第二个人提起好吗?七叔府里那个小丫头你有关照过吗?”

淑慎点头:“我跟她说如果被别人知道,她会和那个丫头一样下场,被捉到草原去。”

容澜被逗笑,嗔道:“你也是厉害的小主子。”

“我是为她好呢。”淑慎不服气,但也冲容澜笑,安慰她道,“母后是在为三哥哥府里不和睦担心吗?大家不都说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的,嫂嫂如今是三哥哥的妻子,他们家里过怎样的日子好坏都是自己的,母后操心也没用。就让他们去吧,如果母后希望我对嫂嫂客气些,那些功夫装一装也不是难事。”

“不必不必。”难得淑慎如此贴心,容澜倍感安慰,“母后就喜欢慎儿如今的模样,你不用为了任何人去改变,做你自己,只要你高兴你快活什么都好。”

淑慎欣然一笑,安心用饭。

不多时织菊进来在容澜耳畔低语,容澜思量后对淑慎道:“慎儿今夜陪母后睡一晚可好?”

淑慎心里明白,却不点明,只笑道:“自然好。”

容澜有淑慎作陪,解了几分寂寥,其实做女人都是一样的,谁不希望丈夫能陪在身边,又有几个能大大方方地看着他去陪心爱的女人,且那个女人并不是自己。

可容澜她不能忘记丈夫的身份,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更不能忘记那二十多年风风雨雨的相守。于是她大抵是这个宫里唯一能坦然面对皇帝如此眷恋深爱那个梁嗣音,更处处出手维护她、帮着她的那一个吧。

“梁嗣音,但愿你不要负君。”

满室的旖旎柔香,嗣音觉得自己要融化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久别的思念转为无尽的缠绵,云雨霏霏、如痴如醉……

“嗣音,嗣音。”皇帝深沉而绵密的声音不绝于耳,肢体纠缠,气息缭绕,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彼此的存在。

夜深,符望阁静得能听见秋风卷叶落地的沙沙声。嗣音悠悠醒转,身边是熟睡的彦琛,有柔柔的月光洒入,能朦胧看见他五官的轮廓。

“彦琛,我好爱你。”梁嗣音呢喃这句话,竟忍不住落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伤感,抑或是喜极而泣?从来都没有像害怕失去他那样患得患失,父母仍在,为何天地间她只想珍惜这一个人,更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孝道、友谊何在?亲情、友情何在?

“若非舒宁那样逼我,我又如何会懂得,这世上亲情、友情虽然珍贵却可以分享,唯独爱情是不能匀出一点半分给别人的。霸道、自私甚至敌对全世界,唯独不背叛自己的心,自己那颗想要和所爱之人相守一世的心。如今我就是如此啊,彦琛,怎么办呢?我变了,我变得不愿意看到你爱别的女人,可……你是皇帝呀。”

她默默在心中念白这些话,所有人都希望她长进,她何尝不想自己能独当一面能不被人欺侮,李子怡也好年筱苒也好,掌掴的耻辱不是那么容易淡去的。可是她又害怕长进,她不想变成与他们同样的人,张牙舞爪、盛气凌人。可她又不可能成为皇后,屹立在最高的权位之上,无人敢动摇。

但谁能知道她心里的矛盾,淑慎不知、谷雨不解,她要跟谁去说呢?眼前这个人他是皇帝呀,梁嗣音,你爱上的是皇帝啊。

将脸埋入他的臂弯,嗣音努力压抑自己想哭的冲动。

“怎么了?”到底还是惊醒了彦琛,他翻身将嗣音的脸捧起,果然已是满面清泪,“你怎么了?是……弄疼你了?”

嗣音慌地摇头,抬手抹去眼泪,呜呜咽咽地回答:“是太久没见到皇上,这两天能陪在您身边,觉得有些不真实,害怕您不知何时又要离开,害怕……”

她语无伦次,显然说得不是心里想的。

“该拿你怎么办?”彦琛嗔怪,他将嗣音抱入怀里轻轻拍哄,“虽然你不说,但符望阁里发生过什么朕还是知道的,之前害你失声的事朕也查过,只是觉得事情没有闹得不可收拾,就想息事宁人,也给那个人一次机会,没想到还会有第二次。嗣音啊,朕说过要守护你,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欺负而不出声呢。只是有时候投鼠忌器,朕不能率性而为,你明白吗?”

“我们不说这个好吗?”嗣音不愿这些事破坏她美好的夜晚,“不要说这些,臣妾不是因为这些才哭,只是太高兴了。”

“朕依你。”彦琛不想勉强她任何事,再度将嗣音柔软的身体纳入怀里,“不要哭,朕依你便是了。”

嗣音贪恋皇帝对自己的宠溺,贪恋得可以忘却世间一切,但她也明白,明朝醒来这份宠溺就会被规矩礼法所束缚,就会被其他女人所嫉妒。

“皇上,不要离开我。”意识似乎有些朦胧,梁嗣音痴痴地说了这一句。

“朕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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